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奔出藏身的小牢房,夜凌生便和四個握著輕型步槍的綠衣憲兵撞了個正面!
在這段狹窄逼仄的牢房走廊內(nèi),雙方皆無廢話,立即就交上了手。
“噠噠噠!”
首當(dāng)其沖的兩個憲兵,抬槍對著夜凌生就是一通掃射!
好在夜凌生早有防備,對方開槍的同時,他已雙足發(fā)力,整個身形如同體操運動員般做出了高難度的平地翻轉(zhuǎn),然后雙手借著墻壁反向一撐,整個人已如同壁虎般倒掛在了拱形的走廊壁頂!
憲兵的槍支火舌自然順著他挪動的軌跡尾隨掃射而至!
“嗖嗖嗖!”
一連串子彈貼著夜凌生的腰腹飛過,激起大片塵屑的同時,直沒入走廊壁頂之內(nèi),留下成片觸目驚心的凹陷彈痕!
即便是夜凌生這等遠超常人的身手,此時貼身衣物,也被流彈擦破幾處!若非他這兩年在海底經(jīng)受著小黑貓地獄般的體能和反應(yīng)訓(xùn)練,只怕此刻早已中彈跌落!
那兩個先行開槍的憲兵見如此近距離的掃射居然未能將夜凌生擊中分毫,當(dāng)即也是目瞪口呆!
“咚咚!”
兩聲悶響響起!
原來這兩個憲兵才略微分神,已被抓住空擋急速下墜的夜凌生送出重拳打中腦門,他這次起碼用上了八成力道,兩個憲兵登時倒地生死不明!
“噠噠噠!”
槍聲再起!
站在兩個倒地憲兵后方約七八米開外的另兩個憲兵,此時后知后覺終于醒悟,毫不猶豫地摁下扳機接力向夜凌生掃射起來!
夜凌生也是藝高人膽大,就地一滾先躲過第一波彈雨,隨即抓起先前被擊倒的兩個憲兵當(dāng)做肉體盾牌,再半弓起身,直接迎著另兩個憲兵手中武器噴出的彈道火舌,左突右閃,步步靠攏過去!
五米!
三米!
更近了!
被夜凌生當(dāng)做人肉盾牌掩體的兩個憲兵,早被同僚射出的子彈打得血肉橫飛一命嗚呼!
而夜凌生距離那兩個接力射擊的憲兵,距離已不足1米!這已經(jīng)是他可徒手搶攻的范圍!更令他信心大增的是,剛才的掃射,已讓近處剩下的兩個憲兵槍支啞火,不得不開始手忙腳亂地進行換彈操作!
“納命來!”
隨著夜凌生的暴喝,兩個正在換彈的憲兵只覺一個瘦削人影死神般自死去的同僚身后閃出,尚未看清這人影容貌,已然雙雙腦部受到重擊跌倒在地!
夜凌生料理了這四個雜魚憲兵,趕緊將其的武器裝備悉數(shù)撿起!
這是四支老式輕型步槍,以及四個未打完的備用彈夾!
畢竟接下來肯定有一場惡戰(zhàn),夜凌生非常清楚,就算自身的身體素質(zhì)再強悍,此等境況下也絕不可笨到有槍不用逞英雄的程度,畢竟高氏夫婦能否化險為夷,全看他能否逆轉(zhuǎn)絕境殺出重圍了!
他才將槍支換彈完畢,前方走廊已是腳步嘈雜呼喝漸近!
夜凌生抬眼看去,多達四五十個全副武裝的綠衣憲兵,如同是困在魚箱內(nèi)的沙丁魚,正舉起武器潮水般向他沖了過來!
“小黑貓師傅,看來驗證您所教授射擊技巧的時候到了!”
槍械射擊,也是小黑貓對夜凌生特訓(xùn)的課程之一,雖然小黑貓認為這個防身技能在星海時代動輒戰(zhàn)艦對轟的戰(zhàn)場作用有限,因而教授時只是草草帶過,但夜凌生本身對槍械較為著迷,所以平日有空便刻苦鉆研,自然是沒少下功夫。
一開始,他只是在海底拿著小黑貓設(shè)計的虛擬槍支對著遠方固定的目標練準頭,先是臉盆大的珊瑚,后是巴掌大的海星,然后是拇指大的海貝。
當(dāng)固定目標已可做到百發(fā)百中指哪打哪后,他又開始練習(xí)移動目標。
從速度不快的小海螺練起,然后是速度一般的小海魚,接著是速度更快的小海鰻,到后來,即便是幾乎用肉眼難以發(fā)覺,只有綠豆粒那么丁點大的海跳騷在遠處游過,夜凌生也可預(yù)判軌跡抬槍命中!
而此時此地,雖然迫近的憲兵有好幾十個,但是監(jiān)獄走廊十分狹窄空間有限,想必這些憲兵的躲避軌跡,不會比海底跳騷更為復(fù)雜。
夜凌生現(xiàn)在唯一要擔(dān)心的是——平時訓(xùn)練的海底目標是不會反抗的,而這些憲兵,肯定個個都想取他性命邀功領(lǐng)賞。
所以,他要做的便是,如何在擊中對方的同時,避免自身被擊中。
“射擊的藝術(shù),真諦在于,以最少的彈藥,用最短的時間,直擊對方要害!”
小黑貓的教導(dǎo)之言,言猶在耳!
