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三年,春,二月初
這日朝廷也遣使抵達了美陽漢軍大營。
旋即,張溫不敢怠慢,連忙召集諸將前往大營,聽候旨意。
帳中,眾人尋尋望去,卻是發(fā)現(xiàn),此次使者竟然是陰陽怪氣,略顯猥瑣的宦官。
眼尖的朝廷諸公亦認出了這宦官,其便是十常侍為首的夏惲。
眾人皆未想到,擔(dān)任此次出使的竟然是備受寵幸的十常侍集團。
眼見人皆以到齊,夏惲詢問著:“車騎將軍,可否宣旨?”
面對著正值威風(fēng)的張溫,夏惲卻也不敢將在朝中的強勢,狐假虎威給表現(xiàn)而出。
畢竟,如今位居在美陽大營,要是真的一旦惹惱了眾將,被一刀砍了,也是白死。
天子劉宏就算在寵信宦官集團,也不會貿(mào)然將國之良將治罪!
說到底,十常侍的滔天權(quán)勢也只極限于朝廷當(dāng)中。
固守邊地,手握重兵的邊將完全可以不鳥他們,所以這也是夏惲在張溫面前不敢太過放肆的因素。
聞言,張溫面無懼色,緩緩道:“宣吧!”
一聲令下,以張溫為首,如袁滂,孫堅,董卓,以及趙云等將皆跪地抱拳接旨。
醞釀一番,清清嗓子,夏惲攤開宣紙所成的圣旨,道:“旨曰:羌胡叛亂,由年已久。”
“自從光武中興,大漢便一直忙于平定羌胡之亂···”
持續(xù)大半的開場白,才終于念到正題,封賞的旨意。
“故此,朕決議,此戰(zhàn)車騎將軍張溫總攬全局,設(shè)計大破入侵三輔,氣勢洶洶的羌胡。”
“其功勛卓著,朕甚感欣慰,特拜其為太尉,持節(jié)固守長安?!?p> 圣旨傳下,在場滿堂皆驚,余下之臣卻都暗暗羨慕著。
位居三公,持節(jié)固守長安,這是多么之大的殊榮?。?p> 須知,自東漢建國以來,三公便是天子以下,最高權(quán)力。
但卻建國數(shù)百年來,位居三公之位,卻能夠持節(jié)鎮(zhèn)守外地,而不歸還京都。
由此,三公在外,使之于溫的先例也隨之而由來。
隨即,夏惲繼續(xù)宣詔:“其次,大漢六軍出隴西,唯中郎將董卓獨保軍卒,安然返回。”
“外加近年來鎮(zhèn)守涼州,威懾羌胡,功勛同樣不遜。
“朕特封邰鄉(xiāng)候,邑千戶,屯駐扶風(fēng),防御涼州諸胡。”
一時,董卓也不出所料,也成功封侯,擁有了食邑千戶,正式盤踞一方。
緊隨著,夏惲繼續(xù)道:“又因都鄉(xiāng)候皇甫嵩向朕強力舉薦常山趙云,認為其可當(dāng)大用?!?p> “又以太尉張溫如實匯報其縱橫涼地,連破羌胡,威懾各地羌人,揚我大漢國威。”
“朕慎重考慮,封其為中軍校尉,領(lǐng)三千漢騎,囤居陳倉,鎮(zhèn)守邊關(guān),抵御羌人?!?p> “隸屬于中郎將,邰鄉(xiāng)候董卓管轄。”
隨即,又在次宣詔,在場諸將皆論功行賞,可謂皆大歡喜!
唯有趙云,此時卻是愁眉苦展,暗暗思索著:“校尉?鎮(zhèn)守陳倉?”
“隸屬董卓?”
一時,聞聽旨意,趙云可謂是臉都黑了,悄然扭頭望向董卓所在方向。
陡然間,其心頓時沉了下去,董卓面對而而來,嘴角竟然不由間勾起一絲冷笑。
這表情仿佛在講述:“任由你如何囂張,與我董卓斗,你還嫩了點。”
眼見董卓如此神態(tài),趙云哪還不知曉,自身隸屬其麾下管轄,絕對是其在暗中操控。
畢竟,從當(dāng)時回軍時,董匹夫便一直針鋒相對,甚至亦想亦華雄趁機斬殺。
基于總總猜測,不難想象,這定然是董卓暗中賄賂朝中張讓,趙忠等宦官集團。
不然,以皇甫嵩對其極為看重的心思,必會向天子建議,召其入京,進行培養(yǎng)。
聯(lián)想于此,趙云不由胸中怒火恪恪作響,拳頭緊握,牙關(guān)咬緊,卻是怒火中燒。
這一刻,其是真的怒了,董卓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煩。
趙云不想在忍下去,他要反擊!
