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收服史緒
史緒一言不發(fā),以幾乎五體投地的姿勢跪伏著。
他低著頭,正常人是看不到他的臉色是什么樣的。
可惜,他面對的兩位,都不是什么正常人(誤)。
“那個孩子倒是有些意思,但這并不是你擅自允許他進包廂的理由?!?p> 索勒斯的聲音逐漸冰冷起來:“你已經(jīng)當上了店長,他和你什么關(guān)系我不知道,但你是知道店里的規(guī)矩的?!?p> 史緒的身體微微顫抖,似乎是索勒斯的嚴厲批評嚇到了他。
瞧著史緒跪在地上也不吭一聲只是在抖,索勒斯剛才還跟陳夜自夸過店鋪的管理,現(xiàn)在碰見史緒犯錯這個態(tài)度,只覺的面上無光,伸腳就要踹過去。
陳夜的精神力攔住了他,微微笑著道:“老索你先別說話?!?p> “是?!彼骼账孤勓粤⒖坦Ь吹牡皖^站到陳夜身后。
趴在地上的史緒這才發(fā)覺不對,這幾天接觸的這位來頭不簡單的白人老板索勒斯,在這個輪椅上的人面前竟然如此恭敬!
他是誰?
陳夜看著史緒身體微微抖動,笑道:“老索,你看看,給人家小姑娘嚇得,都不敢說話了?!?p> 此言一出,史緒再也忍不住,有些驚慌的抬頭,卻對上了陳夜毫無波瀾的雙眼。
她有些慌亂的看向索勒斯,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眼中同樣沒有一絲驚訝的神色,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樣。
“這位……老板。”史緒急忙搶著開口,“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我和我的女朋友下個月就要結(jié)婚了,我是……”
“喔?”
不知為何,陳夜一開口,史緒的心就猛地一沉。
“不知道我的這位店長,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詞?”
“什,什么詞……”
“男の娘,或者說——ふた?!?p> 陳夜的話語如同鋼椎刺在史緒身上,她顫抖著想要說些什么來為自己辯解,卻在對上陳夜的視線時被冰封一般僵在原地,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雖然這里是索勒斯負責看管,我接觸不久,不過作為一個好的老板我還是要稍微了解一下情況的?!标愐咕従彽溃靶詣e認知障礙,在我看來并不是一件羞恥或是值得批判的事情,不過與天生雌雄同體一起發(fā)生在一個人身上,的確很少見的。”
陳夜看著索勒斯捧在面前文件上的內(nèi)容道:“你從小被家中長輩當做唯一的男丁培養(yǎng),隨著歲月流逝一切正常,但無人知道你內(nèi)心里一直都厭惡著家里安排的事物。”
“從高中開始,你偷偷的攢錢,購買了許多女性衣物和化妝品?!?p> 史緒捂著臉,抽泣著:“不,不要再說了,求求你?!?p> 陳夜并沒有理會她,繼續(xù)念著:“后來因為家族的嚴厲規(guī)矩你扔掉了這些東西,但在你離開鄉(xiāng)下到城市上大學后,屬于你的狂歡開始了。”
“大學內(nèi)便匿名活躍于各式r18論壇上,發(fā)布大量不露臉cos照片。在大學畢業(yè)安定下來后,來自家族不斷的歸鄉(xiāng)催婚消息和早已改變的你產(chǎn)生了沖突……”
嘀……嗒……
念到這里,陳夜停下了。
無人說話,一切都靜悄悄的,只有掛在墻上的鐘表不斷發(fā)出嘀嗒聲,一下一下的敲擊在史緒的心臟。
“我,我……我?!?p> 史緒掙扎著,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連你自己也沒有話說了。”陳夜的聲音像寒冬一樣凜冽,“你的天生情況,家族規(guī)矩,這些都不是你欺騙、敷衍一個真正愛上你的女人,讓她和你結(jié)婚的借口?!?p> “你欺騙一個真正愛你的女人,與她訂婚。卻只是想讓她成為同妻,成為你的偽裝,這種事情……”