夜凌生此刻雙槍在手彈藥充裕,不但未有分毫的害怕,反而有一絲小小的期待——這可是他師從小黑貓后,首次有機會展開實彈射擊。
“看在你們過去都是東八區(qū)鐵牌同胞的份上,若你們現(xiàn)在折返,還來得及!”
夜凌生盯著最前方的幾個憲兵,嘴角微揚道:“否則,明早水藍星的太陽,你們怕是看不到了!”
這些聽到槍聲趕來增援的憲兵,首先看到的便是四個同僚血肉模糊早就咽氣的尸身,此時又見嫌犯夜凌生如此氣定神閑,心中已是懼意漸起!
“怕什么,咱們都知道這小子不過是個厲害點的普通人,既非主神星神通廣大的神族,也不是霸里岡總治安官那等強悍的改造人類,況且我們這多人這么多條槍,亂掃他也必定死掉!”
一個憲兵小頭目的話,顯然給了這些面面相覷的憲兵稍許信心。
是啊,夜凌生這瘦削的身板,怎么看,也不像是個威脅巨大的存在!
“噠噠噠!”
沖到最前的五六個憲兵,已然按捺不住向夜凌生展開掃射!成片的彈雨,宛若是節(jié)日的煙火,在夜凌生前方形成一大片的芒光火舌!
夜凌生故伎重施,抓起一個死去憲兵的尸身當(dāng)做盾牌,閃身藏入距離最近的一間牢房房門之后,接著聽聲辯位,用眼角余光丈量著距離,判斷著每一個迫近憲兵的射擊軌跡,身體對應(yīng)在狹窄空間做出高難度躲避動作的同時,空出的雙手也開始摁下扳機!
“噠!”
“嗤!”
“噠~噠~”
“嗤!嗤!”
夜凌生雙手緊握的步槍,開始見縫插針地進行高難度的機動點射!
他的射擊頻率與對面人數(shù)眾多胡掃一通的憲兵比較起來,顯然次數(shù)低得多間隔也稍長,但是,每當(dāng)他摁下一次扳機,便必定有一個最前方的憲兵眉心中彈斃命當(dāng)場。
他藏身的小牢房,與高氏夫婦暫時躲藏的牢房,隔著不過十來米的距離,而那些迫近過來的憲兵,想要通過這段十來米的走廊,眼下似乎已經(jīng)成了奢望!
“噠——噠——噠——”
“嗤——嗤——嗤——”
......
有節(jié)奏的槍響持續(xù)了大約2-3分鐘,夜凌生已然打完了整整兩個彈夾,而在憲兵主力沖來的走廊一方,地面不但已被殷紅的血漬染紅,成片的尸體,更是橫七豎八堆得宛若小山包一般!
幸存的幾十個憲兵,此時早已膽寒萬分,全縮在用尸體臨時堆成的防御墻之后,只是偶爾在小頭目的喝罵中象征性的探身亂開幾槍,即便如此,只要有憲兵探頭,便會成為倒霉中彈一命嗚呼的那一個!
如此又過了幾分鐘,幸存的憲兵們早被夜凌生百發(fā)百中的槍法嚇破了膽,任憑那帶隊的憲兵頭目如何呼喊催促威脅,這些茍活的綠衣憲兵愣是無人再敢從尸體墻內(nèi)探出頭來!
夜凌生殺得興起,不慌不忙地再次將雙槍換好彈夾,隔著作為屏障的牢房門,向那些憲兵發(fā)起挑釁道:“怎么,你們是打算這么守著我,直到明日太陽落山么?”
隨即語調(diào)忽變,帶著幾分快意展開嘲諷道:“帝國憲兵,不過如此!看來你們背叛東八區(qū)加入帝國麾下后,即便披上了這身綠皮,骨子里也未有高人一等,還是些貪生怕死的孬種鼠輩!哈哈哈!”
夜凌生此時笑聲大作,可謂豪氣干云,那些被殺怕了的憲兵,聽得這番奚落羞辱,竟無一人敢接話作答!
那帶隊沖進來的憲兵頭子躲在眾多憲兵后方,氣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只得嘴硬道:“你槍法再好,彈藥終究有限,而這監(jiān)牢只有我方這一個出口,只消你彈藥耗盡,便是網(wǎng)中魚肉必死無疑!”
夜凌生此時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豪氣更甚道:“我父親生平所愿,便是殺幾個你們這等替帝國賣命欺壓同胞的渣滓,今日我已夠本,死又何懼!”
隨即又話中有話地補充道:“我彈藥不多確是事實,不過眼下倒也還有過百發(fā),就看你們當(dāng)中,哪些人更有膽量,愿意成為我這百發(fā)亡魂中的一員!”
此話一出,那些躲在尸體墻后的憲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不從同伴眼中看出深深的懼意,此時不論帶隊的憲兵頭子作何說辭,這些被嚇破膽的憲兵均是當(dāng)做耳邊風(fēng)一般動也不動,顯然生怕成了冒頭祭槍的倒霉蛋。
情況就此變得僵持不下,外面的憲兵攻不進來,里面做困獸之斗的夜凌生,也著實出不去!
豈料才過去幾分鐘,局面卻突然有了轉(zhuǎn)折。
“夜家的小雜種,你瞧瞧,這是誰?”
是王全蛋的聲音!
夜凌生心頭一緊,腦海立即浮起不好的預(yù)感——難道是胞妹幽幽和高小壯未能出逃成功,已然被抓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