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臉譜（一）
“愿聞其詳！”見高峰吊我胃口，我說道。
“何波的事情，我還是聽別人說的。”高峰說道。
“何波潘東蔣政三人同是一個地方來的。他們身體條件好，體能各方面都很強悍?！备叻褰又v述。
“哎，你看他們?nèi)苏l最厲害？”高峰問。
“你說是哪方面？”
“當然是軍事素質(zhì)和戰(zhàn)斗力??！”
“我想應該是蔣政吧！他的軍事素質(zhì)最好，支隊教員??！”我說道。
高峰搖搖頭。“再猜。”
“那就是潘東了！”我說，“潘東一米八多的大個子，力氣又大，還靈活，他肯定是最好的?！蔽艺f道。
“是何波?！备叻逭f道。
“不會吧？！”我知道他很能打架，中隊里人無論哪個年度兵都見他繞著走，軍事素質(zhì)我確實沒有見過他出過手。
“你以為第一年能當班長的，軍事素質(zhì)就拿個全優(yōu)成績就算了？那也太一般了！”高峰說道。
“你除了五公里不行，其它科目也基本上能拿到優(yōu)秀，其實，這樣的成績在中隊，很多人都能做到的！”
“何波在沒有入伍以前，在家里就是體校的。身體素質(zhì)極好。他的專業(yè)是散打，自由搏擊！曾幾度在他所在地方上蟬聯(lián)冠軍！所以，他入伍時候就是帶著光環(huán)的。”
“由于身體素質(zhì)太好了。新兵連就是個大的刺頭兵。你也知道，部隊的傳統(tǒng)作風比較彪悍，打罵體罰比較嚴重，第一天他就和他的新兵班長起了沖突，在那么多新老兵面前，打趴下了他的班長！一戰(zhàn)成名。成為全支隊歷史上第一個入伍第一天就打老兵的新兵蛋子?！?p> “你知道他為啥非挑你來六班啊！就是因為你敢在新兵連挑戰(zhàn)新兵班長，還能放倒藺光輝，不管你軍事技能好不好，他都會要你的！這就是你來六班的原因！他其實給你潘班長交代過讓他保護你別像他一樣，所以才有了你們那次半夜拉緊急集合挨打的事情?！备叻逯v出了我不知道的真像。
“因為在新兵連太出名了，他的軍事技能也很快嶄露頭角。各科目都能達到比武的水準。我的五公里快吧？他其實不比我慢的。其它科目，我就差遠啦！”
“一百五十米單兵戰(zhàn)術(shù)，九四年支隊記錄打破者和現(xiàn)在的保持者！因此第一年就直接提升班長。厲害吧！”
我目瞪口呆！怪不得他和余超一鬧，余超就跑的比兔子還快呢！
“原來支隊單兵戰(zhàn)術(shù)記錄是何班長的？！”我感到很自豪。
“四百米障礙支隊記錄！”高峰不等我反應過來，繼續(xù)爆著重料。
又是一個目瞪口呆！
“他不會是幾大科目的冠軍吧！”我知道有一種牛人能在軍事上大滿貫。
“也差不多！”高峰說道。
“你不是支隊記錄的保持者嘛？”
“九四年我還沒有入伍呢！”
我如夢初醒。“對，那時候你還沒有來呢！”
“那你們倆比賽過嗎？”我問道，問了突然覺得有些后悔。多此一問??！
誰敢與他爭鋒啊！
“這么厲害的素質(zhì)，那今年為什么不參加比武??！”我問道。
“唉！何波性格孤僻，不善于現(xiàn)在社會的那一套！與指導員關(guān)系有些緊張?！备叻逵杂种埂?p> “不對?。课铱此麄兤饺绽镆部梢园。俊?p> “你可能不太注意。你一個新兵，不會往這方面想得太多的。其實他們關(guān)系，老兵們都知道！”
“上次打靶，在排哨，隊長和他談了比武的事。他拒絕了。以自己身體不好為緣由?！备叻逭f道。
我猛然想起了在排哨時候隊長與何波好像談了什么，隊長臉色有點難堪?？赡芫褪沁@個問題了吧！
外面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我卻無心為指導員編撰教案了。怪不得我總是感到背后有只眼睛盯著我呢。我是何波“千方百計”弄到六班的，這也引起了指導員的重視。
“我沒有去教導隊是不是于此有關(guān)？”我突然問道。
高峰一下子愣住了?！澳阍趺粗赖?？”
“中隊骨干推薦環(huán)節(jié)，其實你是過關(guān)的。內(nèi)幕其實也沒有啥，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因為這事又扯出了往事，何波就申請去了排哨。再無商量的余地！”
這基本上和我原來在班里，他總讓我“活動活動”的話對上了。
我不知道的事真的太多了。如此推演，我在半年考核上也算是出盡了風頭，甚至比老兵們還出色，卻連個中隊嘉獎都沒有“撈”到。呵呵，我真的有點感后背涼涼的。
“九四年兵和你們?nèi)藬?shù)差不多，后來調(diào)走了許多。陸陸續(xù)續(xù)的，就剩下十多個了。除了現(xiàn)在的幾個班長，剩下的都在排哨“享?！蹦?！中隊我們這批九五年的，人數(shù)眾多，指導員就利用何波“鎮(zhèn)壓”著我們九五年的。不過我沒有??！我是調(diào)過來的，和他沒有過節(jié)。只不過上次你們也看到了，在雨中我們被折騰成啥狼狽樣子了！就這還是給我們留了很大面子的！”
“何波雖也很聰明，但也有些暴虐。所以指導員就利用這點，管理九五年的這幫“悍兵”！用最少的成本，得到最大的利益！只可惜，犧牲何波個人的進步?！?p> “為什么?。 蔽翌D生憤怒。
“因為人緣不好?。恐ш牬箨牳骷夘I(lǐng)導搞民主測評，總有人通過這個告狀?！?p> 我明白了。
有種傷心的感覺涌上心頭。這特么太不公平了！怪不得何波不愿意參加比武為中隊去爭取榮譽呢！
潘東參加，因為上次打司務長受了處分。所以，交換條件不言而喻了。若是潘東取得了名次，這個處分一定能撤銷。
“何波有處分嗎？”我問道。
高峰又是一個大大的驚訝！“你怎么知道的？”
這就等于回答我了。
“他兩個處分呢?！备叻鍑@口氣。
我無奈的也嘆了口氣。
“你嘆什么氣啊?！备叻逭f。
“那你嘆什么氣?。 蔽曳磫?。
我們相對笑了笑，是苦笑。
“這么難得的人才，卻無法使用。是中隊的損失?！备叻宓?。
“是啊！這么優(yōu)秀的人才，卻駕馭不了，是雙方的失??！無法為自己收得榮譽證明自己，無法為中隊掙得榮譽荒廢大好青春！”我感慨的說道！
剩下這幾個比武班的，能拿到榮譽的，已經(jīng)寥寥無幾了。算都可以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