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遠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神色恭敬,淡淡道:“母親多慮了?!?p> 大夫人一時神色尷尬,隨即很快又揚起笑容:“你能夠原諒母親就好。”
在一旁的蕭然:“……”
隨后,大夫人對三夫人說道:“三妹啊,你這侄女實在是……,這親事恐怕是不成了?!?p> 三夫人回道:“唉,我也是有陣子沒有見過嫣兒了,原本想著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誰能想到……”隨后,露出一抹苦笑。
大夫人上前安慰道:“嫣兒以后會找到自己的歸宿的。”
就這樣,這門親事就此告吹,好在還沒來得及交換生辰八字什么的,解除起來也就雙方家長兩三句話的事兒。
很快,眾人就散了,三夫人走的時候腳步略帶輕松。
大夫人內(nèi)心很不甘,可惜自己攤上一個豬隊友。
二老爺和二夫人走的時候,有點失望,肖清遠的態(tài)度讓他們很失望,蕭然也是爛泥扶不上墻,這么好的機會,也不知道向大老爺好好訴訴苦。
大老爺走的時候,囑咐了一句:“好好照顧自己身子?!?p> 熱鬧了半天的“水中亭”就這么安靜了下來,恢復了它本來的模樣。
蕭然上前扶住肖清遠:“大少爺,你還好吧。”
“我沒事。”肖清遠輕拍蕭然的手,安慰道。
一旁的銀杏好似被人遺忘了。
銀杏任何時候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希望別人沒有注意到她,或者說把她當個透明人。
然,大少爺?shù)哪抗膺€是注意到了她,“銀杏,你今天讓我很失望?!?p> 銀杏紅了眼眶,“大少爺,你聽奴婢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是……”
“我”字說了半天,沒有說下去。
肖清遠:“難道我冤枉了你不成,難道你沒有背叛我嗎?”
“背叛?奴婢只是背叛了蕭然,何來背叛您?”銀杏辯解道。
“你難道還不知悔改?”肖清遠心中對銀杏更加失望。
“奴婢只是看不慣蕭然那恃寵而驕的樣子,想要給她一點教訓?!?p> 蕭然:“……”果然,看不慣一個人,就會有千千萬萬的理由說服自己干的不是錯事。
肖清遠:“罷了,你既然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就到別處去面壁思過吧?!?p> “別處?”銀杏一驚,大少爺這是不要自己了?
“隨便哪兒,去你想去的地方吧,大夫人那兒?三夫人那兒?還是二弟那兒?我不會阻攔你的?!毙で暹h淡淡開口道。
“沒有,”銀杏慌張地搖了搖頭,“沒有,真的沒有!我沒有要去大夫人那兒,也沒有要去三夫人那兒,也更加沒有要去二少爺那兒。我只想待在水中亭,只想待在您的身邊。”
肖清遠心意已決,說道:“水中亭不會再有你的位置了,你走吧,憑你的本事,想必在別的地方會受歡迎的?!?p> 銀杏跪著上前兩步,拉著肖清遠的衣擺,哭喊著:“我錯了!大少爺,我錯了!我認錯,求求你,大少爺,不要趕我走!”
肖清遠冷漠地退后兩步:“沒有用的,一次不忠,百次不用?!?p> 銀杏一下子愣住了,這次大少爺是說真的,她怎么求他,他都不會改變心意了!
意識到這一點,銀杏慢慢站了起來,用手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大少爺,奴婢走了,您多保重?!?p> 話語中帶著決絕。
蕭然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果真見銀杏跑著就要向東面的墻撞去!
“嘭”的一聲,銀杏的身子逐漸滑落,頭上一塊血印。
事情發(fā)生得太快,蕭然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跑到銀杏身邊,喊著:“石頭,快,快去請大夫?!?p> 肖清遠也是愣住了,沒有想到銀杏竟然這么烈性。
石頭很快將徐老請來了,徐老其實還沒有出肖府的門,就又被請到水中亭了。
不過這次有事的人不是肖清遠,而是那個叫銀杏的丫頭。
徐老把了脈,說道:“還有救,幸好力道不大?!?p> 銀杏之前也是和蕭然一樣跪了好一會兒,驟然站起來又去撞墻,力道沒有平常直接撞墻那樣大,所以,得以保住一命。
銀杏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幽幽轉(zhuǎn)醒,一眼看見了肖清遠,詫異地說道:“大少爺,你怎么在這?”
大抵是以為自己已經(jīng)在陰間了。
肖清遠說道:“你還沒有死。”
銀杏眨了眨眼睛,隨即頭上傳來一陣劇痛,這次意識到自己真的沒有死,心如死灰:“我怎么沒有死?讓我活著又有什么用?為什么要救我?”
蕭然:“好死不如賴活著?!?p> 銀杏瞪了她一眼,繼續(xù)說道:“大少爺,你不該救我的,不在你的身邊,我活著又有什么意義?”
蕭然:“你應該為你自己活著?!?p> 銀杏又瞪了她一眼,又繼續(xù)說道:“大少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就看在我死過一次的份上?!?p> 蕭然看了看肖清遠,突然間也有些好奇肖清遠會怎么回答。
肖清遠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看向蕭然,問道:“你說,怎么辦?”
蕭然:“……”她怎么覺得,這是個坑。
銀杏也轉(zhuǎn)而看向蕭然,一雙希冀的眼睛看向蕭然:“蕭然妹妹,姐姐這次錯了,以后姐姐再也不會了,你可不可以這次原諒姐姐?”
蕭然:“好吧,我原諒你了?!?p> 銀杏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估計也是沒有想到蕭然會原諒得這么快,她原本還有好多話要說的。
其實,蕭然覺得,銀杏有一點是說對的,她背叛的只是她蕭然,而不算背叛肖清遠。
她看得出,銀杏對肖清遠是忠心的。
肖清遠問她的意見,是尊重她。
那么,她又何必緊緊抓住此事不放?
最重要的是,她來到水中亭的時間短,肖清遠很多事情都是由銀杏處理的,如果驟然讓銀杏離開,很多事情都會亂套。
正所謂一個蘿卜一個坑,既然銀杏是大丫頭,就有其存在的意義。
不過,只是這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蕭然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簡單地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