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一覺醒來,洛秋已不在身旁。想必已回天靈派。穿戴好后,看見書桌上留有紙條,寫道:三日之后,便是掌門壽辰。我要回去處理事情,這幾日便不陪你了。子青看后心里一陣失落,要好幾天不能見到洛秋了。
此時,天靈派弟子在置辦物什,為掌門壽辰做好準(zhǔn)備。三天之后,三界修仙之派,抑或是得道仙人,都會來此。那盛況,一定不會亞于霧都開壇之時。
弟子們忙完一上午后,都去吃飯了。洛秋用飯時總是一邊傻笑,一邊吃飯。曲觴和蘇婉不知洛秋中了什么邪。這時楓軒陽和雨湘過來,楓軒陽拍洛秋的后腦勺,洛秋吃得過多不小心噎著了。曲觴和蘇婉對他倆問好。兩人坐下,楓軒陽:“子青一天不在這兒,你就成了這副樣子,有沒點兒出息?”
洛秋:“哪有,又不是因為他。”
楓軒陽:“你就嘴硬吧!”
曲觴:“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洛秋這副樣子,果然是戀愛中的人啊。洛秋,你什么時候?qū)⒛俏蛔忧鄮Щ貋砜纯窗?”
洛秋:“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吃你的飯?!?p> 自從雨湘?zhèn)弥?,楓軒陽對雨湘的態(tài)度相較以前確實有所改變。因為師兄已將師姐放在心上了,想必雨湘師姐也很開心吧!一旁,楓軒陽不停地給雨湘夾菜,洛秋忍不住笑了。
“師兄,師姐可不想吃胖的?!?p> 楓軒陽看了一下,“確實,我夾的太多了?!?p> 雨湘:“沒事兒,出去這一趟,我沒怎么吃過飯,這算是給自己補補?!?p> 曲觴看著師兄和師姐如此恩愛,艷羨不已。胳膊肘撞了蘇婉一下,蘇婉看向他,問:“怎么了?”
曲殤:“胳膊酸?!闭f著,還把飯碗挪了下,可憐巴巴地道:“我想吃菜?!?p>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蘇婉不想拒絕曲觴,無奈地為他夾了些菜。每樣都給他夾一些,菜已超過碗半尺高,曲觴端起碗,看著蘇婉,樂滋滋地品味“美食”。洛秋心想:曲觴沒救了,走火入魔了,完了完了。
在掌門壽辰的前一天,派中已安排好,洛秋還像往前一樣,教曲觴一些法術(shù),恰巧蘇婉也來了,他們兩個一起練習(xí),看他們倆有說有笑的,洛秋便走開了。來到大殿門前,洛秋看見了柏風(fēng),昔日一襲素衫,今日身著華裳,腰配容臭,判若兩人,身后還跟著兩名弟子。柏風(fēng)停止腳步,看向洛秋。洛秋原想離開,不料柏風(fēng)向洛秋方向走來。
柏風(fēng):“看到你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p> 洛秋:“虛驚一場,讓你們傷神了?!?p> “我們……有五年不曾見過,你是否還怪我,當(dāng)日不告而辭?”
“當(dāng)初有些怨你,后來便看開了?!?p> 柏風(fēng)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我們好久沒有下過棋了?!?p> “前面有間樓閣,不如去那里吧!”
“好?!?p> 二人到了清風(fēng)閣,坐在那里對弈,不知下了多少局,洛秋占了上風(fēng)。棋局結(jié)束后,柏風(fēng)嘆氣,“想不到如今,你棋藝竟愈發(fā)精進(jìn)”。
“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p> “你已不是當(dāng)年的那個小姑娘了,如今你已懂得如何布局,如何出擊。再也不需要我的指點了?!?p> “你是在說我世故嗎?我若不懂得權(quán)謀,如何自立?”
“不,我并無此意。人活一世,本就不易”。
“這些年,你奔走于四海八荒,倒添了些滄桑,這些年,你可……還好?”
“這……算是歷練吧!無所謂好與不好,人生總是悲喜交雜?!?p> “聽曲觴他們提起過,你如今在霧都很受到尊者的器重?!?p> 柏風(fēng)笑了?!笆亲鹫邔ξ业暮駩?,柏風(fēng)何德何能,能擔(dān)此重任?”
“還記得你說過,策馬揚鞭,不為看盡桃花十里,只愿有朝一日實現(xiàn)你心中報復(fù)負(fù)。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不會泯滅建功立業(yè)的雄心壯志。言猶在耳,可惜歲月不回頭,一晃眼,已經(jīng)是滄海桑田?!?p> “是。年少時恣意妄為,那個時候喜歡說一些豪放之語,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棱角早就被磨平了?!卑仫L(fēng)自嘲,但洛秋又何嘗不懂得現(xiàn)實的無奈。
洛秋站起身,“不如意之事居多,但我們切不可為此傷感悲秋。柏風(fēng)師兄是一位有能力的人,你還需要時間沉淀,磨練?!?p> 柏風(fēng)放下棋子,“是,我還有許多事要去做。洛秋,謝謝你,你這一番話,讓我覺得人間值得?!?p> 說完,柏風(fēng)便告辭了,霧都還有許多事情待他完成,不容久留。
昔日那位鮮衣怒馬的少年,如今已成為有擔(dān)當(dāng)?shù)木印?p> 洛秋在原地目送,想起昔日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洛秋心中有些傷感,是柏風(fēng)師兄教會洛秋權(quán)謀,是柏風(fēng)師兄教會洛秋辨明人間善惡,是柏風(fēng)師兄教會洛秋,如何掌控自己的情緒。也是柏風(fēng),將洛秋推向彼岸成長。對于柏風(fēng),洛秋一直把他當(dāng)成是自己的師傅和朋友。
她在心里默默祈禱:祝柏風(fēng)一切安好。
洛秋回去,在經(jīng)過亭苑時,看見雨湘師姐獨自一人坐在那里。洛秋走了過去,問道:“師姐,為何沒有同師兄在一起?”
任雨湘看到了洛秋,有些失落,“大師兄他……在忙?!?p> “師姐,不開心嗎?”
任雨湘雖然想竭力藏起自己的情緒,可是此時,雨湘卻再也控制不住,洛秋從來沒有見到雨湘師姐如此失態(tài),是平常偽裝的太好,大家不知道嗎?
“師姐難過,就哭出來吧,我就在這里陪你靜靜地坐著?!?p> 過了好一會兒,雨湘終于平靜了下來?!奥迩?,你知道嗎?以前我真的很羨慕,你能得到師兄的寵愛。”
“可是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和師兄并沒有那種感情?!?p> “我知道。就像后來,他終于看到我,懂得照顧我,可是,他的心,從來就不在我這里?!?p> “師姐……”
“你不用安慰我,雖然我有些難過,但是我已經(jīng)知足了?,F(xiàn)在這個樣子,不是也挺好的嗎?”
洛秋一時無語,不知說些什么好。楓軒陽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道:“雨湘,原來你在這里?!?p> 二人嚇了一跳,洛秋覺得師兄來的正是時候,自己便告退了。
楓軒陽替雨湘擦干了臉上的淚水,兩人安靜地坐下。
“對于洛秋,她就像是我自己的妹妹,所以我對她百般寵愛。雨湘,對于感情,我是一個后知后覺的人,我以為對一個人好,照顧她,愛護(hù)她,便足夠了。讓你如此傷心,便是我的過錯了?!?p> “或許感情不是一個人的全部。師兄,我不同你計較這些了。余生,只想陪在你的身邊?!?p> 楓軒陽抱著雨湘,兩人互相依靠。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