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魔之力的使用已經(jīng)徹底成了習慣,一些身軀力量完成不了的事情加上魔之力就能輕松辦到,當常冠能夠異化任意手指或者同時異化一只手的所有手指時候,就發(fā)現(xiàn)魔之力還能大幅度增幅力量,加上鋒利靈活的手爪,加工一些用具很簡單。
所以他不常用魔之力戰(zhàn)斗,倒是很喜歡用魔之力做些曰常工作,用得得心應手。
隨著時間過去,不知不覺好像魔之力的存儲上限又增加了不少,現(xiàn)在能夠單獨異化一根手指工作很久,只是事后會覺得很勞累,如果平息呼吸計算,保持異化一只手所有手指的水平,已經(jīng)可以堅持二十個呼吸,用來應付一些野獸和不太激烈的戰(zhàn)斗綽綽有余,這也正是常冠的底氣所在,本身的實力永遠是最靠得住的。
也可以直接異化整個手掌,但手心的肌肉更加厚實,如果異化整個手掌會消耗成倍的魔之力,異化的持續(xù)時間隨之縮短近半。
而二十個呼吸的時間似乎到達了某一個瓶頸,常冠有感覺,如果還只是單純的停留在吃飽肚子的程度,對魔之力的增長已經(jīng)沒有太明顯的刺激作用,要么尋求新的辦法獲得刺激增加魔之力上限,要么就只能等待時間推移,等待魔之力自然增長,用時間的積累突破瓶頸。
常冠知道這極有可能成為困擾自己的難題,但目前卻沒有心思多想,專心檢查面前的樹根樁子。要把樹根樁子做成裝水容器,只需挖空中心就成,不是難事,難的是內部的處理,首先不能漏水,一點都不能漏。容器底部的處理要做到干凈平整,單純的裝水容器不需要處理得太好,但這個東西準備用來充作取鹽工具的重要組成部件,不弄干凈弄好,損失的不只是水還有鹽。
魚人們狼狽逃離一去不回,不知道哪里是它們的容身地方,反正離開了讓他們再次損失大量成員的傷心地,只把同伴的尸體丟在水里,引來兇惡的魚群爭搶,常冠有些不忍,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游魚把尸體禍害得慘不忍睹,把卡在河道轉角可能污染水源的尸體都撈上岸,挖個坑全埋了。
至于吃過魚人肉的魚,常冠根本看不上,他接受不了把這種東西當做食物,想辦法都趕到下游去。然后帶著黑斯格和奧加安搜尋燈草,很可惜,魚人們即使匆忙逃命,也會帶上燈草,它們非??粗羞@種具備強大作用的植物,猜得出來,它們種植燈草的時間悠長,有著較為全面的種植知識和一代一代積累下來的豐富經(jīng)驗,帶著燈草到下一個居住點還可以繼續(xù)種植,只把一些折斷的根莖和遭受踩踏的燈草丟棄。
常冠不嫌棄這些,招呼兩個家伙動手把燈草根帶著泥巴一起挖回去。
對于植物的生命力,常冠是有信心的,只要有丁點活下來的希望,植物會以最強大的力量抓住機會。剩下的,則是看照顧它們的方法是不是得當了。
黑斯格和奧加安都極為緊張燈草,常冠特意把挖回來的燈草分成兩份,分別交代他們照顧,來年能不能免去飛蟲煩惱就要看他們的努力了。
巖鹽很堅硬,外層包裹著或厚或薄的外殼,雜質比鹽含量多得多,覆蓋上鹽貝之后,外形看起來比實際上要大一圈,也只有這樣泡在淺水里才不會消融太快,黑黢黢的一大塊,表面是看不到結晶體的,小心敲開覆蓋在外層的巖石殼才能看到里面有少許塊狀的立體晶瑩鹽塊,像是玻璃,一部分嵌進巖塊中,用手指抓一點嘗了味道,苦咸苦咸的,常冠不禁眉開眼笑。
取鹽的過程其實不難,盡量把巖鹽敲碎,研磨成粉丟進水里,充分攪拌,多次過濾之后就能得到相對干凈的鹽水。常冠專門設計了工具,老樹根木樁掏空之后像個大桶,樹脂填充細微的滲水縫隙,底部多次打磨再把了里面洗干凈,濾網(wǎng)也有不錯的代替品。收集來樹冠下網(wǎng)狀結構,洗干凈之后多鋪幾層,從河邊找來許多大小合適的圓石,一層濾網(wǎng)一層圓石一層木炭再一層濾網(wǎng),緊緊擠在木桶上方,形成漏斗似的過濾結構,從上面倒下去的鹽水只能緩慢的滴進木桶里,得到的鹽水還有一些不正常的顏色,放在木桶里沉淀。
