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打地鋪
夜晚,睡覺前,赫連闕站在凌畫床前,看著腳底下的鋪蓋,納悶,這是什么意思?他要睡地上?不太可能。他可不是吃虧的主兒。
赫連闕正想著,凌畫走過來,一骨碌爬到床上,裹成個球兒,說道:“你睡地上?!?p> “什么?我睡地上!”赫連闕音高八分,不可思議道。想他堂堂的羽國三公子,什么時候睡過地板?,F(xiàn)在被一個臭小子指著睡地板,還不把臉丟回老家去。
“當(dāng)然,你不睡地上,誰睡地上?這可是我的房間。”凌畫理所當(dāng)然,一副我的房間我最大的樣子。
赫連闕好笑,“這是客棧,可不是你家。你充其量不過是住在這里的客人?!毖酝庵?,你我平等,憑什么我就睡地上。
“那怎么了?那這也是我的房間。你不想在這兒,可以回你自己的房間??!”
“不行!”赫連闕拒絕,道:“要不你睡地上,要不咱倆都睡床上,你自己選!”
“我,我憑什么睡地上?還有,你也不許和我睡一張床。”
“又不是沒睡過,我怎么就不能和你睡一張床了?況且,咱倆都是男的,你怕什么?”
你才是男的,你全家都是男的。暗自非議,嘴上說道:“男男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
“我只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沒聽說過什么男男授受不親?!毖劾锉M是鄙視,赫連闕說道:“以前你和我睡一張床的時候,就授受可親。現(xiàn)在怎么就不行了?你莫不是吃錯藥了吧!”
赫連闕把地上的被子往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床上,抬眼看她。凌畫鼓著腮幫子,滿臉怨言,說道:“那你在床上睡也行。但是”凌畫突然裹著被子往里挪了挪,留一半床給他,伸手從自己乾坤袋里拿一個東西,放在中間,說道:“你不可以越過這里?!?p> 赫連闕看看放在床中間的那支瑩蓉蔥翠的畫筆,嘴角抽了抽,笑道:“當(dāng)然可以,但是,你要是越過去了,怎么辦?”
凌畫覺得赫連闕說著話的時候似乎是壞笑。但是話里也沒有什么不妥,便說道:“我怎么會越過去!就算是萬一越過去了,那你說怎么辦?”得先聽聽他的說法,不能自己給自己挖坑。
“要我說,那你就把筆拿掉,以后也不許再提什么誰睡床上,誰睡地上的事。”
邪魅的聲音響起,凌畫總感覺現(xiàn)在這赫連闕就一條大灰狼,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把自己吃了。為了保險起見,晚上還是早點把他踹下去的好。
“還有,你也不許再把我從床上踹下去?!?p> 凌畫撇撇嘴,說道:“那你呢?你要是越界了,就直接去地上睡去?!?p> 赫連闕目光微閃,一口應(yīng)道:“好!”
凌畫卻感覺,這是不是答應(yīng)的太過容易了,會不會有鬼。算了,算了,只要他不越界就好了,其他的,再說吧!
裹著被子,噗通躺下,背對著他,閉眼,睡覺。
赫連闕也躺下,仰面朝上,可怎么也睡不著。腦海里不斷響起凌畫之前說過的話,“這兒,被挖走了。”,神色凄然,言語悲傷,赫連闕的心莫名的疼。
“林畫?!焙者B闕叫道,他知道他還沒睡。
“嗯”凌畫悶哼,卻不轉(zhuǎn)身,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那件事是真嗎?”
凌畫沉默。即便時隔多年,甚至是已經(jīng)死后的重生,每當(dāng)提到那件事她的心都會不可抑制得痛,痛得讓人窒息。
赫連闕好似有所察覺,竟是側(cè)了身從背后,隔著被子抱住她,說道:“你放心好了。只要還有我在一天,我就絕不會讓你再受到那樣的傷害?!辈恢罏楹危者B闕就是想護(hù)住他不讓他受到傷害,即便他是男的。
凌畫嗤笑,“你這樣說,讓我有種被人喜歡了的感覺。喂,我說你,不會真是好男色吧?”
凌畫開玩笑,赫連闕卻說道:“呵呵,是?。〔粌H好男色,還喜歡你。你相信嗎?”
凌畫突然把身轉(zhuǎn)過去面對赫連闕,腦袋跟不郎鼓似的,說道:“不信!一點都不信!”眼睛下瞄了一眼放在兩人中間的筆,沒有動,說道:“你要是真好男色,那你爹還不得哭死。赫連家后繼無人啊!”
赫連闕臉一板,“我爹不會哭。他還巴不得我好男色呢!”
“?。磕悄悴粫钦f真的吧!喜……喜歡上我……”凌畫被嚇得有些結(jié)巴。我可著實不是男的??!
“當(dāng)然是說真的,就是喜歡上你了。”赫連闕起了玩心,想好好逗一逗這傻小子。
“啊?別啊!”凌畫都要哭了,“您看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這跟您再一塊兒,斷了我家香火,我爹還不得打死我啊!您赫連大人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這根單傳了一百八十代的獨苗苗吧!”
編,接著編。赫連闕想到,這臭小子編起謊話來一套一套的,連草稿都不用打。
“不行!我,非你不可!”赫連闕也編,只是眼睛里的笑意出賣了他說謊的事實。
凌畫眼中一閃,我叫你編!
“噗通!”
赫連闕還未做出反應(yīng)就被她踹了下去。
赫連闕惱火,剛想發(fā)怒,卻又壓了下去。邪邪笑道:“小子,你越界了?!?p> 凌畫一愣,低頭往下看,那只畫筆那里還在他倆中間,早跑到自己被子底下了。趕忙解釋,“這是個誤會。這是個誤會。大哥,你個別當(dāng)真??!”
“呵呵,誤會,我看到不是誤會。”瞬間把畫筆收自己乾坤袋里,把被子扔上去,說道:“愿賭服輸。你記著履行約定。”
“……”這不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那你好好睡覺,不可以隨便對我動手動腳。”
“我又不好男色,干嘛對你動手動腳?”赫連闕說道,重新躺了回去。
“這可是你說的??!”凌畫確認(rèn),她不介意違反約定再次把他踹到床底下。
“嗯。我說的??禳c睡吧!”
“好”
凌畫舒了口氣,今天這關(guān)算是平安過去了。同時,狠狠告誡自己,這黑心黑肺的家伙,自己以后絕不能隨便和他打賭了。
只是,三天后,赫連闕又怒了。只因為,那臭小子又沒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