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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消火冷

第十章 世外五祖

煙消火冷 門前的大包子 2993 2019-05-03 21:16:29

  等欒煜調(diào)戲完張梓一,美滋滋回了六重天的宮殿的時(shí)候,他突然聞著一股詭異的味道。

  怎么說呢……

  自……自然的清香?

  欒煜循著味道走了一路,聽得幾聲“咯咯噠”“咯咯噠”的聲音。一臉懵的走到一個新搭的雞窩旁,看著一身雞屎、手上還拿著竹架子準(zhǔn)備加固雞籠的方自華,什么都明白了。

  ——顯然又是被欒歌坑了。

  “殿下他……”欒煜欲哭無淚,即便他沒在羽蛻期,腦袋也開始疼了。

  方自華用袖子上唯一一塊干凈的地方抹了一把臉:“殿下說最近您在九重天六重天來來去去辛苦的很,說這幾只雞,給您……補(bǔ)養(yǎng)身子?!?p>  “……”欒煜瞥了一眼方自華,嘴角抽了抽。

  這話你覺得說得像人話嗎……

  “那,那……我先退下了?!狈阶匀A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很覺得他再不退下欒煜這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脾氣保不準(zhǔn)就把雞屎塞他嘴里了。

  又是無月之夜。

  欒歌頭疼的感覺消退了不少,臉色卻日漸蒼白起來,嘴唇更是青白的刷色,一天天的不愛動彈了。

  勉強(qiáng)支起身,覺得關(guān)節(jié)各處都酸疼的厲害,欒歌踱到寢殿,見南宸窩在絲絨被里睡的香甜,臉上紅撲撲的,又乖又軟惹人疼。

  欒歌背著手,抬頭望天,看見天上繁星正當(dāng)空,南方星云流轉(zhuǎn),北方天空空出一塊,像一個巨大漆黑的深洞,仿佛要將人吸進(jìn)去。

  銀色的光亮溫柔地從欒歌的脊梁,慢慢攀上他的手臂,欒歌將靈氣匯到指尖,覺得比起平時(shí)是有點(diǎn)吃力,散著銀光的指尖輕輕抵在了南宸的額頭上。

  南宸睡夢中喃喃了一聲。

  欒歌閉上眼,將靈氣慢慢注入南宸的身體。他感受著靈氣在南宸身體里的自在,毫無阻礙,仿佛奔騰的海浪,自由地在他身體內(nèi)翻涌。

  睜開眼,欒歌眼中閃過一絲血紅。

  欒歌將手從南宸額頭上移開,眼睛里滿是疑惑和冷漠,再也擺不出白日里慈父的樣子。

  他實(shí)在搞不清楚南宸的身份。

  南宸那日出現(xiàn)在無尚神木上,他其實(shí)并不算很意外。早在三十五年前的那一日,他就已經(jīng)算準(zhǔn)了無尚神木的這個異動,為等這個“異動”,他已經(jīng)等了整整三十五年。

  南宸是以星云為魂魄,無尚神木之滋養(yǎng)才養(yǎng)出一個孱弱的肉身。

  說他是星云中來,說他是無尚神木中來,似乎都不太符合他實(shí)際的身份。

  他究竟是誰?

  欒歌慢慢踱著步子,自顧自朝著門外走去,竟然又緩緩到了棗園。

  到這里,欒歌復(fù)又想起那日南宸自己大搖大擺就進(jìn)了棗園的事情,太陽穴又隱隱發(fā)疼。

  “唧唧?!?p>  “唧唧。”

  “唧唧唧唧。”

  “咯咯噠。”

  ……

  欒歌的眼睛里幾乎要竄出火星子。

  朝前快走了幾步,居然又看到了那些雞!

  他明明叫方自華挪去了欒煜的宮殿,這些雞又是哪來的!

  眉頭皺的幾乎能夾死蚊子,就在他運(yùn)氣準(zhǔn)備將欒煜從六重天的床上攆上來的時(shí)候,身后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

  蒼老又平靜。

  “殿下久安?!?p>  欒歌轉(zhuǎn)頭,見到眼見這個人,眉間褶皺便瞬間撫平了,掛上平日和緩的笑容,抱著拳回禮:“原來是五祖?!?p>  “殿下久安。”五祖身邊的青年也淡淡道。

  五祖身矮又圓潤,留著絡(luò)腮胡子,腦后的一個辮子倒是挽的齊整。

  因而襯得五祖身邊的那位青年格外高挑,細(xì)看去寬肩窄腰,身側(cè)極流暢兩條線收緊腰帶里,一身黑衣黑鞋,唯有抹額正中那顆綠寶石在星光里格外閃耀。

  欒歌淺笑笑:“客氣了?!?p>  又道:“無且既要來,應(yīng)該早點(diǎn)告知我,令造一間宮殿了?!?p>  無且微微頷首:“殿下客氣了,既是無且,便只是五祖身邊的小徒,小徒自然是隨師父住。倘若以秦昆的身份來……”無且干笑了兩聲。

  欒歌點(diǎn)點(diǎn)頭。

  五祖微微笑道:“為殿下準(zhǔn)備的禮,殿下還受用嗎?”