陳夜示意索勒斯拿走文件,看著掩面哭泣的史緒平淡道:“別哭了。”
這句話并沒有讓史緒的抽泣完全停止,她的工作服卻因為剛才的激烈活動而崩開了,露出若隱若現(xiàn)的內(nèi)襯。
陳夜看著低頭的史緒:“索勒斯,給她一個座位。”
似乎是因為剛才的情緒沒有平復下來,史緒只是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著前方出神,并沒有開口說話。
陳夜饒有興趣的看著史緒:“恐怕不只是雌雄同體,天生媚骨這個詞我覺得也挺適合你。從姿態(tài)和反應還有各種動作以及暗示看來,你應該經(jīng)歷過不少次被發(fā)現(xiàn)的事情,而且處理的方式非?!扒擅睢??!?p> “但是……”
陳夜轉(zhuǎn)折的話語伴隨著笑容淡去,讓偷瞄著兩人表情而心中竊喜的史緒如墜冰窟。
“這些東西我和索勒斯早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在早知道你這種情況下還任命你為店長?”
史緒的白嫩面龐上滿是恐懼,她終于知道為什么自己從這個新老板到來時就感受到的壓迫來自于哪里了。
她眼前的這個大老板陳夜,和她以往隨便搞定的男性根本不一樣!
即便是議會高官,商人巨賈,也會有很多破綻,但索勒斯不一樣,而陳夜更是令她忍不住顫栗。
她甚至無法在此刻的陳夜眼中看到一絲欲望、同情甚至是任何仁慈!
她,于陳夜來說,同路邊隨手捏死的螻蟻或是腳下的微塵,沒有區(qū)別。
史緒終于低下了她的頭。
她并非一個愚蠢的人,她知道,從索勒斯任命她為店長那一刻起,這一切都是注定要發(fā)生的了。
隱匿的家伙若是把柄要害被人抓住了,那就沒有辦法再逃了。
當年,她在接觸到花花世界后,天賦指使著她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后來她與很多人有了各種交集,掌握了不少關(guān)系。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憑借著平日變性+扮丑,除了眼前的陳夜和索勒斯外,沒有人能夠在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和她的交鋒中占據(jù)主動權(quán)。
“我會聽話的?!?p> 史緒有些訝異,在說出這句話時她的心中并沒有所謂敗犬的痛苦,反而有種特殊的感覺在身體里涌動。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不代表她認輸了……
“資料信息靈通,出手狠辣,幾乎沒有感情,這是我目前為止遇到的最強的對手?!?p> 史緒心中輕聲道。
?。?p> 下一秒,史緒立刻意識到,這并不是她低下頭時內(nèi)心的獨白,而是面前這位男子對她開口說出的話。
“這是你心中所想的吧?”陳夜輕輕道,“你確實很厲害,但是因為長久以來的順風順水導致你太高傲了?!?p> 史緒終于感覺到了窒息的恐懼,她的身體這次是真正的如同冰凍住一般,僵硬不能動的同時,微微抖著。
史緒顫抖著挪了挪屁股,她所坐的地方,似乎被她的下面浸濕了。
陳夜對她的確沒有任何感情欲望和仁慈,他只想著能夠早日康復,回到一拳世界解開凍結(jié)的時間。
所以他的心中對于這些東西幾乎只有冰冷,而這種冰冷不是史緒能夠承受的。
陳夜看著史緒,微微搖頭道:“一般人確實難以發(fā)現(xiàn),就算費勁力氣查到了剛才的地方也難以寸進。”
“這些東西看似很有趣,實則威脅性不夠強。”
“只可惜,一般人查到你去東京那幾年就沒法掌握到準確的情況了,因為你那幾年混跡在真理教這種藏污納垢之地。”
說著,陳夜開口道:“老索,來給她整個活。”
“好嘞?!?p> 索勒斯已經(jīng)逐漸習慣了陳夜一本正經(jīng)說出惡趣味的話語,拿起手上的手機,對史緒道:“你自己看看,這是誰吧!”
