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說完這句話,皮膚突然感覺到一陣灼燒的疼痛感。
周圍乘客傳來一陣抱怨聲。
“怎么回事?車廂里怎么突然變得這么熱?”
“早就提建議,讓他們帶些冰塊放列車上,這么熱可怎么過??!”
糟糕!
面前這個家伙可不是黑貓那種死傲嬌。
不能輕易開玩笑的!
格雷連忙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暫時還不打算加入任何勢力?!?p> 夜梟這才將袍子里的黑色火焰給收回體內(nèi),一攏衣袖,泰然自若,仿佛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
隨著黑火的消失,車廂的溫度漸漸恢復(fù)正常,格雷不禁咽了咽口水。
夜梟這家伙身上的魔力波動越來越詭異了。
似乎,還有一種格雷熟悉的氣息在其中。
仔細(xì)分辨,又因為出現(xiàn)時間太短暫,沒有察覺到是什么。
夜梟似乎失去了和格雷繼續(xù)討論的興趣。
站起來,看了格雷一眼道:“你可以在仔細(xì)考慮考慮我的提案?!?p> 說罷,一揮衣袍,轉(zhuǎn)身離去。
格雷看著夜梟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夜梟到底說的是什么意思?
加入我們,這個我們,是指什么?
還有那個紋身,格雷在李那里見過被選者之環(huán)的身份象征。
這分明不是被選者之環(huán)的印記!
難道這個“我們”還有另外一層深意嘛?
……
夜梟在列車?yán)锎┬小?p> 衣袖一抬,在過道頂上留下了一個圓形的記號。
每一截車廂里,他都留下了這個特別的記號。
看到這個記號的人自然會懂。
列車經(jīng)過一個小時的車程,傍晚十八時抵達蘭海城。
夜梟攏了攏衣袍,向著海岸的方向走去。
海岸邊有很多蒸汽明輪船??吭诖a頭邊。
在海上勞作了一個多月的水手們,互相擁著,向海岸邊的酒館走去。
去慶賀此次出海的大豐收。
搬運工們早早的收拾干凈,準(zhǔn)備回家嘗一嘗妻子準(zhǔn)備的晚餐,雖然可能都是吃膩的海產(chǎn)品。
夜梟漫步在海岸線邊,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左邊是驚濤拍岸的懸崖,滾滾巨浪在底部狠狠拍打,激起的水花甚至都落到了夜梟的袍子上。
右邊是寂靜無人的曠野,蟲兒嘶鳴混合著風(fēng)聲格外吵鬧,和遠(yuǎn)處蘭海城的喧鬧形成了交相輝映。
夜梟走到一顆參天大樹下,隨便折斷一根粗壯枝條,插在地上。
手中黑火蓬的一下點燃木棍。
在即將被黑暗完全覆蓋的曠野里格外顯眼。
夜梟站在原地等待,不一會兒,四面八方都有一群穿著黑袍的人向夜梟這個方向涌來。
地平線上,最后一縷夕陽沒入海里,黑夜完全到來。
……
一群黑袍人,圍著曠野里唯一的光亮。
看著中心的夜梟沒有人言語。
夜梟目光巡視一圈,在一個身姿古怪的黑袍人身上逗留了一會。
接著又將目光投向他身邊的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聲音淡漠道:“達爾,你來主持這次的會議。”
黑袍人當(dāng)中有一人伸出干枯的手掌,脫去兜帽,露出一張蒼老的面容。
達爾低頭對夜梟致敬道:“特使大人來此,還是由特使大人主持吧?!?p> 夜梟深深的看了一眼達爾。
達爾身子一僵,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魔力在他周圍徘徊。
達爾望了一眼黑袍中的夜梟,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快。
這么明顯的針對我真的好嗎,畢竟我們都是為了幾位大人們服務(wù)!
夜梟沒有理會達爾的不滿,背著手,圍著火把慢慢游走。
走到一位黑袍人面前,低著頭,在看他的腳背,那是一雙牛皮制的軍用皮靴。
皮靴的背面,反射著火把的點點微光。
“凡賽提王國那邊進展如何?”
黑袍人連忙用袍子遮擋住皮靴,低頭躬身道:“計劃已經(jīng)推進了百分之二十,現(xiàn)在受到了凡賽提軍部的阻撓,工作進展緩慢。”
夜梟不滿意的一腳踩在軍用皮靴上。
“軍部阻撓就去把軍部的那幾個反對者給處理掉,然后推給克魯斯王國,這么簡單的事情還需要我教你嘛?”
黑袍人連忙跪下求饒:“特使大人,恕罪!事情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凡賽提王國內(nèi)部也有不同的聲音。
王國大臣們更是分成多派,一時之間計劃難以推進。
貿(mào)然發(fā)難固然可以讓戰(zhàn)事提前發(fā)生,但是給他們一點時間反應(yīng)過來,就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之處。
到時暴露了被選者們的存在又得不償失,所以,此事還得從長計議?!?p> 夜梟看都沒看軍用皮靴一眼,把目光投向達爾。
“看看你的人,恩慈大人就是這么吩咐你辦事的?”
達爾臉上驟然涌出一股不正常的血色,一腳踢翻軍用皮靴道:“還不快給特使大人道歉!”
軍用皮靴連忙爬起來在地上磕頭,一邊磕一邊喊:“求特使大人再寬限一段時間!”
夜梟冷哼一聲,淡漠道:“六個月,六個月我要看到凡賽提王國軍隊,大軍壓境!”
軍用皮靴身子一僵。
六個月就想凡賽提大軍壓境,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說從底下傳達消息上去,一層層傳達就頗費時間,再傳達到凡賽提王都就要一個月,等王都大臣們商議出一個可行方案,這期間估計就不止三個月了。
期間還得征召新兵,訓(xùn)練培養(yǎng),沒個兩年時間壓根不可能。
但是一想到特使大人那詭異的黑火,他可不想嘗一嘗由內(nèi)而外自爆的感覺。
軍用皮靴忍不住顫聲道:“屬下領(lǐng)命?!?p> 夜梟這才沒有繼續(xù)盯著軍用皮靴。
夜梟繼續(xù)游走,走到一位黑袍人面前。
這個黑袍人身上若有若無的散發(fā)著一股神秘的余香。
夜梟皺著鼻子嗅了嗅香味,抬起手揮散,道:“下次參加會議前,把你身上這該死的煉金藥劑氣味去掉!這樣很容易引起有心人注意的!”
這黑袍人立躬身道:“特使大人見諒,我一看到記號就往這邊趕了,下次一定會注意。”
夜梟點了點頭問道:“煉金魔法協(xié)會最近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黑袍人想了想,試探性的說:“有一個小家伙破解了總部大人的公式,被破格提升到三星煉金術(shù)師了!不知道這算不算重要的事情。”
夜梟聞言,深深的看了一眼黑袍人。
不需要詢問姓名,夜梟的腦海里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格雷的樣子。
他清楚的記得,格雷的煉金術(shù)師徽章就是三顆星。
夜梟點了點頭,道:“算!把那個煉金術(shù)師盯緊了,以后可能有大用!”
黑袍人右手扶胸恭敬道:“屬下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