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司馬真人已經(jīng)提著一柄長劍來到了蛤蟆精留下的尸體跟前。
“司馬長老!”守在附近的幾個茅山弟子都是一臉狂熱的看著他。
“都退下吧,免得到時候被這妖獸的毒血沾上,傷了你們~”司馬真人此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貫的從容鎮(zhèn)定,看著頗有些得道高人的樣子。
眾人心中一凜,看向這位長老的時候,目光變得愈發(fā)的儒慕崇拜起來。
司馬真人看似閑庭信步的繞著這具獸尸走了一圈,隨手抬起的長劍劃破夜空,將那蛤蟆劈成了兩半。
四周響起一陣熱烈的喝彩聲,有茅山弟子們的,也有哪些聞訊而來的官兵們的。
不過與這些人的欣喜相比,司馬真人此刻卻是覺得有些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看著手里躺著的那枚妖丹,一陣苦笑。
跟尋常的妖丹不同,這顆內(nèi)丹中蘊含著一股強大的碧玉白骨毒,根本無法煉化吸收??删瓦@樣束之高閣,他心里又實在是有些不太甘心。
“可惜了……”之前追殺李毅的那個茅山長老不知何時走了上來,看著司馬真人手里的妖丹,也是搖了搖頭。
結(jié)丹期的妖怪在南贍部洲十分罕見,至少他在茅山修煉了這么多年,都沒有遇到過一個。
本來,若是這顆妖丹中沒有毒性,司馬真人煉化吸收之后,便能一舉穩(wěn)固結(jié)丹期的修為,可以選擇去東勝神州的上清仙宗進修了,可現(xiàn)在……
正想著,四周的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驚呼。
兩位真人不由得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就見皓月之下,一人負手憑空虛立,大袖飄飄,袍帶如舞,在這沉寂的夜空下,襯托的有如天人一般。
與此同時,西南方向傳來一陣劍嘯,也有一道身影踩著飛劍射了過來。
茅山的三個長老匯聚到一處,臉色都是有些難看起來。
司馬真人皺了皺眉:“樓觀道和龍虎山的這兩個老家伙怎么來了?”
剩下那兩個老道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捉摸不定的說道:“之前忙著給司馬師兄療傷,有件事情倒是忘了跟你說了,掌教被人殺了……”
“什么!”司馬老道吃了一驚,掌教的實力雖然不是派中最強,但也有了筑基后期的境界,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年紀(jì)要小了許多,是那一輩天下道門中絕對的天驕人物,關(guān)乎茅山未來百年的興衰。
那兩個長老便將玄陰之地的事情和他們的一些推測說了出來。
司馬老道沉吟片刻:“金山寺的和尚?此事我看沒那么簡單……”
說著,天上那兩道身影已經(jīng)落了下來。
“居然是一頭結(jié)丹期的妖獸!”踩著飛劍而來的那個道士先是看了眼蛤蟆精的尸體,才是捋著下巴上的山羊胡說道。
另外那個踏風(fēng)而來的道士則是目光灼灼的盯著司馬真人的右手:“這碧玉白骨毒丹司馬兄留著也沒什么大用,不知可否割愛,讓給貧道?”
司馬真人哼了一聲:“雖然煉化起來費些事情,但這般珍貴的妖丹又豈會是無用之物?!闭f著,瞥了兩人一眼:“你們兩個怎么想起來江州了?”
“道兄莫非忘了,貴派掌教可是咱們?nèi)蟮篱T的龍首……”那個山羊胡子的道士說著,怎么看都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作為官宣的三大道門,雖然在私下里各種明爭暗斗,但至少表面上還是維持了一副同氣連枝的樣子。
這山羊胡子的道士乃是樓觀道的一位長老,他口中的道門龍首,就是三大道門推選出來的盟主,這個身份是得道大唐皇帝認可的,相當(dāng)尊貴。而在那位茅山掌教之前,這道門龍首就是樓觀道的一位掌教真人。
眼見氣氛有些劍拔弩張,剩下那個龍虎山的老道打了個哈哈,上前道:“諸位道兄稍安勿躁,道門龍首自然是有德者為之,不過這都是后輩弟子們的事情了,咱們幾個老東西就不要摻和了,不過,龍首走的太過突然,又恰逢佛門西游將啟,老道總覺得這兩件事情之間有些什么聯(lián)系……”
茅山的三位長老心中一動,都是想起了玄陰之地出現(xiàn)的那兩個金山寺的和尚。不過玄陰之地的事情關(guān)乎茅山密辛,倒是不好和這兩人提及。
那個龍虎山的老道似乎就是來當(dāng)和事老的,見到氣氛緩和,便又將目光落在了司馬真人的右手之上:“司馬道兄進入結(jié)丹期快一年了吧,貧道這里有一枚龍虎丹,道兄服用之后,大概就能有把握去東勝神州了……”
三大道門雖然淵源不同,但傳承的方式都是類似的,以這龍虎山為例,他們最早的祖師可以追溯到東漢末年的五斗米道,不過那些師門前輩都已經(jīng)在東勝神州有了道統(tǒng),派中修士但凡有實力突破到結(jié)丹期以上的,也都會前往東勝神州的宗門繼續(xù)進修。
司馬真人心中大動,龍虎山精通煉丹術(shù),這些年之所以能夠崛起,除了有李唐皇室刻意扶持的關(guān)系,也不乏是因為皇帝需要這些龍虎山的天師來給他們煉制延年益壽的丹藥。而那龍虎丹,就是龍虎山最為珍貴的一種丹藥之一,只要服用后沒有爆體而亡,立即就能增加至少三層的真元。
“那便多謝道兄割愛了,”良久之后,司馬真人終于有了決斷,“這枚碧玉白骨毒丹老道想了想煉化起來還是有些麻煩,就送給道兄好了?!?p> ……
另一邊,隨著李毅不斷的運轉(zhuǎn)著混沌金身訣,丹田中的真氣開始變得越來越粘稠,凝聚成的透明色真元也越來越多。
這些真元像是血液一樣,開始逐漸的流轉(zhuǎn)在他的周身經(jīng)脈當(dāng)中,雖然看起來要比之前鼓漲的真氣少了許多,但每一滴都似乎重如泰山,流經(jīng)的地方,產(chǎn)生出一種沉悶的壓迫感。
若說之前真氣磅礴帶給他的是一種要被撐爆了的感覺,那么現(xiàn)在這種壓迫感就更像是有人在他體內(nèi)點燃了一團火,這火使得內(nèi)部的氣壓不斷變低,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李毅別無他法,只能拼命地運轉(zhuǎn)著功法,希望這種狀態(tài)盡快的結(jié)束,若不然,他覺得自己的神智都似乎要變得不清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