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瑤小世界上,凡人分為兩個大族群,一種像我與唐茹雪這樣,眸子是黑色的,適合涌現(xiàn)修行者,統(tǒng)治著蕓蕓眾生;另一種,稱之為色目人,金發(fā)碧眼,只有巫師和吸血鬼勉強可以小小修行。
所謂的巫師,相當于我們的魂師。吸血鬼,相當于修行界煉血宗門里的家伙,只不過更加地低級。
求婚送戒指這風俗,正是色目人傳播而來,也傳播來了感人至深的柏拉圖之愛。殊不知,這柏拉圖之愛,指的也是耽美之愛,其原文通篇都是贊揚男孩子的美好,和男歡女愛同樣沒有半點關(guān)系!
這個世道究竟是怎么了?所有最唯美的情愛,都是耽美情!令我滿臉皆是精致的困惑,時時嘆息。
不過,這柏拉圖式的愛情,講究精神戀愛,排斥肉之欲,理想至極點,甚為我與唐茹雪憧憬向往。
唐唐實在是我的好閨蜜,既然她一直有著修行的夢想,只是靈脈不通未曾如愿,我理應滿足她這個小愿望。只要她刻苦修行,就可以永遠和我作伴,一路并肩作戰(zhàn)。做閨蜜就要一輩子形影不離。
做這好事之前,我且問一問,“茹雪姐姐,假如,可以讓你打通靈脈,適合修行,可以與我永遠做好姐們,和我一起作伴走得更遠,你可愿意?需知,凡人的壽命短暫,只有修行才能夠延壽!打通淤塞的靈脈,使普通人適合修行,只需服用通脈靈草即可,盡管難以尋覓,卻也阻撓不了我!”
唐茹雪聞言,激動地握住我的手問道:“真的嗎?洛洛!你知道我有多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若能夠修行,就太好了!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相互照應!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洛洛,你真好!”
靈獸小饕十分通靈,聽我與唐茹雪之言,立即嗚嗚咽咽,咬著我的衣角,拽著我要我跟它往北走。
精通獸語的唐茹雪,立時明白其意,欣喜地道:“洛洛,小饕說,它居住的北山斷崖上就有一株!”
我喜出望外,當即,替唐茹雪挽了盛放小檸檬胎靈的小籃子,急切道:“那還等什么,快去摘吧?!?p> 與唐茹雪二人,坐在大如雄獅的小饕的后背上,風馳電掣地便往小饕曾經(jīng)居住的北山小莽荒趕去。
整片北山小莽荒,郁郁蔥蔥虎嘯猿鳴,但攝于此間霸主二階靈獸小饕的氣息,無不立時退避三舍。
深入小莽荒百里后,陡然見到四周怪石嶙峋,山崖陡峭,更遠處,青峰如筍,云霧繚繞,有極多飛瀑如練飛瀉,端地如同一片仙境,小饕卻盡是撿兇險之處穿行,不多時,馱著我與唐茹雪停在一片絕壁之前,山風陣陣,只見這絕壁之下,是處深不見底的可怖深淵,小饕向著對面嘶鳴不已。
小饕還只是二階靈獸,遠不能踏空而行,那需得達到六階,等同于人類靈皇強者,方才能夠做到。
那深不見底的深淵,少說也有萬丈,縱然二階靈獸掉下去,也勢必摔成肉餅!是以小饕在斷崖前畏縮不敢前行,以利爪刨起巖塊推入崖下,良久之后始終聽不到落地聲,借以告知我們深淵極深。
我與唐茹雪下了小饕的后背,蹙眉相視一眼,想必,那通脈靈草,就生長在對面的絕壁斷崖之上!
靈草們,若非有靈獸守護,就要倚仗天險!小饕雖看不到云中崖壁上的通脈靈草,但嗅覺極度靈敏,向我點頭很是確認,那里一定有成熟的通脈靈草!而且,沒有任何靈獸守護,只是天險難越。
在唐家被無數(shù)花癡糾纏,不勝其煩的小白,身為地地道道的下仙,實力遠超靈皇,自然可以踏空而行,前去替我為唐茹雪摘來靈草,但近來,我實在討厭這家伙的冷漠,是以,絲毫不愿意求他。
我那親親的師姐說的太對了:求人不如求己!只是沒有想到,居然是小白的冷漠逼出了我的自立!
