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蒼鷹的尸體與人的尸體烏蘭巴日都沒有收拾,因此都已經(jīng)開始腐爛,泛發(fā)著糜臭的味道。
老遠的,紀信一行人回想到這里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鄰居都躲著他們,再結(jié)合現(xiàn)在的詭異環(huán)境,就覺得這個家有些不對勁。
“不好!!父親,母親?。。 白繝査鋈蛔兞四樕?,飛馬向自家蒙古包趕來。
氈房早已破敗,大鐵鍋倒扣著,分明沾染了血液,幾塊羊骨頭也滾在地上,有被動物啃食的痕跡。
“赫連圖魯,你這個天殺的?。。。 白繝査荒_踢開鐵鍋,怒吼道。
如果掄有仇的話,巴特爾一家?guī)缀醪豢赡?,但是老巴特爾與老扎木合是老安達,老扎木合的仇人就是老巴特爾的仇人。所以,卓爾塔第一個就想到了赫連圖魯。
不遠的山坡上,他們終于尋到了父母的遺骨。
這小山坡是附近很多的草原人所選擇的天葬之所。雖然是天葬,但尸骨的旁邊還是立了墓碑。其中一堆遺骨的墓碑上,分明寫著“巴特爾與妻莎琳娜之墓”十個大字。
“父親,母親?。 睘跞漳扰吭谀贡?,嚎啕大哭,其聲音撕心裂肺。
紀信燕六合以及孔亮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只是木在了那里。
紀信還是陪著烏日娜跪在地上,他怕烏日娜傷心過度,所以不停的安慰她。
“父親,母親,我們來晚了?!弊繝査莺菽艘话蜒蹨I,然后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他的這一巴掌,也抽在了紀信與燕六合的臉上。
因為紀信認為,要不是他們意氣用事,冒險再入赫連圖魯?shù)母媳I馬,或許就不會激怒赫連圖魯。
紀信與燕六合的腮幫子,也是火辣火辣的。
“父親,母親,扎木合大伯,你們死的好慘吶。卓爾塔今日對著你們的遺骨發(fā)誓,卓爾塔一定會手刃赫連圖魯,拿著赫連圖魯?shù)念^顱來祭奠你們的在天之靈?!弊繝査榱搜馈K鲋砼缘年P(guān)王刀猛地站了起來,卻因為小腿一軟,險些摔倒。
他身旁燕六合連忙扶住他。
“卓爾塔,你要做什么去?”紀信也拉著烏日娜站了起來。
“哼,我父親母親的死,肯定與赫連圖魯脫不了關(guān)系,就是沒有關(guān)系,赫連圖魯為禍草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卓爾塔要為草原除害?。 弊繝査淅涞卣f。
啪~
卓爾塔的腮幫子上多了一道紅印子。
卓爾塔看了看紀信,滿臉的不可思議。
“紀信安達,你打我?”卓爾塔捂著臉。
“你這個混蛋安達,你可知道,巴特爾大伯與莎琳娜大嬸或許就是為了我們而死的?就我們現(xiàn)在,兩匹劣馬,幾把破劍,還有你的這破刀片子,就想與永恒之火的赫連家族較量?大伯與伯母還尸骨未寒呢,你對得起他們嗎?”紀信指著巴特爾與莎琳娜的遺體問道。
卓爾塔沉默了,他耷拉著腦袋,滿是頹廢。
“我們先不要妄下結(jié)論,我們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尋到烏蘭巴日,把這里之前的情況問清楚。”孔亮的腦子是這里最清醒的一個,也是唯一清醒的一個了。
不是不為巴特爾等人的死而傷心,相反,孔亮是個最觸感生情的人。他是壓制了內(nèi)心的情感,清醒了腦子再去分析。
他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至少,那些苦無飛刀,不是北域人的武器,甚至不是北方人的武器。還有苦無飛刀上喂的劇毒,乃是從劇毒之蛇的蛇毒里提取出來的。
孔亮一下子就想到了南方大宗朝的彩云之南云州府,還有那里的大扁頭風(fēng),也叫山萬蛇、過山峰、吹風(fēng)蛇。
“你是說,殺害我父親的,是南國漢人?”卓爾塔抬起了頭,卻是滿臉疑惑了。
畢竟蒙古包前都是胡人的尸體。
“我也不能確認,但是這苦無飛刀是扶桑國忍者的武器,只有大宗朝的海域才與扶桑國通海。另外,這苦無飛刀上的蛇毒,卓爾塔你是知道的,越往南邊,毒蛇的毒性越高,這分明就是大扁頭風(fēng)的蛇毒提煉出來的?!笨琢琳f。
“想我父親跑馬五湖四海,也不是沒有可能接下南國的仇人?!弊繝査c點頭。
“如此就說的通的?!笨琢烈颤c點頭。
浩特部落汗國,驃騎將軍府,講武堂
前來聽講武功技巧的將領(lǐng)們都陸續(xù)離開了,只剩下李書武正在小心翼翼的,打開一封書信來閱讀。
據(jù)馬幫說,這封書信是從大契朝的臨潢府捎來的,李書武一開始以為是哪個江湖朋友,其實并不是很在意。直到看到了信封上“六合槍”三個字,他才認真起來。
李書武放下書信,點了點頭。
“大哥,是咱們南邊的朋友嗎?”樊龍問道。
“哈哈哈,老八啊,是咱們的老五有消息了?!崩顣湫Φ?。
“什么,我五哥有消息了?快給我看看?!狈埥耙话褗Z過了書信,卻忘得自己斗大的字不認識一個,看著書信硬是干瞪眼。
李書武也打趣地看著樊龍,這個八弟,一手霸王槍耍的是虎虎生威,雖然位列第八,卻除了大哥與五哥外,沒一個是他的對手。可這家伙也有缺點,性格魯莽,不識字。
若不然,樊龍怎么會連書信拿倒了都不知道呢?
“嘿嘿嘿,大哥,這書信里都說了啥呀?”樊龍不好意思地看向了李書武。
“老八,書信不是在你的手中嘛,你自己看吶?”李書武不理他,自顧自地端起茶盞,吸溜了一小口。
“這個,這個,大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俺樊龍這輩子,是與字結(jié)下梁子了。俺不愿意認識它,它也總是躲著俺的腦子。大哥大人有大量,就別跟小弟一般見識,嘲笑小弟了。”樊龍撓著后腦根子,把書信斜喇喇地放在李書武身旁的紅木茶幾上。
“老五說啊,他有兩個徒弟來到了北域,其中一個還得到了他的畢生心血劍法十三劍。那兩個后生好像是去了咱們北邊的永恒之火汗國,想讓我們給把把門呢。”李書武搖了搖頭,然后把書信的內(nèi)容告訴了樊龍。
“啊呀,不是五哥要回北域,重振咱“神槍太?!钡拿柊 !胺堄行┦?。
“你五哥當(dāng)年受的是心傷,他早就厭倦了江湖吧。”李書武嘆道。
“哼,他是壓根沒把咱們哥兒十二個放在眼里,端的讓他的兩個徒兒落到俺樊龍手中,俺就要好好的拿捏他們?!狈埡吡艘宦?,并且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