  欒歌溫和的笑容一時(shí)僵在臉上。

  “是無且的主意?!?p>  無且低了低頭,笑聲憋在喉嚨里,酸的他腮幫子疼。

  欒歌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揚(yáng)起手抖了抖袖子,自己都不知道要干嘛,五祖一把握住欒歌的手腕,才發(fā)覺欒歌手腕極涼。

  并不是尋常受風(fēng)的涼,那種冷幾乎是從骨頭皮肉里透出的。

  何況,也沒有什么妖風(fēng)能讓欒歌受涼。

  五祖臉色變了變:“勞殿下等我們這么些日子了?!?p>  “先去我殿里坐坐吧?!?p>  一路走著到了殿里,又叫方自華上了茶,三人才坐定了說話。

  “殿下前幾日是否身上發(fā)熱?”

  “是?!?p>  “是否頭痛不適?”

  “是?!?p>  “殿下……”

  “五祖跟我還拐彎抹角嗎?”

  “殿下也不是一兩次羽蛻了,可知羽蛻前盡量不要耗費(fèi)太多靈力?!?p>  欒歌苦笑了一下,想起那個肉肉的白團(tuán)子:“我有不得已的理由?!?p>  “殿下跟我們還拐彎抹角嗎?”無且放下茶杯,搶在五祖前道。

  欒歌輕嗽了一聲,沒說話。

  五祖接過無且的話,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方見到里面是一枚狀如珍珠的小藥丸:“殿下此次羽蛻較以往而言,更是兇險(xiǎn)異常,請殿下務(wù)必收下?!?p>  “我也不是姑娘家家的,喜歡這些珠寶,五祖送我這個干什么?!睓韪璐蛑?,裝作不認(rèn)識那枚丸藥。

  “殿下非要打啞謎嗎?”

  欒歌頓了頓,伸手接過那盒子,里面的丸藥流光溢彩,只用肉眼看,都能靈氣幾乎要從里面溢出來:“有勞。這禮我很受用?!?p>  “是無且的主意?!?p>  欒歌抬眼,將盒子蓋上,目光與無且對在一起。

  他與無且可謂是天生冤家。

  自他與無且相識起,見面便總是干架。剛認(rèn)識時(shí)總是無且獲勝,時(shí)間久了兩人逐漸能戰(zhàn)成平手,到了后來,無且便怎么也打不贏欒歌了。

  也是自那時(shí)起,兩人就算是握手言和,又有自小相識的情分在,也算是半個親兄弟了。

  “自華。”

  方自華恭恭敬敬捧上兩個盒子,稍大的放在五祖跟前,另一個只略有手掌大,遞給了無且。

  無且淡淡笑了笑,開了那手掌大小的盒子,瞧見里面躺著一條精致的抹額。系帶是月光銀線織就,從尾端開始繡著細(xì)碎的星狀花紋,一路匯聚到中央,是一塊藍(lán)紫色的水晶,隱隱悠悠閃著星光。

  這可比那珍珠似的丸藥值錢多了。

  那丸藥依著形狀稱為珍珠丸,其實(shí)是在神邸的往生淵底,吸收天宮、凡界、神邸三界靈氣,六百八十年方得一顆,為補(bǔ)充靈力之上佳良藥,世間統(tǒng)共不過十幾顆。無且作為神邸之王的幼子,一共才有兩顆,現(xiàn)下又給了一顆給欒歌,自己唯剩了一顆緊急關(guān)頭保命用。

  而那水晶,是來自乾坤洞。乾坤洞位于凡界,長約百里,只開一個小口,這水晶生在小口星光直射的那一小塊,六千八百年也未必能得一顆,萬金也難換。

  無且嘆了口氣,世間奇珍異寶盡在欒歌囊中,此話實(shí)在不假。

  “這可是乾坤洞中來?”

  欒歌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可有什么講究嗎?”

  欒歌笑道:“好看?!?p>  無且一口茶被嗆住,險(xiǎn)些噴到那價(jià)值萬金的抹額上。

  好看?還真是……符合欒歌的風(fēng)格。

  不過,無且伸手摸了摸那藍(lán)紫色的水晶:“殿下不是不知道我來嗎?”

  “你要是一早來看我,這抹額一早也給你了。”欒歌瞇著眼睛,笑得快活。

  “喲!”五祖性直,開了盒子喜喝一聲。那盒子里是在七重天杏花苑里埋了整兩百五十六年的杏花釀。

  五祖也沒什么旁的愛好,只是……是個經(jīng)年的老酒鬼。

  這一聲震得欒歌耳膜嗡嗡響,也震得寢殿里的小家伙猛地一驚,慢慢醒轉(zhuǎn)過來,朝四周看看,爹爹不在,自華不在,叔父也不在,唯有偏頭望出去亮晶晶的一片天。南宸撇撇嘴,眼角耷拉下來,就差哭出聲了。

  抹了把眼角,費(fèi)勁巴拉的從羽絨被里爬出來,循著那響聲挪動著小腳丫子。

  看見欒歌在正殿坐著,也顧不上看其他人,委屈勁一下就上來了,南宸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淚珠子直往下掉,伸著小短手要南宸抱。

  “爹爹……”

  欒歌伸出手,用雪白的袖口擦了擦南宸臟兮兮的腳,將他抱在懷里,慢慢哄著。

  五祖覺得好笑,問道:“早就聽說你有個兒子,今日總算見到了?!?p>  無且本也想笑,直到感受到南宸身上的氣息,突然不太笑得出來了:“這就是你不得已的理由嗎?”

  “……是?!睉牙锏哪襄冯m然沒睡著,但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靠著欒歌的胸口,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

  “欒歌。”無且握著抹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無且將手上東西放下,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南宸面前,將靈氣運(yùn)到掌心,試探性的移到南宸額上,繼而脖子上青筋爆出。

  “他是人王?”

門前的大包子

我包子在此立flag:本包子再也不斷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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