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丫鬟呢?她當時在干什么?跟著你來的有幾個人?”姜婆問道。
“我當時耳邊好像聽到尖叫,但我不確定。跟著我來的有兩個丫鬟一個嬤嬤?!痹方銉号貞洰敃r的情景。
“那你身邊怎么只有一個丫鬟?其他人都干什么去了?在這三個人中你最信任的是哪一個,她們都是怎么到你身邊的?”姜婆再次問。
“我有兩個二等丫鬟,分別是綠柳、碧荷,綠柳比較沉穩(wěn),她是祖母給的,碧荷比較跳脫,是選上來的。相比之下,我更信任綠柳。跟來的嬤嬤,是我的奶嬤嬤,她是我娘給我選的,不過是祖母的陪嫁。怎么說呢,我奶嬤嬤伺候我還算盡責(zé),只不過對下面的小丫頭有點…有點苛刻?!闭f到奶嬤嬤,苑姐兒停頓了一下,想了一會兒才組織好語言。
“當時她們都去干什么了,跟著你的又是誰?”姜婆看她有些問題忘了,提醒道。
“四妹妹,我四叔家的女兒,她借綠柳去幫她下山買東西。許嬤嬤,我的奶嬤嬤,她這個時候一般都是回家看看或者和其他的嬤嬤們在一起聊天?!?p> “你四妹妹為什么非得借你的人去買?她的人都在干什么?”姜婆問。
“因為都是綠柳給我下山買東西,她對山下熟悉,所以四妹妹借她,至于四妹妹的人,我也不知道在干啥?!?p> 本來她還感覺就借個人,沒什么問題,現(xiàn)在姜婆一問,才明白,里面的問題大了。
姜婆看著苑姐兒道:“謝姑娘,請恕老身直言,出了今天這事兒,你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苑姐兒想要反駁,姜婆示意聽她說完,繼續(xù)道:“作為主子管理下人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兒,你自己怎么不管而讓你的奶嬤嬤管?”
“許嬤嬤說我還小……”苑姐兒喊。
“小不是借口,你都已經(jīng)十多歲了,再過幾年都要及笄了,什么時候才算是個大?再說了,你的那些姐妹院里都是什么樣的,你心里應(yīng)該清楚。你的縱容和默許助長了刁奴的貪心。”姜婆似在對苑姐兒講,又似在和對昕姐兒他們說。
姜婆看苑姐兒有點喪氣,接著道:“其次是奴才的責(zé)任,許嬤嬤作為你的奶嬤嬤的責(zé)任更大,作為奴婢,一、對主不忠,任意對主子指手畫腳,拿捏主子;二、管理不當,作為奶嬤嬤,對你的院子是有一定的管理權(quán),但所謂的管理權(quán)并不是讓她作威作福欺負下面的人;三、沒有盡職盡責(zé),作為奶嬤嬤,她對你有勸導(dǎo)之責(zé),綠柳派去做其他事兒的情況下,她更應(yīng)該寸步不離的守著你!你的另外兩個丫鬟,多多少少都有錯??傊褪撬藕蚰愕娜艘磺袊@著你轉(zhuǎn),以你為中心,否則就是不忠?!?p> “那我能怎么辦?許嬤嬤是祖母給我的,我如果換了她的話,祖母會不會對我有意見?我是爹不疼娘不愛,一切都靠著祖母,不能惹她生氣的?!痹方銉河悬c沮喪。
對于許嬤嬤,她也有諸多不滿,但就因為她是祖母賜的,她只能忍著。
“怕什么?你是你祖母的孫女,她就只是個奴婢,在你和她之間,你祖母就是為了名聲也得選你。不過,這都建立在師出有名的基礎(chǔ)上,就是你那個許嬤嬤犯了錯,她的把柄你明晃晃的逮到了,然后請你祖母做主,她自己都會把刁奴處理掉?!标拷銉翰桓始拍?。
“聽起來很簡單,我以前怎么沒想到?”苑姐兒懊惱道。
“你可能是整天被身邊的人洗腦,都沒有獨立思考能力了,一直都認為他們說的對!”昕姐兒不客氣的指出。
苑姐兒想起許嬤嬤經(jīng)常在她耳邊說的話,好像真是這樣。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旭哥兒到里正家時,里正好奇地問:“你們今天不是開荒嗎?都這么累了還來我家,有啥事兒嗎?”
旭哥兒點點頭道:“確實有,我們今天看到兩個陌生人的身影?!?p> 里正皺著眉道:“陌生人?”
“對,陌生人,雖然說有陌生人很正常,但他出現(xiàn)的時機太巧了,不早不晚,就在我們把人販子送到衙門后出現(xiàn)?!毙窀鐑旱?。
里正懷疑道:“不會吧?我們已經(jīng)很小心了,難道還是被人看見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您老還是提醒村民們注意一下?!毙窀鐑赫f。
里正點點頭,表示知道,隨后,旭哥兒又道:“里正爺爺,你們進城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城里的變化?”
“我們進衙門都是避著人走了,也沒有進城逛,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同??!不過進城的人多了?!崩镎u著眉回想那天進城的情景,隨后說道。
“對,就是進城的人多了,這些人大多數(shù)是流民。就怕我們碰見的是流民,那更麻煩。”旭哥兒把猜測的另一種可能說出來。
一聽流民里正上去抓住旭哥兒的胳膊問:“旭哥兒,真是流民,你確定?”
他們村人少,要真有流民,沒準兒還要被流民欺負,里正怎能不急。
旭哥兒雖被抓疼了,又不好意思抽出胳膊道:“城里確實有流民,至于今天看到的兩位,我不確定是不是流民。”
這時,里正奶奶孫氏進來看見里正正抓著旭哥兒的胳膊喊道:“老頭子,你一直抓人家胳膊干啥?看把孩子疼的?!?p> 里正一聽趕緊松手,不好意思道:“哎呀,都恁大年齡了還是改不了好激動的毛病,多包涵,多包涵?!?p> 旭哥兒連忙說沒關(guān)系,孫氏更是不顧旭哥兒的推托,捋起旭哥兒的袖子看了一眼,隨后抱怨道:“還好,不太嚴重,沒有印子。你這孩子也太實誠了,他抓疼你了,你就說,不然他還跟沒事兒人一樣?!?p> 里正也陪笑道:“有什么,你就說,不用給我面子,我有時候真的沒意識到。”
孫氏瞪了里正一眼,隨后拿了個什么東西又出去了。
“或許我的猜測是錯誤的,不過,你可以進城看看,順便到衙門打聽打聽。”旭哥兒提議道。
“也是個辦法,順便把你們家的地辦了契。”里正考慮一會兒道。
“那您能不能催催衙門快點兒給謝姑娘家送信兒,讓他們快點來接?!毙窀鐑簡?。
“咋的啦?那女孩兒又惹事兒了?”里正知道謝淑苑嬌蠻任性。
旭哥兒苦笑道:“怎么說呢,謝姑娘是個嬌蠻的,我們家昕姐兒也是個不讓人的,兩個人在一塊兒真是沒個消停,我們家這兩天熱鬧的像唱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