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抉擇
“你們兩個在做什么？”威廉也是剛走到院子里，方才德雷克走后，他就和艾瑪兩人在大廳后的單間里沒羞沒臊的玩起了飛行棋。
威廉倒是想和艾瑪干些別的事情，例如為愛鼓掌之流，可惜的是，身為大貴族后裔，他們必須一言一行的符合準(zhǔn)則。
兩人還未正式訂婚，艾瑪都沒和他確認(rèn)關(guān)系，能和他單獨(dú)相處一段時間已經(jīng)是不太合規(guī)矩了。
沒過多久，艾瑪就覺得他們獨(dú)處的時間太久了容易引人遐想，于是拉著威廉走入大廳，剛到廳中就看到有幾人急吼吼的跑到院子里，兩人也跟著出來湊熱鬧。
一出來就看見德雷克和元摩按住一個胖子準(zhǔn)備施暴，威廉決定先弄清楚情況說。
元摩放下手掌站在一旁，德雷克則繼續(xù)壓制波頓并向威廉解釋一切。
聽完德雷克的敘述，威廉眼角不經(jīng)意的瞥了一眼狼狽的胖子波頓，心底有些厭煩，先不說對方有意還是無意，但是言語攻擊到了自己總是事實，若是不予懲戒恐怕會有損自己的聲望。
可是普魯士家族和維特斯家族是世交，兩家多有姻親，此時要是處置太過，似乎又有不給艾瑪面子的嫌疑。
想到這，威廉將這個問題交給了艾瑪，“艾瑪小姐，你覺得這件事情如何處置。”
艾瑪?維特斯也頗為頭疼看著波頓，早就知道普魯士家族的二公子是個庸才，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就給自己弄了一個小麻煩，和他的大哥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
之前自己就應(yīng)該阻止哥哥邀請他。
“剛才德雷克大哥拿出十萬金幣作為賭注，現(xiàn)在既然這位小兄弟贏了，不如就讓波頓為德雷克大哥支付十萬金幣給他，此事就此打住，就不必掌刑了吧？”艾瑪不愧是威廉愛慕的女子，很快便提出了一個讓威廉覺得滿意的答案。
“畢竟這只是他的無心之失，稍后我會告訴普魯士伯父，讓他管教好波頓的。”
艾瑪說完這話，原本已經(jīng)絕望的波頓臉上突然充滿了希望之色。
威廉點點頭，他看了一眼元摩二人，德雷克依舊是面無表情，一副由他做主的樣子，元摩則是垂著手皺眉站在一旁。
他是比較滿意這個方案的，波頓已經(jīng)被德雷克和元摩壓住跪?qū)χ娙?，面子上算是給他找回來了，只要波頓肯給十萬，這事兒就算了了，但是他卻突然想要聽聽元摩的想法。
他在三年前就想要徹底折服元摩，三年的觀察他已經(jīng)對元摩足夠了解，而據(jù)德雷克所說元摩和威爾的戰(zhàn)斗，元摩跨越三階戰(zhàn)勝學(xué)院中的老牌七階學(xué)員，足以說明元摩的價值。
“元摩，你覺得這個處理方案如何？”盡量用和善點的笑容面對元摩，威廉詢問著他的態(tài)度。
威廉的這種做法讓一旁的艾瑪有些驚訝，但也不是太奇怪，剛才德雷克所說她也全聽見了。
面前這個大個年輕人如果真的以星球級四階戰(zhàn)勝威爾，縱使僥幸，也真稱得上天才，未來光明區(qū)必定有他位置。
艾瑪所驚異的是威廉的做派，元摩再怎么樣也是他的下屬，連家臣都算不上，威廉卻在這種小事情上都需要考慮下屬的想法。
這種做法，不是太弱軟弱就是梟雄之姿。
她更傾向于第二種，心中對威廉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那好吧，既然是少爺?shù)囊馑?，這次算你走運(yùn)?！笔稚系蔫F手套分解成幾十塊變形的鐵片掉落地上，元摩走到了威廉身后。