“董匹夫,既然你如此欺人太甚,云奉陪到底!”
“一旦找到你驅(qū)使羌人,養(yǎng)寇自重的勾當(dāng)之時,便是你葬身之日。”
當(dāng)然,這帳中的雙方陰謀卻是未有人察覺。
此時此刻,眾將的目光焦點卻是都聚集在夏惲之上。
圣旨封賜完畢,雖在場眾人皆不喜十常侍,可畢竟此次夏惲是代表朝廷出使。
張溫也不敢怠慢,連忙招呼其上坐。
各自坐定,夏惲徐徐道:“惲等出使時,天子曾言,讓惲等轉(zhuǎn)告張?zhí)?。?p> “讓其遣使前往涼州,面見韓遂、邊章等賊子,劃分金城郡,以其為領(lǐng)地,屯駐此地。”
“而且,天子言詞不容抗拒,讓太尉務(wù)必要安撫住羌人,以防在次發(fā)生叛亂?!?p> 其實,細細想來,劃分金城郡,看似是漢室吃大虧,實則卻是在坐山觀虎斗。
此策,很明顯便是以金城為肥肉,以期挑起北宮伯玉、李文候,韓遂、邊章的矛盾。
只要一旦因私利翻臉,羌胡也可自行崩潰,反而減少了兵戎相見,徒耗錢糧!
將國事商量完畢,夏惲也歡喜的站出,露出了一絲貪婪的野心,走近輕聲道:“張?zhí)?。?p> “惲在從京都出發(fā)時,張讓父便言詞謹告,讓吾抵達之后,務(wù)必告知太尉,需要覲見一些寶物入朝。”
“張?zhí)緫?yīng)該明白,張讓父在朝中的權(quán)勢,要是能夠得到其支持?!?p> “日后其太尉的地位在朝中必將會穩(wěn)如泰山??!”
“反之,惹怒讓父,后果也不言而喻!”
一時間,雖說得極為隱晦,可張溫卻又如何未聽出端倪?
此話言外之意,不就是要向張讓貢獻財務(wù)么?
而且,其話語間的威脅之詞也是極為凌厲,其意便是如若張溫不識抬舉!
其亦為三公之一,也無法在朝中能夠正式立足。
聞言,從旁的孫堅卻是拔劍出鞘,上前數(shù)步,怒喝著:“閹賊,胡說什么?”
孫堅本就是常年混跡軍伍之人,其身間所散發(fā)而出的無形壓迫之氣。
夏惲這等久經(jīng)深宮的閹黨又如何能抗住?
一時,其不由被嚇得目瞪口呆,面色蒼白,半響無語!
······
不過,就在帳中亂做一團之際,趙云也徐徐辭別,離開了主帳。
現(xiàn)如今,他卻是異常煩躁,自身竟然成為了董卓麾下將領(lǐng),接下來究竟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置?
畢竟,連日來,董卓與之矛盾已經(jīng)日漸深厚,幾乎達到了不可調(diào)和的地步。
趙云一旦在其麾下為將,以董卓的性子,勢必會一直給其使絆子。
“究竟應(yīng)當(dāng)如何應(yīng)對董卓呢?”
剛剛抵達營帳中,還未歇息片刻,張大牛便徑直奔進帳中,拱手稟告著:“趙司馬,屯將徐榮求見。”
“其言有緊急密信,呈給司馬!”
由于趙云剛剛才返回營中,張大牛等眾卻是還未知曉其軍職提升之事,故而依舊以司馬相稱。
聞言,趙云肅然,思索半響,道:“緊急密信?”
“既如此,讓其進帳吧!”
隨著張大牛徐徐退下,片刻功夫,沉重的步履緩緩踏進帳中。
徐榮的身影出現(xiàn)在趙云眼前。
鳳溪凰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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