容器是木質的,不能直接用火加熱,放在窯門邊,專門用磚塊圍出空間拿蓋子遮擋煙塵,能享受到窯里傳到出來的高溫,鹽分飽和的水只要蒸發(fā)一些,在桶底就能看到鹽在沉淀。
奧加安很高興,他很清楚鹽有多么重要,人馬的身體結構和小惡魔是不同的,有了健壯四肢和利于奔跑的身軀結構必然要付出代價,一些大型動物都有舔舐鹽石的習慣,鹽對人馬來說重要程度僅次于食物和水,擅長奔跑的身軀不補充鹽根本支撐不下去。
卡里卡部落之所以能在碎石谷里成為實力最強的部落,和他們控制了一小片露天鹽礦不無關系。
大頭蟻收集食物的力度好像又加大了,總能看到紅色的細流從土堆里延伸到很遠的地方,它們幾乎把群體的力量發(fā)揮到了極致,一邊派出偵查去尋找食物,一邊組織成員去獵殺任何可以找到的食物,一些躲藏在角落里已經(jīng)開始休眠的小動物或者蟲子都沒能逃過大頭蟻的地毯式搜尋,一旦被大頭蟻們鎖定為獵物那下場可想而知,哪怕都是雜食蟲子,單打獨斗反擊能咬死一只兩只大頭蟻,想戰(zhàn)勝成群成群的蟻群基本是做夢,就連一些中小型素食或食腐動物都絕對不是對手,跑得慢的都變成食物搬進大頭蟻的土堆里。
連深淵小耳獸都知道換毛,對時間溫度變化最敏感的大頭蟻早已知道留給它們囤積食物的時間不多了。
常冠一直都想趁著大頭蟻出動趁機采摘一些蟻菇,結果下手晚了一步,在白霜降臨之前,嬌嫩的蟻菇還來不及枯萎,大頭蟻們先一步把蟻菇咬斷搬進了土堆里,甚至像模像樣的用枯葉把菌絲蓋住。不用說,大頭蟻種植蟻菇早有了固定的時間周期和方法步驟,它們也許沒有能夠獨立思考的智慧,但有的東西幾乎成為它們的本能,什么時候該怎么做比常冠要清楚得多。
常冠只能在遠處恨恨的咬牙。
克羅克羅果然強大,在別的植物開始掉葉子的時候,這些長了尖刺的荊棘總在想辦法堅持,葉子掉一批又發(fā)一批芽,盡可能的拖延時間,雖然所謂堅持只多拖延了幾天時間,它們在常冠心目中也是最頑強的木本植物。
水潭邊的植物嬌氣多了,享受著水肥不缺的好地段,結果一點都不爭氣,木本和草本都是最先枯萎的,只能早早把植物都收割回來,咳咳草和一些香料存量不太夠,好在目前奧加安不大喜歡吃辣味食物,只有常冠和黑斯格會消耗一些,省著點用可以撐一段時間。
“拿上家伙!”常冠一邊把角匕別在腰上,一邊拿起吹箭,招呼另外兩個幫手。
“那群灰猴還在嗎?”黑斯格又是振奮又是擔憂,趕了個早,是要去收集御寒原材料,密林里別的都好,但有些東西還是很稀有的,制造衣物的材料除了皮毛,就只有部分樹皮達到要求,黑斯格記得清楚,上一次采集樹皮自己腦袋被砸了好幾個包,這一次肯定要報復回來,主人正是這個意思,兩個小心眼的,吃了虧沒有咽下肚的習慣。
“它們能去哪里?降溫之后就來不及找新的地方定居了,何況那顆樹很大,住慣了寬敞的地方,要想找另外一棵差不多大的樹很難。”常冠神色不善,拖到現(xiàn)在才去找灰猴的麻煩已經(jīng)是自己心好了,留給它們足夠多的準備時間。多了奧加安幫忙,不信還拿灰猴群沒辦法。
各抄家伙,常冠的角匕吹箭沒換,奧加安兩把投槍,黑斯格有了新裝備,一柄骨槍,他自己從密林里撿來的原材料,好像是某種生物的長牙,打磨之后自稱很好用。
到了地方,先一步查看四周,確定沒有能夠威脅到小命的掠食者,行動就開始了。奧加安在地面上大呼小叫,揮舞著投槍,看到灰猴從樹冠上探出頭來,手里的投槍咻的一聲飛過去,扎進一旁的樹干中,奪的一聲聽著聲音就要嚇一跳,力道剛剛好,要不是常冠叮囑不許下死手,這一下肯定是要帶走一只灰猴的小命,奧加安別的不行,一手投槍玩的熟溜。
灰猴嚇得吱吱直叫,立馬轉身去招呼同伴抵擋來犯之敵。卻沒有看到黑斯格已經(jīng)爬上了樹冠,把扎在樹干上的投槍丟下去,悄悄摸到一旁的黑暗中藏起來,常冠則繼續(xù)自己的工作,鋒利的指刀在大樹主干上飛快畫出線條,切出形狀之后把樹皮揭下朝地上丟。