威廉自己的恩人，也是目前自己的主人，在這種情形下自己應(yīng)該給他面子，權(quán)且放過波頓，以后有機(jī)會再教訓(xùn)他。
元摩不是分不清輕重的人，當(dāng)年他上頭過一次，換來的就是五年牢獄生活，這種錯誤他不希望再犯第二次。
“好！那波頓先生你能拿出十萬金幣吧？”
波頓心里在滴血，但是也不得不點頭答應(yīng)，十萬金幣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即使是他也一時間拿不出來。
宇宙中通用的貨幣分金、銀、銅三種，每種貨幣之間兌換比例是一百比一，十萬金幣就是十億銅幣，這是他們家族一年收入的十分之一了，差不多可以頂一個普通星球半年的稅收了。
可是他不答應(yīng)更糟糕，身為家主而兒子，居然被當(dāng)眾下跪打臉，肯定會給家族帶來負(fù)面影響，到時候損失就不止這個數(shù)字了，且自己會被家族懲罰，后果難以想象。
“威廉少爺，請求您幫忙，不要讓這件事傳入外界，這筆錢我會盡快匯過去的。”被德雷克放開的波頓急忙爬起，恭敬的向威廉鞠躬，請求他幫忙將這件事情影響降低些。
“那是自然，我相信在場的諸位都不是長舌頭的人，各位說呢？”威廉看在艾瑪?shù)拿孀由洗饝?yīng)下，故意將話說給在場的人聽。
眾人自然不會為了傳幾句閑話得罪這位前途無量的高貴少年，紛紛應(yīng)承。
“哈哈，一場鬧劇，但讓我們欣賞到一場精彩對決，來吧，各位，和我一起到廳中痛飲西境的美酒！
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一群人異口同聲的大聲應(yīng)和，隨后一窩蜂跟著威廉涌入了大廳。
——
大廳中靠中間的一個位置，元摩和德雷克坐在一起，他們對面則是坐著艾瑪和威廉。
“我去看看我朋友，先失陪一會兒?！卑敻杏X到威廉幾人有話要談，知趣的離去。
“稍后見，艾瑪小姐。”
當(dāng)艾瑪走遠(yuǎn)后，威廉稍稍往前坐，拿起三人中間桌上的酒壺倒了三杯。
示意二人隨意，威廉拿起其中一杯自飲起來。
當(dāng)看到德雷克很隨意的拿起一杯后，元摩才敢伸手去碰酒杯。
“你覺得怎么樣？”見到元摩拿起酒杯，酒杯后威廉的臉上略微有些笑容。
“啊？”元摩被嚇一跳，不明白威廉在問哪個方面？
“對剛才哪個蠢貨的處置。”
“這……”元摩顯得有些遲疑。
“不用在意，說出你的真實想法?！?p> “好吧！”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元摩大膽說出了心中的想法，“我覺得少爺您的做法很對，雖然我還是想給他幾下?！?p> “哈哈，說得好?！蓖纸o元摩到了一杯。
“而且以后有的是機(jī)會收拾他，對吧？”
“少爺！”元摩有些驚訝威廉看出了自己的想法，正在猜測威廉對他這種心思是什么態(tài)度，原本準(zhǔn)備去拿酒杯的手忽的停住了。
“如果是我，我也會這么想和做，別害怕?！?p> 元摩沉默了半天，不知道接下里還該和威廉說些什么。
“那十萬金幣我不該要，我并沒有做出什么功勞……”
“你維護(hù)了我的名譽(yù)，光是這一點就值得這些金幣。”威廉看著元摩的窘態(tài)，用溫和的語氣向他解釋。