史緒轉(zhuǎn)過頭去,卻被嚇得破了音。
“先,先生!?”
手機視頻通話的屏幕上,另一頭的中年男子一臉愁云慘淡的模樣,他看見史緒,露出了仿佛是釋然又像是慍怒的表情。
最終,他還是嘆了一聲:“史緒,我把你教的太好了,這銷聲匿跡的幾年,你過的應該不錯吧?!呵呵,我早該想到,川崎這邊無法滲透不是因為那幫毛沒長齊的小崽子……是你在這里另樹一支了啊!”
“可以閉嘴了?!彼骼账勾驍嗔碎焺e已久的師徒二人的對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陳夜看著面如死灰的史緒,微微笑道:“好了老索,別嚇唬她了,讓后面準備準備,馬上吃飯吧?!?p> “嗯?!彼骼账刮⑽Ⅻc頭。
“那么?!标愐褂行┩嫖兜目粗肪w,“我該給你幾個選擇才好呢?”
“不需要選擇了,我愿意奉獻一切,成為您旗下最聽話最忠誠的一條狗,我的主人?!?p> 史緒做出了她曾見到過最標準的姿勢,跪拜在陳夜面前恭敬道。
陳夜笑了:“墻頭草還好意思說最聽話最忠誠么?”
“良禽擇木而棲,這是主人您國度的一句名言?!笔肪w的聲線也變得柔和起來,和之前的青年男子音不同,此刻的她更像是一個向主人報告的女忍者。
“那你覺得以你這幾年做的事情,我就不會直接殺了你或是讓你受到審判?”
陳夜的話并沒有讓史緒產(chǎn)生絲毫動搖:“與其說主人您不像是一個優(yōu)柔寡斷,慈悲為懷的人,更不如說您是一位真正的梟雄。我做的這些事情只發(fā)生在霓虹國和霓虹人身上,您不可能會在意的,反而更有可能會讓我繼續(xù)這么做下去。”
陳夜看著史緒跪俯在自己面前,抬頭時露出的討好表情,微微一笑。
“確實,你說的都有點對,不過我不是什么梟雄。”陳夜的笑容讓史緒有些發(fā)毛,“剛剛臣服就教我怎么做事是不是有些不妥???”
看著陳夜的表情,史緒心里一個咯噔,還沒開口以及用出身體的魅力,就感到一陣強大的力量猛地爆發(fā)。
“咚?。?!”
她被憑空的、不知名的力量擊中,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后面的墻上。
力量之強,讓她差點吐血而出。
而索勒斯則是緩步走到她的面前冷冷道:“這點力量都承受不了么……你不應該說多說沒有用的話,因為你連一條忠犬都算不上?!?p> 陳夜看著索勒斯拎起癱軟無力的史緒,淡淡道:“你要知道,你不是沒有選擇,你也不是必須聽命臣服于我。你大可以選擇另一條路,悄無聲息的死去?!?p> “我掌握你的證據(jù)和把柄,這是你從社會生存層面來說必須臣服于我的原因,但并不是我讓你臣服的理由?!?p> “我讓你臣服的理由很簡單。不聽話,沒有什么能救的了你……”
索勒斯和陳夜開門離去了,只留下被扔在地上呻吟的史緒,心中滿是驚恐。
“對了?!?p> 腦海中突然傳來的聲音,把史緒嚇得抖了兩抖,但想起剛才的憑空力量,她很快適應過來。
“主,主人,您有什么吩咐。”
陳夜感受著史緒的反應,聲音帶著一絲絲滿意:“嗯,今天的那個小家伙,你把他的信息和資料整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