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吶??!”匡無愁面色不善地招呼道。
紀信等人也是心中一緊,想來這匡無愁是不想在糾纏下去,要糾結(jié)人馬把他們一下端了罷??!
當下,大家紛紛的摸去自己的武器。就連孔亮與烏日娜,都各自抓緊鍋鏟。
隨著匡無愁那么一招呼,他的身后遠遠的,十幾個軍漢跟了上來。
這些軍漢都是南姜本地的胡人,本在南姜軍隊里任職著大小不等的軍官,因為崇拜匡無愁的一身本事,拜在匡無愁門下。是匡無愁來到這里之后受授的徒弟,所以對匡無愁言聽計從不必說。
“將軍請吩咐?。 避姖h們個個亮出自己的武器,對紀信等人吹胡子瞪眼。
“念你們都是小輩,今日且放過你們,下次相見,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打道回府?!笨餆o愁袖子一拂,轉(zhuǎn)身離開了街面。
那些胡人都傻了,也不知道這位武功高強的匡將軍,為什么會如此的顧忌眼前這些個少年。
但是比他們武功還高的匡將軍都怕,他們也不可能不怕,也都灰溜溜的,跟著匡無愁去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出城罷!!”孔亮當機立斷。
“不用你說俺也知道的??!駕~”卓爾塔率先將他所駕馭的馬車轉(zhuǎn)了頭。
馬車紛紛轉(zhuǎn)了頭,向最近的北城門進發(fā)了去。
“喂,大俠,捎我一程吧,我要去北姜城?!毙「W釉隈R車后面追著,然后扒上了馬車。
“你這小家伙,真是人小鬼大,你的父母呢?”烏日娜伸出纖纖玉手,輕輕刮他的小鼻梁子。
“小福子,小福子生下來就是個孤兒,小福子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毙「W诱f著,剛才的眉飛色舞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沮喪與灰心,還有一串串斷了線的珍珠。
珍珠砸落在烏日娜的手上,綻放出小水花,轉(zhuǎn)眼間融化了,也柔了烏日娜本來就善良的心。
“小福子不哭,我們做小福子的朋友,做小福子的親人,好不好?”烏日娜為小福子擦拭去淚水。
小福子抬頭,一一看向紀信、燕六合、孔亮,還有前方正在另一輛馬車上趕車的卓爾塔,他噗呲一下,破涕為笑了。
“好~”小福子冒著一個老大的鼻涕泡兒,臉上笑開了花兒。
北城門下,幾個執(zhí)勤的南姜士兵看卓爾塔與馬隊不善,忙著把圍欄打開,并且擎緊了狼牙棒。
“馭~”卓爾塔勒住了馬。
“軍爺,我們是生意人~”卓爾塔故意用南姜的胡語腔調(diào)說。
“你們有令牌嗎?”士兵小隊長問道。
卓爾塔連忙下車,摸出幾枚銀幣來,交給那個帶頭的小隊長。
“軍爺行個方便,一點小意思?!弊繝査p聲道。
那小隊長一臉貪婪地笑著,把銀幣裝進了自己的錢袋。
卓爾塔見那小隊長受了銀幣,心里放了大半。誰知道剛放了心,那個小隊長就舉起狼牙棒,向卓爾塔的面門狠狠砸去。
卓爾塔哪里會料到這樣?待他反應(yīng)過來,狼牙棒已經(jīng)貼近了身體,但還好閃避了一下,狼牙棒沒有砸中面門,落到了肩膀上。
這一下是小隊長用盡了十分力,所以一下子就把卓爾塔砸倒在地。
