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入戶,獨倚欄桿。不知道何時開始南山漸漸喜歡了一個人獨自望月,在南山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xiàn)著南山寺師兄弟的身影,似乎看到了慧德禪師,看到了大師兄柳山還有諸葛祈的身影,然而,最令南山難以忘懷的是,小師妹司馬婉兒和李羽妹妹的身影,她們的音容笑貌不時在他的眼前浮現(xiàn),久久不能消失……
“公子一人獨倚欄桿,是有什么心事嗎?”南山背后,傳來了一名女子的聲音。
南山回首望去,卻見是張巖之女張殘月,便輕聲問道:“姑娘這么晚了還不回房間休息,也是來后花園散心的嗎?”
張殘月輕啟朱唇,微微笑道:“我在看公子。”
“看我?”
“沒錯,小女子常常見公子獨自一人深夜來到后花園的小亭中望著月色想著心事。莫非公子可是有思念之人?”
南山臉色一紅,又被問到可有相思之人,腦海中竟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司馬婉兒的身影,便輕嘆一聲:“姑娘想多了,我并沒有什么相思之人,只是如今斧頭幫賊首金豹子尚未歸案,我與張大人的約定卻是常常難以完成,壯志男兒,本應(yīng)游歷四方,仗劍天涯,卻苦于被瑣事纏身,所以頓感煩惱。”
張殘月莞爾一笑,繼續(xù)說道:“公子實為有壯志之人,只是不知公子所謂的仗劍天涯又是何意?”
“除盡天下該殺人,今日當(dāng)歌,明日言歡?!蹦仙交氐?。
“何為該殺人?”張殘月問了一句。
“蜂主教!”南山回答的不假思索。
“看來公子還是忘不了那段往事,也罷,小女子只讀過《四書》,《五經(jīng)》。學(xué)識淺薄,說不出高雅的話來,也祝愿公子早日達(dá)成心愿?!睆垰堅虑文樢惑@,開口說道。
“多謝姑娘祈福。”南山回敬道。
“天色不早,公子早日休息。”說罷,張殘月便踩著散落一地的月光,離開了亭子。
望著離行的張殘月,南山腰間的劍竟莫名的抖動起來。
次日
“不好了!張大人出事了!”正當(dāng)南山和司馬柏如往常一般來到縣衙的時候,卻聽到縣衙之中傳來一陣哭天搶地的哀嚎聲。
南山和司馬柏俱是一驚。
當(dāng)二人趕到審議廳的時候,卻見到身負(fù)重傷的張巖,他的身旁,赫然躺著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錢老四。
“救……救……救……救他?!睌鄶嗬m(xù)續(xù)的,從張巖的口中彈出來這樣幾個字眼。
“大人莫慌,郎中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大人你一定要撐住??!”身旁的捕快已經(jīng)慌作一團(tuán),幾個衙役因為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南山可以隱隱約約見到他們的褲子變得濕漉漉的。
“怎么回事!”因為張巖和錢老四都受了重傷,索性南山便問道身旁叫的最響的衙役。
“小的,小的也不清楚,今天大早,小的和平常一樣來到縣衙之中打掃,剛開門,便看到滿地血跡,當(dāng)時小的就感覺大事不妙,便順著血跡一路尋找,一直來到了審議廳,竟看見張大人和總長,張大人和錢捕頭滿身血跡,身旁還有一朵蓮花?!闭f罷,衙役便從身旁取出一朵蓮花遞給南山。
司馬柏見到蓮花,對南山耳語道:“這會不會是成連劍圣的?”
“成連劍圣?”南山看著手中的蓮花,皺了皺眉問道。
“沒錯,很有可能,成連劍圣,暗影門排行榜第二的刺客,據(jù)說每刺殺成功一個人,就會在獵物身旁留下一朵蓮花。所以我猜測,兇手很有可能是成連劍圣?!彼抉R柏從南山手中拿過蓮花,面色凝重道。
“可是如果真如你所言,那么他的目標(biāo)到底是他們倆誰呢?”南山問道。
正如他所言,如果成連劍圣刺殺目標(biāo)是張巖,那么為何錢老四也會在這里,而且他的傷要比張巖重的多?但反過來,如果成連劍圣的刺殺目標(biāo)是錢老四,那么受傷的張巖又是怎么回事?一個個的疑問在南山的腦海中浮現(xiàn),然而如今張巖和錢老四身負(fù)重傷。若要真相大白,必須要等兩人病情稍微好之后方可詢問。
“可能是他倆。”南山又說道:“只是沒成功。”
“此事萬萬不可聲張出去,你們知道嗎?”司馬柏表情嚴(yán)肅,對身旁的捕快說。
“明白!”身旁眾人齊聲應(yīng)和道,經(jīng)過前幾次的戰(zhàn)斗,司馬柏和南山在他們心中已經(jīng)立下僅次于張巖張大人和錢老四錢捕頭的權(quán)威,如今張巖和錢老四紛紛受傷,司馬柏和南山便是他們的“頭”。
自從張巖和錢老四身負(fù)重傷之后,乾德縣衙之中也多虧了南山和司馬柏的及時料理,乾德縣也還算是太平,并沒有發(fā)生過太大的事情,也就是幫助乾德縣之中賣菜的大媽找找丟失的小狗,抓住幾回偷牲畜的小偷,除此之外,一切安定,這或許就是斧頭幫被消滅之后最太平的日子了。
張巖和錢老四也因為救治的及時,僥幸逃過一條命,此時正在張府之中修養(yǎng)。當(dāng)南山和司馬柏前往探望他們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基本可以下床自由活動了。
“二位可好?”南山顯得很是莊重。
“承蒙兩位賢弟掛念,好多了?!卞X老四倒是先開了口。
“前幾日事發(fā)突然,不知張兄和錢兄可否是被暗影門刺客所刺傷?”司馬柏問道,說罷,便將那株蓮花拿出來,遞給了張巖。
張巖接過蓮花,表情立刻嚴(yán)肅起來,喃喃自語道:“這不是暗影門的人。”接著轉(zhuǎn)念一想,忙問南山他們說:”我女兒怎么樣了?”
“一切安好。”司馬柏說道。
“那就好?!睆垘r說道。
錢老四率先開口了:“不可能是成連劍圣,那些刺客我認(rèn)識,他們是古北平郡郡府府尹金立的護(hù)衛(wèi)。”
“何以見得?”錢老四說的話倒是引起了其余南山和司馬柏的興趣。
然而,錢老四卻忽然緘默不語,氣氛略微有些尷尬。
張巖倒是開口了:“哥哥,你就說吧,此時事關(guān)重大,這二位賢弟都是值得信任的人,。弟弟可以保證,今日我們交談的內(nèi)容,我相信他們不會說出去一個字的。”
哥哥?弟弟!聽到這里,南山和司馬柏心中俱是一驚,但是轉(zhuǎn)念想到平時二人之間的表現(xiàn),南山和司馬柏心中倒有了答案,只是此時南山不方便點破,打算等事情結(jié)束之后再次詢問。
“好吧?!笨吹綇垘r誠懇的模樣,錢老四也算是相信了前來探望他們的兩人,繼續(xù)說道“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再講也不遲?!?p> “一切皆聽哥哥吩咐?!睆垘r笑著站起身,便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