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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焉知君子非魔

第13章 找茬(3)懷盟主不認女兒啦

我焉知君子非魔 梓桐堯 2215 2019-05-27 22:30:00

  懷奇英不置可否,視線落在言行舉止形如陌生人的女兒臉上,終于還是開口說道:“玥兒,你跟爹爹出去說說話,怎么樣?”拍了拍柳絮兒忽然扯住他袖子的手,示意讓她放心,繼而負手往外走去。

  懷玥給平叔使了個眼神,跟著懷奇英一起去了前院,在離大門不遠的角落里停下。這里有樹蔭,也剛好是個死角,廳里的人看不見他們,他們也看不見廳里的人。

  懷奇英忽然轉(zhuǎn)身面向她問:“你到底是誰?”他的女兒就算不驕縱自負了,也不該因為這點小事與他們形同陌路,連著自己的發(fā)小也像不認識一樣。

  好在懷玥出來以前,也猜想是自己露餡了,有了點心里準備,所以并沒有太大的反應。她帶著點釋懷的意味輕嘆一聲:“我誰也不記得。反正我醒來的時候,只見到了柴君嵐?!?p>  懷奇英挑眉:“不記得?那你怎么會知道我是你爹,又怎么會認得你兩位師兄?”

  懷玥知道他已起疑,只好破罐子破碎:“我沒認出溫長言,我只是依稀記得自己是被一位師兄推下去的。落山崖下醒來的時候,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卻被錢同茂的人追殺到渡口,那一次也是柴君嵐救了我。后來得師父垂青,我在百草谷養(yǎng)傷,一去就是半年。爹,您可知道百草谷在什么地方?”

  懷奇英道:“只知道具體方向,”

  懷玥點頭道:“你看,爹也不知道在哪里,可是武當?shù)膸孜坏篱L都找到了。他們說,有人給了他們一張入谷的地圖。師父擔心我,便讓拂之哥哥將我送到青州,可是哥哥不見了。我被人指引到臨朐找哥哥,結(jié)果……我看到的是一地尸體。”

  她編得有板有眼的,半真半假,合著當初齊拂之騙她用的那些話,連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真假。她深吸了一口氣,又接著道:“溫長言和孫狗突然來到,那一地尸體變成了我的杰作。他們想將我就地處置,一路從臨朐追殺到揚州。若不是靠著孫姐姐給予方便,還有柴君嵐在淮安伸出援手,女兒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了。”

  她說得很平靜,懷奇英卻也不敢全信,想了想又說:“然后呢,你就跟他一起走了?”

  懷玥道:“如果哥哥在的話,我怎么可能會跟柴君嵐走?”

  懷奇英道:“那你是怎么知道屏南在尊圣塔,又為何會去救他?”謝屏南回來與他說了這件事,可他卻覺得破綻百出。如果沒有很好的理由,那只能說明是有意為之,是特意編排的一場戲了。

  懷玥微微蹙眉,畢竟被一個該是‘父親’的人審問不是什么好事,可自己也不能承認自己不是原身,否則在這封建的年代,是不是要被人亂石丟死,或綁在架子上燒死?她抬頭瞪了一眼眼前的‘父親’,“爹不信,又為何要問?誰想被世人唾棄?反正那會兒,我要救的是一個朋友,救謝師兄才是意外!”說完,轉(zhuǎn)身便走進了廳里。

  所有人在廳內(nèi)都沒有動作,柳絮兒站在廳門附近,而齊拂之一直靠在門邊等小姑娘進來。這時見懷玥臉色不好看,趕緊過去問:“哎喲,怎么啦?你爹爹訓你啦?”

  懷玥看了他一眼,抿著唇?jīng)]說話,還未從適才醞釀的情緒中走出來。

  齊拂之以為她是真的被訓得心情不好,瞧著她慍怒的嬌俏模樣,心里癢癢,不禁摸了摸鼻子說:“你看著我也沒用,你看我和我那老父親老母親的,何曾有什么父子情深,母子情深?就說幾句嘛,不斷胳膊,不斷腿的,他們再罵也罵不走血緣關(guān)系,是不是?”

  小流氓說得沒錯,她怎么就忘了血緣關(guān)系這一點。自己是借尸還魂,并不是借了畫皮披身,有什么好怕的?不過她是真沒打算跟著回英武堂,所幸就借這個情勢為轉(zhuǎn)機,穩(wěn)住母親就好。柳絮兒走過來詢問情況時,懷玥便一臉委屈道:“娘還是回去吧。爹爹既然不認我,那還不如就當沒我這個女兒!”