“卓爾塔?。 奔o信第一個慌了,他撿起身旁的鐵槍,就沖了上去。
“看到了嗎,他們都是北面那些個亂臣賊子派出的奸細,奸細的頭顱可是百金?。?!我七,你們?nèi)?,決不能放他們出城!!”小隊長看著沖上來的紀信,摸了摸腰間的錢袋,臉上的貪婪神情更重了。
“嘻嘻嘻,遵命?!笔勘鴤円捕紨€緊了狼牙棒,對沖上來的紀信做好戰(zhàn)斗準備。
紀信可不講究那么多,到了近前,抖了個槍花,裂金六合槍的架勢就撒出來了。
當場,兩三名士兵就被紀信的槍頭撩過,摔倒在地。
“這是個狠子,都給我上?。 毙£犻L與其他的士兵也揮舞著狼牙棒,加入戰(zhàn)局。
十幾人齊齊揮動狼牙棒,向紀信砸去。
俗話說:“好漢雙全,難敵四手”,紀信一被這十幾人圍著砸,連連格擋后,頓時感到吃力。
“烏日娜妹子,啰嗦亮,你們看好小福子!!”燕六合看到那些寒光閃爍的狼牙棒,擔心紀信一人吃虧,也撿起鐵槍,竄上在浩特汗國得到的蒙古馬,猛蹬馬腹,沖了上去。
“駕~“燕六合雙手攢著鐵槍,看準那湊在外圍招呼命令的小隊長,眼睛也瞪出了血。
噠噠噠~噠噠噠~
這是鐵蹄踏地的聲響,這也是催命的聲響。
“混蛋,敢砸我的親兄弟,看槍?。 毖嗔媳纫宦?,鐵槍猛地搠了出去。
噗呲呲~
那小隊長剛反應(yīng)罷,身體已經(jīng)被鐵槍貫穿,他帶著鐵槍,直挺挺倒在卓爾塔的身前,眼看是不活了。
燕六合勒住馬兒,下了馬,扶起了卓爾塔。
“兄弟,沒事吧?”燕六合問。
“哈哈哈,兩個崽子罷了,我可是卓爾塔。”卓爾塔雖然被砸的痛不欲生,但還是很強硬。
而在此刻,他也是第一次覺得兄弟這個字眼,竟然比安達要親的多,也更有情義的多。
“兄弟,你先上馬,看我為你報仇??!”燕六合說著,把卓爾塔扶上了馬,轉(zhuǎn)身走到小隊長的尸體旁,拔出了已經(jīng)被血水染紅的鐵槍。
“嗯~”卓爾塔點點頭,駕馭著馬兒折回去了。
這邊,燕六合也加入了戰(zhàn)局,與紀信并著肩。
“還別說,這些蠻子兵手中的狼牙棒倒真的不是蓋的,區(qū)區(qū)十幾個蟊賊,比那些馬匪可兇殘多了啊?!奔o信哼道。
“人家是守城門的,咱們速戰(zhàn)速決了,待會那些人追來,咱們跑都沒地方跑。”燕六合說。
“哈哈哈,兄弟,你是怕了吧?”紀信狂笑。
“瞎扯淡,殺~”燕六合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泛紅了,他拔出劍器在左手,右手拎著鐵槍,赫然是一個修羅。
那些守城的只知道這倆人都是狠子,可也沒想到倆人端的如此的狠,再加上他們的小隊長都被戳死了,他們?nèi)贺i無首,很快也就沒了斗志,紛紛有了退卻的意思。
可是,鐵槍與劍器已經(jīng)到了,并且開始向他們收割一樣最寶貴的東西——生命。
轉(zhuǎn)眼間,這些士兵的血已經(jīng)染紅了半邊天。
其實紀信與燕六合本來不會這么輕易的,就解決掉數(shù)倍于己的敵人的,只是因為敵人被他們嚇破了膽,放棄了抵抗。
“莫名其妙,我本來是真的不想殺人的,他們與我們并沒有仇恨。還有,謝謝你的陪伴,還真的有些舍不得呢?!毖嗔习岩呀?jīng)鈍了鋒的劍器擦干凈,扔到地上,然后把手上的血水抹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