“等你徹底融入了我這個團(tuán)體，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點錢根本不算什么?！?p> “我很看好你，不光是因為你的能力，這三年來，你即使處于沒有資源的窘迫情況，你依舊超過了西境大多數(shù)貴族的修煉速度?！?p> “三年前，你能放倒一堆星球級四五階的虛弱罪犯，那時候我在想，家族中的一個星球級五階也能做到和你一樣，現(xiàn)在，就算克洛伊家族中的星球級六階無法戰(zhàn)勝你的對手?！?p> 即使是克洛伊家族中，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超越三階戰(zhàn)勝貴族學(xué)院的老牌學(xué)員，威廉可以做到，但他是家族年輕一代最杰出的人之一，元摩絕對有可以和他們相媲美的天賦。
“相信這三年你應(yīng)該感覺到了吧，沒有資源，修煉上很多時候是有心無力的，即使學(xué)院圖書館中的基本知識和秘法是開放的，但是很多特殊修行，需要耗費(fèi)的資源你都難以負(fù)擔(dān)?！?p> 對于這點，元摩深表同意，在學(xué)院的圖書館中，基礎(chǔ)的知識和很多秘術(shù)都公開的，例如之前威爾使用的流光斬。
可是修煉秘術(shù)和一些特殊修行手段都是需要消耗資源的，元摩只靠在波剛的小店打工根本難以支付。
如果有足夠的資源，元摩就可以修煉一些鍛煉靈魂的秘術(shù)，那么他敢肯定，他的能力肯定威力大增，他有信心威爾肯定無法正面攻破他的攻擊，戰(zhàn)斗力必然能上好幾個檔次。
而且有了資源，一些特殊的修行資源和修行手段也可以使用，他的修行速度可以快上不少。
“正式為我效力吧！你今后的一切修行消耗都由我來承擔(dān)?！?p> “少爺，我不是已經(jīng)是您的部下了嗎？”
“可我要的不是一般部下?！蓖戳艘谎鄣吕卓耍拔乙氖钦嬲臀乙粋€戰(zhàn)線的親信?！?p> “你將和德雷克一起，幫我處理很多事情，有些是堂堂正正，有些則不能擺在明面上?！?p> “那么……”元摩的聲音有些沙啞，“我能得到些什么?！?p> “問得好！”
“資源，地位，權(quán)利，你都可以擁有?！?p> 威廉往后一靠，戰(zhàn)術(shù)后仰似乎給了他自信，他無比肯定的說：“我相信你以后不會后悔，我不需要你想德雷克一樣隨時在我身邊，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你可以保持自由?！?p> 元摩沒有說話，他盯著桌上的酒杯，心中衡量這件事情的利與弊。
嚴(yán)格來說，當(dāng)初他答應(yīng)作為威廉的部下七十八年，換取牢獄生活解脫，他原本打算是等八十年后就離開迦蘭帝國，回到海恩斯帝國，去找斯奈普。
這三年來，在貴族學(xué)院生活，他能感覺到在學(xué)院里，有無比珍貴的知識和修行寶藏，近在咫尺他卻無法觸碰。
現(xiàn)在威廉給了他一把開啟寶藏的鑰匙——金錢，代價卻是成為他的真正親信，那也就意味著他不可能在回到疾風(fēng)傭兵團(tuán)，不能和斯奈普一樣成為一名自由的傭兵。
“我想好好考慮一下……”
“沒問題?！蓖畯膽阎心贸鲆粡埧?。
“這張卡里面有五十萬，如果一個月內(nèi)不使用，賬戶會自動凍結(jié)，密碼我們相逢那天。”
威廉將卡放在桌上，帶著德雷克消失在人群中。
元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處，他躺在床上，拿出那張卡，目不轉(zhuǎn)睛看了一個小時。
到了深夜，他起身下床，拿起桌上的通訊器，向一個最低端的聯(lián)系人發(fā)起了通訊。
“喬尼大叔，我是元摩，您能幫我轉(zhuǎn)接一下斯奈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