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遠遠的我好像聽見有人喊我,我睜開眼看著聲音的方向,應是流痕,穿著一身紫色的衣衫。輕輕的握住了我的手
他緩緩的走到我的身前,俯下身子看著我,笑的溫暖“葉子,怎么在這里睡著了?天都黑了,你叫我好找。來,回家吧,回家再睡?!闭f著流痕向我伸出了雙手。
我忽然覺得有些心酸,眼眶有些發(fā)燙。
我慢慢的伸出右手,流痕輕輕的握住,我緩緩的站起來,卻頭暈的厲害,胸口悶的緊,突然腳下失力,好似馬上便要摔倒了。
阿風有些驚慌,忙拉住我,借力讓我靠在了他的懷里,他低下頭一臉緊張的看著我。
“我只是累了,流痕?!蔽铱戳骱酆闷婧苁菗奈?,我忙笑了笑安慰著。
“你可真是個小懶兒。”流痕輕輕的用指頭點了點我的額頭,我忽然想到不久前阿風也喜歡做這樣的動作。流痕此般,我有些不自在,想借著他的手臂,自己站著。
這時,我只覺得流痕笑的有幾分狡黠,忽的他猛然抓住了我的手臂,彎下了身子,將我背了起來。
我有些驚慌失措“流痕,你快放我下來?!?p> 流痕口氣中帶著幾分笑意說著:“偏就是不放你下來?!闭f著反而抱我抱的更緊了些。
我對流痕這樣子甚是無奈,左右看看此地也無人,索性不動,任由他背著我。
帶我安靜了后,流痕一改剛才笑意模樣,一臉嚴肅,緩緩的往前方走去。
“流痕,你是不是說漠北有處無霜降,可日日開盡梨花,等我們回了北境,你帶我去看看好不好?”我趴在流痕的背上,喃喃開口道。
流痕好似很是開心忙說道:“好啊,葉子,倘若你喜歡,我也可讓梨花日日開在你的營帳附近…”
我只當流痕是在哄我開心,索性不理他了。
流痕的背很是溫暖,好似很久很久以前我曾感受過的溫暖。
我不知自己何時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待我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在自己的房間了。我感覺有些口渴,所以想下來喝些水。
“將軍?!臂托遣恢谖曳块T口等候了多久,看我好似起了,輕輕喚我。
我走至門口,打開門,揉著眼睛問弁星“怎么了?!?p> “將軍,葉相府來人要見將軍,往日將軍不讓我對他們無禮,所以,來人還在大廳之內(nèi)?!?p> “哦?葉相府的人?”我輕輕挑眉,饒有趣味的說道。
“將軍,你…”弁星看不太懂我的表情,疑惑的問道。
我心底甚是不痛快,既然有人偏要往我這里撞,那也怨不得我了。
“走,去見見他?!闭f著我便走到了弁星身前。
來人是舅母身邊的嬤嬤。
來人一看到我的身影后,并未站起來看著我說道:“靈雨小姐,夫人想要見你,讓你今晚去相府一趟?!?p> 握并未理她,徑直走到了上座上,流痕遞給我一杯茶,我接過來,慢慢的喝了一口。
這嬤嬤好似有些不耐煩了。又說道:“靈雨小…”
我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輕挑眉眼說道:“放肆。本將的名諱啟容爾等隨意稱呼,喚本將——將軍?!?p> 那嬤嬤看我此般模樣有些不可置信,往日,我是斷然不會如此的,對他們是很客氣的。也正是因為我往日太過客氣,以至他們竟以為我怕他們。
那嬤嬤好似有些氣惱,拿出了當家主母般的氣勢,沖我說道:“葉小姐,夫人換你過去一趟,夫人想要見你?!?p> 我抬頭看著他,不屑的笑著,眼神中又故意露出幾分狠厲“奴才就是奴才,什么都不懂。”
“本將是朝中二品大員,同你家相爺是同等朝中重臣,你家相爺也不能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你認為,你家夫人有此本事?”
“還有,本將容你在此放肆,是看在往日情分上。你對本將不尊,直呼本將名諱,本將可以就地將你斬殺,你家相爺也不能說什么?!蔽夜室饴冻鰫汉莺莸谋砬?。
來人驚恐不已,忙跪下來“將軍恕罪,老奴不長眼,不懂事,將軍饒命。”
我沒有看跪在地上的她,緩緩開口說道:“本將明日一大早便要出發(fā)前往北境,北境戰(zhàn)急,是北境戰(zhàn)事重要,還是你家夫人的無謂之事重要?耽誤了北境軍務,你家夫人可以承擔的起么?”
“你家夫人倘若有事,明日一大早可來尋我,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可以見到本將。今天時間不早了,本將累了,不想見客了,你回去吧?!闭f罷,我頭也未回的離開的正廳。
我的東西你們什么都要搶走,因你們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什么都可以讓,可以忍。可是,只有,我的阿風不行…
此后,我不會再那般卑微的盼望著你們能給我?guī)追钟H情了…
你們真的惹到我了,我不痛快,我也絕不讓你們痛快…
弁星一臉得意的跟上了我。
流痕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此人,低頭帶著幾分戲謔的表情說道“嬤嬤還不走,待會,怕將軍要變卦了?”
那嬤嬤一聽,慌忙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流痕看到她的狼狽樣又想起往日她那狗仗人勢欺軟怕硬的模樣,不禁也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