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邊點頭邊道:“沒說!”
“不好意思,我以為我已經(jīng)說過了呢?!绷蠓虿缓靡馑嫉匦χf,隨后拍拍旭哥兒的的肩膀道:“蘇旭,我親外甥。今天要不是去他家診脈,我還不知道她娘就是我妹呢!”
“旭哥兒他們已經(jīng)見過你了,怎么你們好像不認識似的?!庇H戚家離的遠走動少,可以理解,但也不至于說不認識吧。
“我妹妹出嫁后由于某些原因我們搬到這了,那時候旭哥兒還沒出生呢,能認識我才怪呢。”柳大夫解釋。
“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看看你們兄妹又再次重逢了。旭哥兒,以后多聽聽你舅的,天上雷公地下舅公,你舅以后就是為你撐腰的人?!崩镎粗窀鐑旱?。
“以后有不懂的地方一定多向舅舅請教?!毙窀鐑狐c點頭說道。
“哎,叔,你進城的時候是個什么情況?是都不讓進還是只不讓流民進?”柳大夫問。
“不知道啊,一聽前面關(guān)著城門了,加上就我自己,流民又比較多。我扭頭就回來了?!?p> “也是,安全重要!我們到那看看具體怎么著再說吧,現(xiàn)在說什么為時尚早?!绷蠓虻?。
本來已經(jīng)做做好被拒后想其他法的準備了,誰知遠遠的看見排了兩隊人準備進城。
看到他們過來,站在隊尾維持秩序的城門衛(wèi)喊:“本地的在我左手邊,外鄉(xiāng)的在右手邊?!?p> 在他們終于進城了,旭哥兒感嘆:“進城的都是有些資產(chǎn)的人,窮人連十文錢都拿不出來,只能在城外了!”
“你小子別感嘆了!歷來如此,如果不加以限制,一窩蜂的全部擠在城里怎么辦?我們快把這個交到衙門,好早一點兒解決問題?!崩镎呎f邊拍胸前的紙。
眾人走到衙門的時候,柳大夫道:“里正,我們就不去了,我領(lǐng)著旭哥兒轉(zhuǎn)轉(zhuǎn),半個時辰后在衙門口等你,你看怎么樣?”
“我們一塊來了,也一塊兒進去吧,這功勞也有你們的一份?!?p> 沒有人來分功勞,他是太愿意了,不過由于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他還是邀請柳大夫舅甥倆一塊兒。
“什么功勞不功勞的,您說這話就太見外了。我們就是護送你來衙門,其他的什么事兒也沒有?!?p> 柳大夫在里面可是一點兒也沒敢提旭哥兒的事兒,可不能讓里正給扯出來。
柳大夫的話已經(jīng)暗示很明顯了,里正心里也有了普,點點道:“就是上面寫的,是我們村里的人集思廣益想出來的。”
“那我們?nèi)ス涔?,一個時辰后等你?”柳大夫提醒。
“行,我要是出來早了也在這兒等你!”
走出大街上,柳大夫問:“旭哥兒想上哪逛,舅舅陪你!”
旭哥兒和妹妹的眉眼官司,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這并不妨礙他為他們的提供方便。
“舅舅,出來的匆忙,家里的紙已經(jīng)用的差不多了,我需要再買一點。舅舅有什么鋪子可以推薦的?”旭哥兒問。
柳大夫道:“你舅舅我是個郎中,只要不是太孬的都能用,就是不知道你要的是哪一種。不過,不怕,我們一家一家的看,貨比三家,總有一家令你滿意?!?p> 真是瞌睡送來個枕頭,旭哥兒高興道:“那麻煩舅舅了?!?p> 旭哥兒走了一家又一家,最后選了一家不起眼的鋪子買了紙。
旭哥兒不知道的是,他的背影被有心人看到了,就順便查一下他此行的目的,里正懷揣的謀略也就順理成章的到了當權(quán)者的案頭。
搖光請示道:“主子,那蘇旭一定在故布疑陣,想把這謀略傳出去,我們要不要盯著他今天去的地方?”
“盯著又怎樣?某種程度上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早點兒解決流民問題,對誰都有好處。大雍雖然骯臟腐朽,但他的子民卻沒有錯。早點兒解決也讓更多的百姓免受流離之苦。”
“世子爺爺爺真是憂國憂民,小的佩服!”搖光彎腰拱手道。
“好了,別貧了,你就是再恭維也改變不了我睚眥必報的本性。去把馮先生叫過來吧!”
世子爺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人,他只是率性而為,并沒有那么高的情懷,他也不想被別人戴的高帽給綁住手腳。
馮先生接過主公遞過來的紙,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不經(jīng)心,越看越想看下面的內(nèi)容,手也不自覺的快速翻頁。
終于看完了,馮先生朝世子爺拱手施禮道:“敢問主公,哪位名士為您出謀劃策?”
“不知道,這是轄下送過來的,也就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山村。”世子裝著漫不經(jīng)心地道。
“有如此謀略的人,又豈是凡夫俗子,一定是隱士,懇請世子引薦!”馮先生彎腰施禮懇道。
世子攤手道:“不是我不給你引薦,關(guān)鍵是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大概的范圍是確定的?!?p> “在哪?”馮先生忙問。
“就離府城二十里遠的疙瘩村,路倒是不遠,就是有點偏?!笔雷訝敳换挪幻Φ馈?p> “懇請主公讓我走訪疙瘩村,尋訪隱士共同為您效勞!”
馮先生確實想親自看看那位提出如此謀略的名士的廬山真面目。
世子爺揮揮手道:“不必如此,我為你們找的小主公也在疙瘩村,你可愿意去教小主公權(quán)謀之術(shù)?”
“固所愿也,不敢請耳。敢問小主公是哪位?”馮先生問。
“一個叫蘇昕的小女孩,今年才八歲。”世子爺回答道。
“敢問主公,這位有什么特別之處?世上的男兒千千萬,為什么非要選個女娃娃,既然女娃娃可以,為什么不選您家的女公子?”作為一個謀士,他從不小瞧任何人,不過有點好奇主公的選擇。
“因為她身為女兒,卻有勇有謀、敢做敢為,更是身先士卒,不遜于世間任何一個男兒。她從不因女兒身而自憐,而是自立自強,自信張揚,我想給她一個機會,看看她能走到多遠?”世子爺根據(jù)得來的情報和這幾天的印象總結(jié)蘇昕的印象。
馮先生似笑非笑道:“這樣的理由,主公你自己相信嗎?”
好吧,一輩子汲汲營營的算計,好不容易率性而為了一次,竟然沒人相信。
世子隨即從政客的角度道:“蘇昕本身很優(yōu)秀,這是其一;其二,她是永安王的嫡長女,你說永安王是愿意一個外人接收我的封地還是他的女兒?其三,不管大雍怎么貪官橫行、民不聊生,但我始終姓慕,我看到它的衰亡而不能力挽狂瀾,我所能做的就是封地百姓找個仁厚的主人?!?p> “相信主公也看到了,群雄即將逐鹿?你又如何放心把封地交到小姑娘手中?你愿意,你有問過她愿不愿意?她的父母愿不愿意?還有大小姐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