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兵老兵,恩怨不清(三)
正副班長都不在,班里就剩下我和兩個同年戰(zhàn)友和劉全海。
劉全海老實,是個不錯的人。他沒有怎么欺負(fù)過新兵。最多也不過是有些老兵的“特權(quán)”而已。
我沒有那么多的廢話。直勾勾的盯著史崇文。
劉全海趕緊來勸。
“韓誠,韓誠,算啦算啦!都一個班的戰(zhàn)友,何必呢!史崇文,你也是,人家好心幫你洗衣服,你不領(lǐng)情還這樣,真是的!”劉全海打著圓場。
“好,黑子!你行!”史崇文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從他眼里讀到了“恐懼”兩個字。一個一米八多的大個子,怕我個一米六五的矮子!這份拔的夠量了。除惡務(wù)盡!我想到。既然做了,就讓他記住我是不好惹得!
“黑子?是你叫的?!你再叫一個試一試?!”我開始倒逼他。
“你……”后面的口頭語沒有敢說出來!“等著!”
說完跑了出去。
找外援去了。
上次挨班長打的莫名其妙。我窩火很久了。盡管班長道了歉,我心理上也想找個老兵出出氣。今天心情不好,就找茬吧。打開反擊的第一槍吧。該有的磨煉和忍耐我都做到了。不忍,是該為部隊正名了!
“韓誠,你今天咋啦?你這樣我們都會受連累的??!”張力說道。
“呵呵!”我冷笑道。
“我哪次不是受你們連累啊!干再多的工作,不還是挨揍嗎?與其干好工作也得挨揍,不如就干唄!臥就不信他們能打死我!”我淡淡的說道。張力也不敢吭聲了。
史崇文出來許久也沒有回來。也許他發(fā)現(xiàn)了我眼神里的兇光和何波班長相似吧!
他是內(nèi)招兵。駐地離家?guī)资?。沒有一定的關(guān)系,是不能在家這么近的地方當(dāng)兵的。
也就他一個人。
沒有老鄉(xiāng)支持。
二王老鄉(xiāng)雖也是西山的,但那兩位不是他同年兵。
沒人幫他。
若是九五年兵們幫他,那我就要一人面對整個九五年度兵們了!
我安靜的在屋內(nèi)寫寫日記!等待著我想象了無數(shù)次沒有做的事情!
不管是是什么結(jié)果,我都不會退縮!這是我和孫劍不一樣的地方!
沒有等來老兵的發(fā)難。卻等來了高峰。
“韓誠,有空嗎?出來聊聊唄?!?p> 我寫完了日記,在日記里記錄下了這次我的強(qiáng)硬態(tài)度。故意放在桌子上沒有收起來。起身跟高峰走了出去。
來到了體能場圍墻邊,坐在了圍墻上??粗h(yuǎn)處一望無際的田野和郁郁蔥蔥的莊稼。
“怎么啦?今天看你不太對勁兒??!”高峰問道。
我沒有回答。
從口袋里拿出煙點上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緩緩的吐了出來。
“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了?能幫你什么嗎?”高峰說道。
“家里沒有什么事情。”我淡淡的說道。
“那是怎么了?”
“心情不好!老想打架!”我說道。
“史崇文又難為你了?”高峰問道。
“我倒是想他像個男人!!”我狠狠的說。
高峰知道我不是一個不能忍的人??次疫@樣,一定是憤怒到了無法忍受,想發(fā)泄下。
“你跟我來!”高峰說著,從圍墻上躍下。
我也跳了下來,跟著他往隊部方向走去。
隊部對面,是一個衛(wèi)星鍋。還有一個亭子,說是亭子,其實就是一個四面無墻只有柱子,上面有頂?shù)臎雠铩?p> 涼棚下有個沙袋,高峰站在沙袋前看著我。
“來,把它當(dāng)成你想揍的人!”高峰說道。
說完自己開始打了起來。
沙袋被打的蕩來蕩去,高峰越來越起勁兒!不時的低吼一聲。
隊部就在對面。隊長站在窗戶邊看著打沙袋的高峰,給通訊員說道,“看見了嗎?五公里對他來說就不算是啥,現(xiàn)在還有這么大力量打沙袋,嘿嘿……”
“他是陪韓誠來的。你沒有看韓誠的臉色嗎!”通訊員說道。
“剛才聽史崇文說,韓誠今天一反常態(tài),和他針鋒相對,似乎要打架的樣子!嚇得史崇文從班里出來不敢回去。現(xiàn)在潘東回去了,他才敢回去!對,他說韓誠的眼神很像何波!讓人不寒而栗?!蓖ㄓ崋T說道。
“是嗎?”隊長有點意外。
“這家伙是新兵里最能吃苦和忍耐的,他不想忍了?不會吧!”隊長不相信。
“真的隊長!史崇文說,那眼神能殺人!”
“也有可能啊!我也聽說了!史崇文老欺負(fù)他,給人家換哨,利用是老兵的身份,讓人家洗衣服,我都知道。”隊長說道。
“那不是很正常嗎?我們當(dāng)新兵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通訊員說道。
“你們才洗幾件衣服!韓誠每個周末會洗班里所有的床單,訓(xùn)練的衣服!他也是每天訓(xùn)練一點沒有少的人。老兵們訓(xùn)練回來知道累,難道他不知道嗎?班里三個新兵,那兩個懶,熟他媽的算盤珠子的,撥一下動一下,有時候還裝個迷糊,韓誠不是看不出來,他是能想的遠(yuǎn)。他也裝迷糊,六班潘東還不每天收拾他們仨??!他是犧牲自己,保護(hù)自己也保護(hù)他們同年的兩個家伙!這才是他!你們不懂,史崇文若是敢再多說,那就真的不是顏面掃地的事情了?!标犻L說道。
那邊高峰還在招呼我過來打沙袋。
“沙袋又沒有惹我,我為什么要拿他出氣!”我說道。
“什么?”高峰有點迷惑的看著我!沒有聽懂。
“我有力氣還歇一會兒呢,誰打沙袋啊!要打打人?!蔽艺f道。
“你到底是咋啦!不能給我說嗎?”
“不咋啦!沙袋得這樣打!”我從一旁拿過一個鐵鍬,“你先歇會!”我掄起鐵鍬砸向沙袋,鐵鍬把“咔嚓”折了!我又用折了的帶著尖刺的木柄,用刺殺動作刺向往回蕩的沙袋。
木柄深深的刺進(jìn)了沙袋里。
沙袋的沙子往外流著。
高峰算是看明白了,嘆了口氣說,“不想忍了,就別忍了!那個家伙也特么欠揍!”
我長出了一口氣。
“他早晚非栽我手里!”我說道。語氣冷的結(jié)冰。
高峰還是了解我的。他知道我心事重。能忍常人難忍之事。今天的態(tài)度,他知道我要出手反擊了。但是他不知道我真正的想法。
我真正的目的,是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說白了,就是恐嚇!用實際行動。若是真震懾不了,就假戲真做把事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