唐茹雪黛眉緊蹙,絕望地握住我的手道:“洛洛,這要怎么辦才好呢!”旋即又關(guān)切地道:“要不,我不要那通脈靈草了!還是洛洛你最重要!這個險不能讓洛洛你冒!”言畢,堅決地拉我走。
我聞言心中甚是溫暖,女子最可愛的地方在于,是懂得輕重和取舍!這點上,唐茹雪著實很可愛。
“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萬無一失,絕不無功而返!”我瀟灑地一笑,輕拍唐茹雪手背安慰道。
在天虞仙山時,我洛洛可沒有少爬更加險峻的七十二絕峰,有時是為了采藥,有時是為采野蜂蜜。
不得不說,唐茹雪將我打扮成翩然少年,的確是很有見地!想是我上輩子太文靜,這一世才很皮!
只是好可惜,我此時并沒有云梯,連繩索都不曾帶,而且,身上的傷并沒有好透。
不過,聰明如我,還是有很多辦法的,譬如,假如有猿猴,可以讓精通獸語的唐茹雪與之交流,令其采摘絕壁上的通脈靈草,跟著我倆回唐家換取數(shù)不清的水果和糕點;有飛鳥的話,同樣適用。
怎奈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到一只猿猴或者飛鳥!牧蟲術(shù)我雖不會,但封山驅(qū)蛇的術(shù)法我還是會的!
說起這封山驅(qū)蛇術(shù),還是天虞仙史里,我?guī)熥媲绗幍哪侨坏叵蓭熓遄媪粝碌?。只是時至今日,天虞山門只收女子,滿山嬌滴滴的小姑娘,除了幼時很皮的我,再沒哪一個敢學,荒廢了這術(shù)法。
封山驅(qū)蛇術(shù),還遠遠高明過深山里一些老道士、老藥農(nóng)們會的封山鎮(zhèn)蛇術(shù)。后者,只能鎮(zhèn)住滿山的蛇類,使其不敢出來傷人,以便于施術(shù)者行走于深山;前者,卻可以操控整座山里的蛇類如傀儡,供自己驅(qū)使!我?guī)熥媲绗幍哪侨坏叵蓭熓遄?,最是愛用此術(shù)驅(qū)蛇捕捉田雞,供奉上來下酒。
更還有大用處,便是假如哪位仁兄被毒蛇咬傷了,眼看性命垂危了!只需請來精通此術(shù)者,在被咬之地施展此術(shù),便可很快召來那下毒手的毒蛇,找出解其劇毒的解藥,需知蛇類戀巢很少走遠。
我眼見此地蔭翳,便料定了有蛇,以我的本事,雖不足以驅(qū)使?jié)M山的蛇類,但差遣一只不在話下!
施展了天虞一脈的這偏門絕學后,我定睛一瞧,好家伙,方圓百丈的蛇類全來了,足足有上百條!
安慰了膽小怕蛇的唐茹雪,我欽點了一只輕盈的白色飛蛇,遣散了余者,只令這只為我操控如同傀儡的飛蛇,前去對面的絕壁之上,嗅著氣息為我銜來通脈靈草,此蛇立時靈動地扭動身軀去了。
只見這白色小飛蛇,爬到崖邊的松樹之上,蓄勢如同彎弓之后,猛得一彈如同箭矢射向了對面,在陽光的照耀下,渾身的白色鱗片閃著晶瑩光澤,如同一條銀色馬鞭,隨之,展開腹部的鱗片,使得身體扁平,如同海帶一般隨風而進,又仿佛是長條的風箏,借著風勢很快抵達了對面的絕壁。
在隱沒于云霧中的絕壁上,這小飛蛇游走尋覓片刻,很快,憑借敏銳的嗅覺,為我找到通脈靈草。
如法飛行而回,銜著通脈靈草,送到我的手邊,被我隨即放棄控制,還其自由,且被一向很厚道,絕不白白使用勞力,賞罰分明的我,酬謝了一顆微靈品的丹藥,心驚膽戰(zhàn)之余,興奮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