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老嫗的眼神又毒辣了,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還伸出了手。
諸葛策打了冷顫,冷不丁的站起來,碰得椅子哐當哐當。
“你放心。”東宮老嫗瞬間恢復嘲笑的面容,手握住復原的玻璃瓶,“我暫時不殺你。呵呵……”
她陰笑聲起,諸葛策心驚肉跳。
藥老表達的很清楚,東宮老嫗不會蠢到立馬殺了諸葛策。之前很想少殺諸葛策,如今不必要了,也不能殺。
藥老不正經(jīng)的形象,在她心中大大的改觀了。起碼他行~事沒有不著邊際,反而,他頑劣的表面下,干起事情來頭頭是道。
與他合作,無妨。
她一輩子活在復興光明教的重擔中,如今遇到了一位教會的成員,而且他擁有足夠的實力,希望重燃。
希望歸來,東宮老嫗的心態(tài)立馬調整了。
諸葛策殺東郭青這個小節(jié),已經(jīng)不重要。更何況自己又上升了一個臺階,殺諸葛策是不必要的了。
東宮老嫗陰笑著握著玻璃瓶,盯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諸葛策。
咯咯!房門開啟。
藥老提著一只兔子回來。
“屋子有什么?”藥老一踏進屋子,頓覺屋子有一股不一樣的氛圍,是魔術進階的味道,“東宮老嫗!你突破了瓶頸?恭喜恭喜?!?p> 東宮老嫗呆了幾秒,立即反應過來,假裝不在意的口氣說:“和你有關系嗎?進階不進階,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p> “話不是這么說?!彼幚狭嘀米?,盯著她。
諸葛策皺皺眉頭,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但沒有開口戳破她的假裝。
藥老也不介意她的假裝,而是將兔子肉扔給她,“從今往后,由你來負責剝兔子?!?p> “憑什么?”東宮老嫗接過空中飛過來的兔子,“不是還有他嗎?”瞅了一眼諸葛策,“年輕人應該多動,靠老人吃,不對。”
藥老又將一把匕首扔過去,搖頭說:“剝兔子皮毛的過程中,不準有停頓,必須一氣呵成。你進階了,我相信你達到爐火純青的程度。第一次你做不到庖丁解牛,但是剝得順溜應該沒有難度。記住了,割下一塊皮毛,中間不允許有停頓……”
“為什么?”諸葛策替東宮老嫗問,“剝兔子皮毛,誰做得到一刀割下皮毛?”
藥老笑瞇瞇地說:“我呀!你白吃這么多天的兔子肉了。你沒有細看我剝皮的技術嗎?這不是你家養(yǎng)的兔子,必須動作快、準、精。否則,功效大大的降低。你以為神物是隨隨便便的嗎?如果神物容易得,鷹狼隨處可見了。”
說起鷹狼,諸葛策注意到自己的鷹狼又不見了蹤影。
“鷹狼呢?你又帶它去了哪兒?為什么不跟著你回來?”
“鷹狼也得擁有自由時間,一直呆在屋里,再厲害的鷹狼終有一天淪落成普通狼。狼的本性是什么?”藥老倏地盯向諸葛策,“我問你呢?狼的本性?還有鷹狼的本性?”
“殺戮!”
“這就對了?!彼幚匣謴推胶偷恼Z氣,“鷹狼已經(jīng)十七八天沒有釋放天性,我讓它留在外面了。如果他屬于你,它會回來。”
諸葛策覺得他說的話不錯,沒有再問,轉而問古月灣的嗜睡。
“藥老!我記得不錯的話,古月灣躺著睡覺超過十二個時辰了?!敝T葛策拉回椅子,坐回床邊,“一直不喝不吃,她不會有事吧?”
藥老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你對我們教會的實力存有懷疑?她飛起來,引爆氣流,難道忘記了?”