灰猴的反擊很快來了,一大群幽幽的眼睛帶著警惕在黑暗中紛紛亮起,然后爛果子硬果殼下雨一般朝奧加安招呼過去,奧加安也不示弱,來之前就清楚自己該干什么,此時站定原地瞄準某一個目標手中投槍化作黑影而去,只聽見某只灰猴尖叫一聲,忽的彈開,幾片枯葉沾了鮮血飄搖落地。
奧加安相當滿意自己的發(fā)揮,保命的技藝沒有生疏,他很確定剛剛那一下只是擦過灰猴的身軀,受傷是肯定的,卻死不了,把手里的另一把投槍也飛出去,轉身繼續(xù)在地面來回跑動制造聲響,他剩下的任務是在地面吸引灰猴注意力。
灰猴不是兇殘的掠食者,攻擊力度強弱取決于敵人的實力,奧加安顯然屬于那種身材高大,看起來比較厲害的類型,只論體型,猴子們不是對手,受傷的灰猴跳來跳去把恐懼傳播給同伴,不少灰猴放棄了攻擊,跟著一起又叫又跳,針對地面的攻擊勢頭弱了下去。
黑斯格從黑暗中沖了出來,手里的骨槍亂舞一氣,只要打在灰猴身上那肯定是一道口子,把驚恐的灰猴嚇得四處逃竄,它們本就慌了神,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倒是有一個猴王,上次似乎就是猴王帶頭組織的反擊打得黑斯格抱頭亂竄,它何其狡猾,痛打落水狗是它帶頭,見勢力不好卻跑得比誰都快,老大都溜了,其他猴子哪還有勇氣反抗,一個接一個頭也不回的鉆進黑暗里。
黑斯格笑得很開心,報復的快感不用多說,欺負弱小令他極為愉悅,大吼大叫一番像得勝的將軍。
常冠搖頭失笑,示意奧加安可以停下來了,去盯著周圍的動靜,有掠食者靠近要及時發(fā)出聲音警告。
自己這里還需要好一陣忙碌,黑斯格多數(shù)時候喜歡縮在樹洞里睡覺,以前隨便睡哪里都沒問題,現(xiàn)在每天都在降溫,一天比一天冷,還睡沒有保暖措施的樹洞,夜里凍得睡不著,白天拖著兩管鼻涕到處招搖,不給他重新弄張暖和的床睡覺,只怕會凍出毛病來,還有奧加安,身材高大一點都不好,吃得多穿得多...
常冠不禁嘆起氣來,當時是怎么想的,怎么想著把麻煩往家里帶,這不沒事找事嘛。
好好當家做主的小惡魔,什么時候變成保姆了?偏偏兩個沒心沒肺的,絲毫不覺得有心理負擔。
還是灰頭好,這會兒正在樹根周圍爬來爬去,它幾次都想爬上樹來,可惜逐漸成長起來的身子成了最大的阻礙,小短腿不適合爬樹,發(fā)現(xiàn)不能靠近常冠,就趴在地上瞪著溜圓眼睛看常冠忙碌。
“主人,主人!大發(fā)現(xiàn)!”黑斯格舉起一枚深色果子湊到面前,獻寶似的傻樂:“在樹上發(fā)現(xiàn)一個好地方了,里面藏著很多食物?!彼麆偛虐褗W加安投擲的投槍取下來,碰巧就發(fā)現(xiàn)了樹干上一處中空的地方,-洞-口是用樹葉擋住的,灰猴的氣味很明顯,黑斯格揭開遮擋視線的樹葉,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很多果實。
灰猴群也要儲備食物以應對寒季,它們主食植物果實,常年不下地,吃住都在樹上,儲存的食物自然也放在樹上,黑斯格打開樹洞就發(fā)現(xiàn)這株大得過分的大樹主干是空心的,灰猴們利用開在樹干高處的樹洞,把中空的樹干當做天然隔離倉庫,里面堆滿了食物。
當初把主仆兩個打得抱頭鼠竄,現(xiàn)在也該拿回一些補償了,常冠和黑斯格嘗了果子,確定是可以吃的食物,馬上一起去查看灰猴們的收藏。
樹洞在幾根粗大樹枝的中央,距離地面極高,不管是從地面路過還是從樹冠層上方飛過都不可能發(fā)現(xiàn)異常,黑斯格不是第一次上來,上次從旁邊路過也沒有發(fā)現(xiàn),要不是碰巧,可能這一次依舊會錯過。
誰會想到這里會有一個樹洞,灰猴群會把中空樹干當做天然儲存?zhèn)}庫?
