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來自龍虎山天師府?”鈕祜祿·璞善現(xiàn)在是一點都不敢怠慢眼前的少年了,生怕自己哪里不小心得罪了對方,那可是會惹大麻煩的。
“不是!”屋頂上的少年只用兩個字就把眼前這位正紅旗旗主打發(fā)了……
“那這丹藥?”鈕祜祿·璞善小心翼翼的捏著丹藥,舉起來對著那少年。
“張道陵煉制的。剛才傷了你,不過覺得你有意思,送你恢復心神的?!鄙倌陮χo祜祿·璞善擺了擺手,就如同小朋友分糖果一樣的隨意。
“天師府張?zhí)鞄熡H自煉制的丹藥,你就這樣送我了?”鈕祜祿·璞善有點不敢相信這少年的大手筆了。
天師府歷代張?zhí)鞄?,在煉丹一途都是極富盛名的。這一代雖久未在江湖中露面,但就論煉丹制藥,絕對是一代宗師。
“不要?還我!”少年見鈕祜祿·璞善捏著丹藥,呆呆的立在那,以為他并不想領自己的情,有點不高興了。
“不是!多謝閣下了!”鈕祜祿·璞善哪里還敢多想,直接將那手中的丹藥丟進了嘴里,想盡快吞下去,就怕動作慢了一步會被搶走。
這丹藥果然神奇,剛放入口中就似有靈性一般,呲溜一下就滑進了喉嚨,直沖胃腹。
鈕祜祿·璞善頓覺一縷清涼之氣自腹部散開,分成兩股,一股上達天靈百會,一股下沉丹田氣海,不僅讓人寧神靜心,還有一種固氣護元的效果,當真讓人受益匪淺。
然而這丹藥的效用遠不止如此,鈕祜祿·璞善感覺自己體內正在發(fā)生一些變化,雖然他并不能確定,但自己這次是遇到大機緣了……
“多謝閣下賜丹!不知能否賞光,在我建州地界稍作休息幾日,也好讓在下盡盡地主之誼?!扁o祜祿·璞善尋思著,既然眼前的少年得罪不起,自然不好強行將其留下,不如換個方式請他多住幾日,再從長計議。
“你又不是建州都督,可能做這建州的主?”這打臉來得太快,少年一句話噎得鈕祜祿·璞善一口氣憋在心窩子里,如果不是剛得了靈丹,是否會憋暈過去也未可知。
“閣下誤會了!我建州都督遠行前,賜我虎符,讓我與正白旗旗主葉赫那拉·那恩一起,兩人共同代理建州事物。這盡地主之誼,招待貴客,自是應當?!扁o祜祿·璞善果然機靈,三言兩語就化解了尷尬,不過他心里還是沒有順坦。
“既如此,你不是更應該盡心去尋找葉赫那拉·那恩的下落么?何必在此與我們浪費時間!”少年可是一點也不留情面,懟得眼前的正紅旗旗主又是一口氣堵到了嗓子眼里。
鈕祜祿·璞善何時吃過這等虧,但如今面對這少年和跟隨他的女子,是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贏,處處被壓制,而且自己還吃人家嘴短、那人家手軟,連翻臉的機會都沒有……
“哎!罷了!我給你指條明路,但是你別再跟我們糾纏了!”少年見鈕祜祿·璞善一臉可憐兮兮的樣,覺得好玩極了,索性給他指指方向。
鈕祜祿·璞善一聽,事情來了轉機,莫不是對方答應自己的邀請,準備多留幾日?
正紅旗旗主覺得自己剛才態(tài)度謙和,對少年禮敬有加,應該是打動了對方,不過他確實是想多了。
“往南,速度快的話應該能找到你們那正白旗旗主?!鄙倌晔种钢戏剑路鹉芡高^千里之遠,看到什么一般。
“啊?閣下知道那恩旗主的去向?”鈕祜祿·璞善心里一驚,這難道是仙人指路么?
“不信?隨你!”少年說完從屋檐邊站起身來,走到跟隨自己的女子身旁,伸手探了探她背上的葉赫那拉·阿尼婭的鼻息,還好。
不過少年覺得這鈕祜祿·璞善雖然有趣,有話想說又不直說,有事想問又不直接問,但一直纏著自己也是有點厭煩了,還是早點離開的好,畢竟正事要緊。
“你們調動六旗,封鎖這沿路的關卡,確實給那些人制造了麻煩。他們應該是要走海路離開建州,我要是你,就立刻帶兵前往連順港攔截,興許還趕得及?!鄙倌贽D過身,居高臨下的對著正紅旗旗主,一副上位者的姿態(tài)。
“閣下是否愿意助我們一臂之力,救回那恩旗主。我等定當感激閣下出手相助的恩情,日后必定加倍報答。”鈕祜祿·璞善還算著自己的小九九,有時候太過會算計的人,也會吃虧在算計上。
“你也配???”少年身后的女子動了,一閃身就站到了他的身前,頓時一道掌風朝著鈕祜祿·璞善碾壓過來。
正紅旗旗主察覺到了危險,趕忙躲到了大槐樹的后面,“嘭”的一聲,那掌力居然透過了大槐樹,樹沒事,卻將鈕祜祿·璞善震到了地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地面隨即出現(xiàn)了一片扇形的血跡。
“希姐,我們不是來生事的?!鄙倌陱呐由砗笞叩脚c她并排,看了看正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的鈕祜祿·璞善,冷冷地開口道。
“少主,恕罪!此人多番僭越,我一時沒忍住……”女子低下她那美艷的臉龐,竟抿著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見猶憐。
“好了,沒事!剛才給過他靜寧丹,應該沒有大礙?!鄙倌暌娮约旱南=闳绱诉@般,哪里還忍心責備,而且這張?zhí)鞄熡H自煉制的丹藥也不是白給的,鈕祜祿·璞善被揍了也就揍了,并不虧。
“你惹我希姐生氣了,永遠不要再有下次……”少年望著剛剛爬起來的正紅旗旗主,一臉的不高興。
鈕祜祿·璞善懼怕少年再次對他使用瞳術,只能低著頭,不敢與之對視,倒是不經(jīng)意間顯出一副服軟的樣子,這讓少年很是受用,也就放了他一馬。
“我姓張……”少年輕輕的說了三個字,就停下了,鈕祜祿·璞善卻聽得格外清楚。
少年拉了拉身旁女子的袖子,一陣黑霧過后,他們消失了……
“無色三界立三張,三才長平盼圣王;龍虎天師為丹殤,順天帝城東北狂。哈哈哈哈!”
少年走時在赫圖府上空用余音留下了一段話,音傳百里,整個赫圖府的人都聽見了。
“果真是張家人……”鈕祜祿·璞善抬頭望著漆黑的夜空,似有流星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