諸葛策瞥了他一眼,不再講話。
這藥不思的死老頭,一直炫耀他的實力,而沒有正面回答為什么古月灣一直睡覺的問題。
咔擦咔擦……兩個人停止講話,聽到了東宮老嫗剝皮的響聲。
聽了藥老的話,東宮老嫗明白剝皮是修煉的手段,很乖巧地去做。
在剝兔子皮毛前,她對著空氣練習了十幾遍,想象著突兔子的結構,一刀一刀的下去。覺得有把握了,動手,一開始有瑕疵,十幾刀后,達到了不停頓的程度。
藥老看了她一眼,仍舊搖搖頭,卻沒有開口。
諸葛策當然看不懂其中門道,但是看到了藥老的不滿意,也就睜大眼睛去觀察東宮老嫗的剝皮。
東宮老嫗手中匕首快速地剝著,沒有一點的拖泥帶水,干凈利落。
諸葛策肯定自己練上十幾年的刀工,也達不到她這種程度。
【藥老的要求挺高的嘛!東宮老嫗做得很麻利,熟練到家,他都不滿意?!?p> 【古月灣修煉一段時間,也會被藥老強制要求剝兔子皮毛吧?】
【我沒有見過她動刀,會不會下得去手呢?】
咚咚……
諸葛策抬起頭。
咚咚……外面有人敲擊著墻體,地面都震動起來。
藥老也從東宮老嫗的剝皮中撤回視線,盯著墻體震動處,站起來,將耳朵貼著墻體,聽動靜。
東宮老嫗沉浸于剝皮中,完全置身事外。
“該來的總會來。”藥老很嚴肅的說,“你們呆著別動,我出去一趟?!?p> 藥老的神情很嚴肅,諸葛策是不敢動了。東宮老嫗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專心剝皮。
“什么聲音?”諸葛策聽到身后有人講話,回頭,見到古月灣醒了。
“古月灣!你終于醒了?!敝T葛策很想抱一下,最終忍住了,“你有沒有感覺哪兒不對勁?”
古月灣明明看到諸葛策很想擁抱自己,卻又沒有做出來,收住了動作,心里微微失落。
“我很好。”古月灣下床,“我睡了多久?我感覺好像過去了很長很長時間。外面什么人敲擊墻體?”
咚咚……敲擊聲更大了。
“藥老出去了?!敝T葛策說,“應該不會有好事。藥老的神情很嚴肅,不過,他在,不用擔心。”
“哦!”古月灣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我也出去看看。”
“怎么出去?我們找不到出入口的按鈕?!?p> 古月灣點點,看向東宮老嫗,“為什么她不出去?她干什么?”
“她在剝兔子皮毛。”
“剝兔子皮毛,一直都是師父呀!為什么換成她了?”
“藥老說剝兔子是修煉的一個過程,說是功底深厚的人才做得了這項活兒?!?p> “哦!”
古月灣感覺身體的一股氣越來越?jīng)坝?,“我們兩個人不知道,東宮老嫗是知道的?!?p> “她大概不會理我們。這么大的敲擊聲,她都專心的剝皮毛,哪會管我們呢?”
古月灣走過去,喊道:“東宮老嫗!東宮老嫗!您老告訴我們出去的按鈕在哪兒?”
東宮老嫗無動于衷,全神貫注地剝皮毛。
“東宮老嫗!您告訴我們一下,屋子快被敲塌方了。東宮老嫗……”
“沒有用,她的注意力全部在剝皮毛?!?p> “東宮老嫗!”古月灣伸出手,去拉東宮老嫗的手,“你停一下手,告訴我們離開的暗道?!?p> 嘭!古月灣的手觸碰到東宮老嫗的手臂,一股力道將她擊開。
掀起的氣浪有點大,直接將諸葛策震翻在地上,埋怨道:“你們個個都厲害了,動一下手都是爆炸。我……”
古月灣只是被轟開了幾步的路程,也沒有倒下??粗厣系闹T葛策,他露出吃驚的眼神。
“你們別來煩我?!睎|宮老似乎也從剝皮中醒過來,“誰讓你們搗亂的?哦!古月灣!你醒了?!?p> 東宮老嫗看了看地上的諸葛策,再看看古月灣,也吃驚了,“古月灣!你……”
“我身體里有一股氣?!惫旁聻秤悬c不確定的說,“我沒有被擊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