“干得不錯!去叫來奧加安,沒帶袋子就用樹皮裹著,兜上一些帶回去?!背9跊]有講客氣的習慣,專門湊到樹洞邊聞了聞氣味,順手從里頭摸出一枚果實出來,果實保存完好,沒有明顯的外傷或者腐爛痕跡。
灰猴們還算愛干凈,至少知道如果弄臟果實,無法長久保存是小事,還會污染整個倉庫里的食物,讓這些保證整個猴群安然寒季的寶貴食物提前腐爛。所以,它們的氣味只停留在樹洞周邊,想必是頻繁存放取用食物留下的。
中空樹干里沒有別的異味,隱隱飄出一股酒-精-發(fā)酵的味道,甜香甜香的,常冠不禁撓頭,如果任由這些果子放著,寒季之后會不會形成果酒?深淵灰猴也算是猴子,豈不是猴兒酒?
正思考間,黑斯格已經(jīng)連續(xù)掏出幾個果子,叼著一個朝樹下爬去,他是去叫奧加安的,但別想他把手里的食物輕易分給奧加安吃,兩個家伙一直以來就看不對眼,加上偷竊事件的疙瘩還沒有過去,心里正憋著勁兒,鬧別扭次數(shù)比之前好像還要多些。
連常冠這個主子都沒什么好辦法干預,只能在矛盾可能激化的時候叫停,防止兩者關系進一步惡化。
兩個家伙想要真正意義上的和睦相處,還需要相當長的時間磨合。
正是收集食物原材料的最后機會,光是擺平他倆的煩心事就夠折騰了,常冠一個頭兩個大。
嘆一口氣,常冠迅速放棄了胡思亂想,現(xiàn)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吃飽肚皮收集樹皮比什么都重要。
三個強盜分工合作,奧加安在地面上攤開樹皮,撿拾丟下去的果實,黑斯格和常冠大肆收刮,有灰猴轉頭回來,也只敢在一旁看著,整個灰猴群用來食用的食物自然很多,常冠沒想全部帶走,吃一肚子打包一大包就收手下去,臨走時不忘記幫忙把取果實的樹洞封上,只是拿東西,沒有污染樹干里剩下的果實。
這一次行動可謂收獲滿滿,三個家伙的強盜行徑很成功,回去時都抱著戰(zhàn)利品。奧加安在負重方面展現(xiàn)出巨大優(yōu)勢,馱著兩大捆樹皮,抱著兩大包果實,還拿著自己的兩把投槍和常冠的吹箭筒,只是看到黑斯格不時朝嘴巴里塞東西,他也賭氣似的吃個不停。
常冠一巴掌拍在黑斯格的腦袋上,呵斥道:“你想在路上就吃光是吧?把東西收起來?!?p> 黑斯格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聽話的好習慣,深知違逆主人的話沒有好處,飛快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主人別擔心,那里還有很多,我們吃完再去拿就行了?!?p> 常冠搖頭,“不能再去了,那是灰猴的食物,除非做好害死它們的準備,不然不能再去,叫你們別下死手也是一個道理,灰猴能繼續(xù)活下來,我們才能過的舒服。”
黑斯格有些不明白,沒來得及發(fā)問,常冠已經(jīng)加快腳步,估計是沒有解釋的想法,只能偏頭問身邊的奧加安:“你聽懂了沒?”
奧加安翻了眼皮,重重地從鼻孔里噴出一口白氣,也邁開長腿加快腳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