“老板,這是什么東西?”
高離淵將從柜臺上拿起一塊破爛的畫布,上面的圖樣早已模糊不清,不過他依稀辨別出那是雪薇城——誅龍戰(zhàn)爭前繁華的雪薇城。
它吸引到高離淵的原因是其上蘊含著的以蘭魔法與高離淵產(chǎn)生了共鳴。
他拿起它的那一刻,洞察術(shù)居然毫無征兆地被釋放了。
沒有洞察術(shù)的人根本就發(fā)現(xiàn)不了這塊破布上的玄妙之處。
畫布上殘存的以蘭魔法在洞察術(shù)的視野中像水一樣流動起來,頃刻間便勾勒出了雪薇城的樣子——甚至可以聽到城內(nèi)的喧囂。
“哦,這是個老物件了?!崩习蹇戳丝矗瑵M不在乎地說道,“讓我想想啊……嗯……這東西好像是我家先祖留下的,他當(dāng)年參加過誅龍戰(zhàn)爭,這是他帶回家的戰(zhàn)利品……您別看我現(xiàn)在這樣落魄,當(dāng)年我家也是顯赫一時的軍功貴族?!?p> “這樣啊?!备唠x淵有些失落地點點頭,將畫布放下,“既然是您的家傳之物,我也不好奪人所愛?!?p> “怎么,您對這塊破布有興趣?”
“嗯,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將它轉(zhuǎn)讓給我,我會出一個讓您滿意的價格。”
“讓我想想……如果您真的要買的話,五百金幣,我就將它賣給您。”老板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報出了極高的價格,“如果您覺得貴的話就算了,畢竟這是家傳之物,我出價便已是侮辱了先祖。”
高離淵心里一陣?yán)湫Α?p> 什么?如果真的覺得這是家傳之物直接一口拒絕不就好了!
我看你不是軍功貴族后代,你怕是個奸商后代吧???
那邊陸雪涵也是一臉震驚地看著老板,脫口而出一句:“一塊破布你要五百金幣,我覺得你去搶來錢更快!”
“這東西五銀幣我就能給你買一大塊,比你這個干凈,還比你這個大得多!”連出身貴族的唐韻然都覺得不可思議,“您這個……”
“我說了,這是家傳之物,出價便已侮辱了先祖。”
“你……”
“好了,我要了?!备唠x淵將兩張五百面值的金幣券放在老板面前,“剛剛那些材料多少錢?”
“四百七十金幣,我算您四百五十金幣好了?!崩习逡哺杏X到自己有些過分了,便做了些讓步,“然后再送您幾瓶治愈藥劑吧?!?p> “離淵哥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在回去旅店的路上,陸雪涵一臉肉疼地看著高離淵手中的布包。
“五百金幣買一塊破布,你這……我在墨秦時都不敢這么花錢!”唐韻然也是心疼,“照你這樣胡來,就算是墨秦國庫也會被你揮霍殆盡。”
高離淵笑而不語,對于沒有洞察術(shù)的兩位女子來說,這塊殘破畫布確實與爛抹布無異,但對于他來說這卻是無價之寶。
“晚上我請你們吃飯吧?!备唠x淵心情大好,“二位美女是否愿意賞臉呢?”
“你剛花了這么多錢,還是我請你們兩個吧?!碧祈嵢宦柭柤?,“雖然和家里鬧翻了,但他們肯定不會讓我失了唐家的體面,所以……”
“不要啦,韻然姐姐,我出錢吧。”陸雪涵從口袋里拿出錢包看了看,“上次的賞錢我還一分沒用呢?!?p> “誒,雪涵,你沒有讓出島的人給你帶些胭脂水粉嗎?”
“我就一野丫頭,就算買了也不會用啊,何況咱們抹那些東西一點用都沒有,出點汗馬上就花了……還不如存著,說不定哪天就有要急用錢的地方。”
“你還真是個節(jié)儉的好姑娘啊?!碧祈嵢恍毖劭纯锤唠x淵,“不想某些人,花五百金幣買了塊破布!”
“我……”高離淵無奈地?fù)u搖頭,“算啦,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們說七說八的,晚餐我請定了?!?p> “好啊,我要吃上好的牛排?!碧祈嵢绘移ばδ樀乜粗唠x淵,“我記得奧德洛普使節(jié)說過,最好的牛排就在墜星城?!?p> “明白,咱們這就去?!?p> 二女還是留了情面,一頓豐盛的晚餐才花去不到十金幣。
吃飽喝足回到旅店后,剛剛關(guān)上門,陸雪涵就將心中的疑問吐出來了。
“離淵哥哥,你買這么多藥材干什么?”
“你還記得拂曉大師嗎?”
“我當(dāng)然記得了,她可是當(dāng)代狩獵教會的劍圣?!标懷┖缌藗€鬼臉,“棄劍用刀的劍圣,可是她和這些藥材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這些就是給她治病的?!备唠x淵將藥材放在桌上,“一種很奇怪的病。”
“然后你就花這么多錢在她身上……”陸雪涵咕噥道,“你可真舍得啊……”
“那個……雪涵你別生氣啊……”高離淵忽然想到除了早上的花之外他可就什么都沒送過,“明天我給你個驚喜怎么樣?”
“我不要!”陸雪涵撅起小嘴,“現(xiàn)在想起我來了,晚了!”
“那你要怎么樣才能原諒我呢?”
“傻瓜,你怎么把我當(dāng)成有所圖謀的姑娘?我要的是你啊!”
陸雪涵抱住高離淵,給了他一記深吻。
高離淵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就在他準(zhǔn)備解開陸雪涵衣扣的時候,她忽然雙手護(hù)胸,搖搖頭,說:“今天不可以……”
“嗯?”
“我……我那個來了……”陸雪涵俏臉微紅,“晚飯的時候突然就……”
“???!”
“所以你趕緊放開我,我要去洗洗!”
“你還是別碰水了,叫韻然或者薇妮幫你洗吧。”
“我可不是那些小姐,沒那個命還是別得那個病了,放心吧,我皮實得很。”
女獵人一年能來一次月事就不錯了,還好高離淵早上沒有做什么,不然保不準(zhǔn)十個月之后就會有個小獵人誕生了。
夜深人靜,待陸雪涵睡熟之后,高離淵悄悄起身從布包里拿出了那塊畫布。
“所以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呢?”高離淵撫摸著畫布,雖然年代久遠(yuǎn),但卻依舊如綢緞般光滑,“這世界上蘊含以蘭魔法的東西可不多了,就沖這一點你也值五百金幣。”
他撫摸畫布的手上忽然綻放出微弱白光。
“以龍皇之名,將你恪守的秘密向我展示吧!”
這是高離淵所精通的、為數(shù)不多的以蘭法術(shù)。
藍(lán)色光芒勾勒出的雪薇城忽然跳動起來,高離淵只覺得畫布中有什么東西拉住自己的手將自己朝畫布中拽去。
那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