  柳絮兒著急地抓著她的手,“這是怎么啦,才出去一會兒就這樣,你爹到底說什么了?”轉(zhuǎn)首見懷奇英正好負手進來,正想質(zhì)問他,可身后都是英武堂的人,又有外人在,不好駁了夫君的面子?!澳镌?,你爹不敢說什么。我們回聊城后,你要是不想見到他們,那娘帶你到城外住也行。你就跟娘回去吧,好不好?”

  懷玥眼角余光瞥向一旁的齊拂之,想著該怎么說,卻見懷奇英已經(jīng)走到了柳絮兒身側(cè)。她退一步,自然地就躲到了齊拂之的身后,讓后者心里還有點小欣喜。

  懷奇英挑眉道:“躲什么?爹又不吃人?!?p>  懷玥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吃不準他是認了這個失憶女兒,還是心中仍存芥蒂。她神色淡淡,心里卻很焦慮,抓著鐵扇的手越收越緊,忽然意識到手里的東西,才記起自己是在柴君嵐的梅園內(nèi)。

  溫長言一直注視著她的舉動,這一幕落在眼里,卻是變了味?!翱磥韼熋檬菆?zhí)意留在那魔頭身邊了?”

  這人挑唆的本事確實厲害,句句表面并無話鋒,可話里字字直擊要害。她不答反笑,“溫長言,你幾次想取我性命,我怎敢回去?俗話說得好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家賊更是難防。你說對嗎?”她微垂著頭,帶著略微詢問的眼神盯著懷奇英身后的溫長言看,清澈的鹿眼里映著溫長言難看的臉色。

  齊拂之有些隨意地在她身前擋著,落在腳邊的右手早豎起劍指蓄勢待發(fā)。他沒想到老父親養(yǎng)的小白兔竟然有獠牙,平日收得這般好,竟讓他以為小姑娘當真如此膽小。他正想問懷玥要不要跟著自己走,卻聽見梅園外傳來了響動。

  馬鳴之后,一行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數(shù)起來不下二十個,有的穿著跑江湖的行衣,有的穿著統(tǒng)一的白衫。

  懷玥見他們手上都拿著武器,便知道今日未必能善終,回頭看了眼平叔,示意讓他去知會柴君嵐,可后者只是搖了搖頭,還是站在原處不動。

  懷奇英負手而立,盯著進來的那伙人說:“關(guān)社長,黃莊主,什么風把你們也吹來了梅園?”

  白衫為首的是個五十出頭的中年男子,身形偏瘦,臉至全身的肌膚上都是皺褶,一只眼睛用眼罩遮著,另一只眼的眼窩深凹,臉色有如死灰,手里還握著一把普通的白樸刀。他的聲音沙啞又有些破音,嗓子似乎有些受損?!皯衙酥?,你怎么也在這梅園?哦,原來是令愛啊,我不會來得不是時候吧?”他是京洛山莊莊主——黃孫。

  懷奇英臉色不好看,拱了拱手道:“黃莊主別來無恙,今兒是來找梅園的主人吧?懷某只是要把小女帶回去管教,其他事情就交給黃莊主了。”

  黃孫大笑了幾聲,“懷奇英,你別忘了老夫這只眼睛是怎么瞎的!她既然在場,那正好,先將我那幾個徒兒的性命賠回來再說!”他說話的情緒越發(fā)激動,到最后就像瘋了一樣,面目猙獰地揮刀砍向懷玥。

  懷奇英攤手護著身后的懷玥和柳絮兒,徒手去接那樸刀。黃孫見他攔刀,就地一抽一送往他右肋劃去。懷奇英推著后邊的人一起退了幾步,見黃孫的刀鋒從身前閃過,胸膛衣襟處便破了口,左手將人一帶拉去右側(cè),想讓黃孫專心對付自己。

  柳絮兒拔劍護著懷玥,一直安慰著讓她別怕,轉(zhuǎn)首朝溫長言一眾使眼神,可自己的幾個徒弟都是站著不動,只在廳中冷眼旁觀。老五的幾個隨從蠢蠢欲動,卻也被孫吳攔了下來。她見狀,氣不打一處來:“沒見著你們師父有難嗎?怎地都站著?”她若不是怕其他人傷了懷玥,早過去與夫君御敵,可這幾個徒弟倒好,一個個都似白眼狼,作壁上觀。

  她卻不知這幾個白眼狼之前都在海棠苑、徐州路上、梅園前都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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