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看她一眼:“總算知道點(diǎn)兒分寸!”
昕姐兒無語的看著蘇母:“娘,你就不能盼著我好,整天跳我的刺兒?!?p> “那我要天天捧著你?你就更無法無天了?!碧K母說了聲抱著昭哥兒出去了。
“那也沒必要天天打擊我啊!真是的!”昕姐兒自言自語了句,隨即想到什么追出去:“娘,等等,我還有事兒沒問呢!”
蘇母把昭哥兒和昀哥兒都放到院子里特意給他們倆準(zhǔn)備的席子上,順便拉著旁邊的凳子坐下,看著昕姐兒:“還有什么要問的,說吧?”
昕姐兒自己也坐到一個凳子上:“正好你和婆婆都在,我正好都問問,不行,我還是記錄下來吧,免得忘了?!闭f著又跑回屋。
姜婆正專心的坐在一旁做針線,聽到昕姐兒提到她,抬頭一看,人又跑了,忍不住問:“小姐,昕姐兒讓我干啥?!?p> “就是她和穎姐兒又折騰事兒,自己不知道的,想問問我們?!?p> 蘇母現(xiàn)在的心情很復(fù)雜既希望她們辦成,又不希望她們折騰。
不過,想想女兒的脾氣和她以后要走的路,蘇母也不攔著她們了,就看錦王世子的了。
蘇母一回神,昕姐兒已經(jīng)把桌子搬出來,上面還放著文房四寶,正要坐下呢。
“娘,普通人我知道有幾個關(guān)鍵時段需要保護(hù),一個女人從出生、成長、結(jié)婚、坐月子、生病、養(yǎng)老這么些是關(guān)鍵,只要在這些方面做了規(guī)定,基本是全了。不過,貴女呢,應(yīng)該從那些方面進(jìn)行保護(hù)?”
昕姐兒邊說邊在紙上寫幾個字,隨后又抬頭問蘇母。
蘇母根據(jù)昕姐兒說的幾個點(diǎn)兒,認(rèn)真想了一下:“貴女一般吃喝是不愁的。在娘家的時候,有的人家子女的教育跟不上,有的則專門教她們攀附權(quán)貴。在婆家時,有些惡婆婆會利用晨昏定省磋磨媳婦兒、插手媳婦兒房里的事兒、在月子里給媳婦兒氣受、把孩子抱給自己養(yǎng)、索要兒媳的嫁妝、捧著一個打壓一個。暫時就想到那么多?!?p> 昕姐兒噗嗤笑了:“娘,我祖母可是早就作古了,你對她怨念怎么那么大?”
蘇母撇撇嘴:“作古了又如何,作古了我吃的苦受的氣就算完了,沒門,我記著呢,一輩子?!?p> “好了好了,不想這些不愉快的了”昕姐兒看她怨念頗深勸解了句,隨后又問:“你只說了惡婆婆,惡媳婦你還沒說呢?你再說說惡媳婦吧!”
“在這孝治天下的年代,上哪找惡媳婦?沒有,我想不出?!碧K母想了想搖搖頭道。
“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我還不信都孝順呢!婆婆您資歷老,見過的事兒多,您說是不是有不孝順的?”昕姐兒轉(zhuǎn)頭向姜婆求教。
姜婆早在他們說的時候就注意聽著,昕姐兒一問,想了想道:“你別說,還真有,就是我們平城城西的金家三房。”
“我怎么不知道?”
“婆婆,具體說說?!?p> 蘇母、昕姐兒異口同聲的說。
姜婆看著蘇母道:“以小姐的身份,在你面前肯定都是光鮮亮麗的一面,這些腌臜事兒,誰會在你面前說啊。再說了,小小金家三房,誰會去在意,我也是因為和三房老太太的廚娘是同鄉(xiāng)才知道里面的事兒?!?p> “哎呦,婆婆,別管那么多了,你快點(diǎn)說嘛!”昕姐兒催促道。
“金家是個大家族,金家三房的老太太一生三個女兒沒有兒子,老爺子又不愿意納妾,族里也不愿意讓招贅,就逼著他們過繼,本來找個父母雙亡的小的養(yǎng)著,養(yǎng)大了未必不和他們親”,姜婆撇撇嘴,一副不屑的樣子,繼續(xù)道:“不過,有些人看上三房的家產(chǎn)了,非要讓過繼自家的孩子,萬般無奈下,只能選一個小的過繼?!?p> 昕姐兒看姜婆停頓,以為她是想要應(yīng)和,點(diǎn)頭道:“那很好啊,年齡小,也不怕養(yǎng)不熟?!?p> “好什么啊,養(yǎng)別人家的孩子,能疼不能打,他要是犯了錯,頭天罰了他,第二天他的親生父母第二天就能到族里討說法。而且那對父母還時常給孩子送衣服送吃食,好像人家虧待了他似的,要是真心疼,早干嘛去了,也不會把孩子過繼,現(xiàn)在又來裝仁慈,擺明了是有目的?!闭f到這里姜婆有點(diǎn)生氣:“最可氣的是族里的,人是他們找的,對方也愿意過繼,現(xiàn)在又去可憐人家失去孩子,不就是看著三房好欺負(fù)。果不其然,孩子長大了之后,還是和他的親生父母親,養(yǎng)父母說的,那都是耳邊風(fēng),而且娶媳婦兒還娶的親生母親的娘家侄女。前幾年老爺子去了,老太太的精力也不如前了,那個兒媳婦不僅把婆婆趕到一個小院,門都不讓出,三個閨女更是不讓回娘家,也幸虧老太太手里還有點(diǎn)錢,不然,恐怕連飯都吃不上了?!?p> 說到這心里不免唏噓,也暗暗慶幸,她雖然兒女沒留住,但跟著個好主子,養(yǎng)老是不用愁了。
“這也太過分了,族里既然手伸那么長,這不孝的事兒,他們也不管管?”昕姐兒有點(diǎn)不可思議道。
“那都是一群吸血的螞蟥,沒有好處他們才不干呢!”
確實(shí),一個日薄西山和一個正當(dāng)壯年,任誰都知道哪個的好處大。
“這也太無恥了,不行,我們要規(guī)定,男子無子可擇女招贅,任何人不得干涉。”昕姐兒瞪大眼,隨后眼珠子一轉(zhuǎn),笑著問:“娘,你說分散宗權(quán)怎么樣?”
蘇母瞪她一眼:“你別想一出是一出,還沒學(xué)會走,竟然想跑,你還沒那么大的能力,小心翻車?!?p> “行,走一步是一步吧”,昕姐兒無奈轉(zhuǎn)向姜婆:“婆婆,我們想制定一部婦女兒童權(quán)益保護(hù)法,奴婢也是女人,也是我們保護(hù)的對象,不過,我們不知道從哪些方面保護(hù)。你能說說嗎?”
姜婆一聽手猛的一顫,抬頭看著昕姐兒:“既然作為奴婢特別是死契的那種,命都是主子的了,還能保護(hù)嗎?”
昕姐兒點(diǎn)頭:“當(dāng)然,我們現(xiàn)在制定的律法,是要穎姐兒她爹頒布的,只在錦州城有效,不過,你要相信,它會傳遍錦州、平城甚至整個大雍南北,到時候有可能在整個大雍有效?!?p> 姜婆把腿上的針線框往地下一放,正襟危坐道:“我們做奴婢的最擔(dān)心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惹怒主子就沒命了。再一個就是到了年紀(jì),主子要么配小廝要么……反正就是任由主子婚配?!?p> 姜婆對著還是孩子的昕姐兒說不出做通房、姨娘的話,只好含糊過去。
跳池塘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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