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不曾記得見過楚言,這種盜取別人功德的便宜實在太大些,攸然還是不會占的,正所謂盜亦有道。
她問道楚言,“我確實不記得何時救過你,許是你認錯人了?!?p> 楚言卻堅定的搖頭,“當日恩公一行三人,救過一條小白狐,恩公當時用靈力幫它醫(yī)腿。”
攸然聞言愣了一下,繼而恍然大悟一般,當時她與宮渙和靈鷺行善事的時候,的確曾救過一條白狐。
“原來你便是那只小白狐?”攸然欣喜道,“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攸然打量一番楚言,這做白狐的時候可愛,做公子的時候俊俏,這狐族可著實對得起世人對他們的評價,惑眾。
青稔見只有他們二人,于是問道,“我三哥三嫂呢,沒與你們在一起嗎?”
“宮渙……”攸然見青稔提起宮渙,有些為難的應道,“這會兒,應正在前廳拜堂呢?!?p> “前廳拜堂?!”青稔聞言登時瞠目結舌,若是三哥與靈鷺成婚,自是應該在東海拜堂,可這在前廳拜堂是何意?
青稔旋即回過神來問道,“與誰?”
“與這宅子的主人。”凌軒不甚在意的揮了揮衣袖。
三哥那么喜歡靈鷺,怎么會與這宅子的主人成婚呢?
“我三哥……”青稔只覺一陣眩暈,繼而哀嚎道,“斷袖了?!”
攸然急忙安撫青稔,“尚未,尚未……”
幾人悄悄的去了前堂,卻不見賓客更不見新人,見此情景幾人不禁面面相覷。
“將那些紙片人召出來或許會有線索?!绷柢幷f著便要作法。
“等一下!”青稔說道,“紙片人白日里是不出來的。既然此處沒有,三哥他們或許被帶到了底下?!?p> 青稔說著指指腳下的地。
“底下?”攸然驚訝的問道,“這宅子的主人到底是何來路?”
青稔與楚言皆是搖了搖頭。
當日,他們二人與這宅子主人談不攏之后,便與他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惡狠狠決斗。
六招之內,青稔與楚言便被制服,被人關進了房間綁在了柱子上。
可所謂曠日持久的決斗,豈是半柱香不到便就結束的?青稔日日喊叫著放他們出去。
終于,四日之后,宅子的主人驚訝于青稔日日嚎叫卻未喊啞的嗓門,命人將他們二人的嘴堵上了。
這場決斗,至此算是結束。
宅子的主人曾說,待他成親之后自會放他們走,可自那場決斗此之后便再未見過他。
楚言想了想說道,“他修為極高,也不像邪術?!?p> 如此厲害嗎?攸然看向凌軒,幸虧有大神在。
“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去地下找宮渙他們?!绷柢幷f道。
幾人點點頭,打定主意便去了地下。
下去之后躲在暗處,觀察起此處的情形,只見這里華麗如宮殿,處處張燈結彩,洋溢著喜氣。
青稔拉了拉楚言的胳膊,眼神示意了一下前面來來往往的人。
“他們沒有影子,是鬼魂?!背暂p聲說道。
“也不知宮渙與靈鷺被發(fā)現(xiàn)了沒有。”攸然見這架勢不禁有些擔心,怕是不好逃啊。
“別怕,宮渙的姿色可以頂一陣子?!绷柢幒苁钦浀恼f道。
攸然看凌軒一眼,他正四下觀察著情況。不知凌軒什么時候在這種情況下也能一本正經的開玩笑了,古人云近朱者赤,果真是如此。
“這些小鬼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想來已經行過禮了,走!”凌軒說完拉著攸然往前去。
凌軒這一句“行過禮了”在青稔耳邊縈繞不散,若真如此,這日后她該如何面對三哥,不等反應過來便也被楚言拉著走了。
宮殿里到處是碩大的夜明珠,竟將這殿里照的與白日無異,柱子上的彼岸花栩栩如生,端著果蔬茶水的小鬼井然有序,而且無一例外皆是男子。
攸然覺得這場景似乎有些熟悉,印象中有一個人似乎喜歡這種奢華的調調。
正當攸然出神,迎面忽然過來幾個小鬼,凌軒一把拉住她藏身在柱子后面。
攸然還未等驚叫出來,凌軒的手便已經覆在攸然嘴上。
凌軒此時居高臨下睨著攸然,另一手抵在她背后的石柱上,嘴角忽浮起一抹微笑,竟將攸然看得羞澀不已。
凌軒的臉忽湊過來,攸然一陣驚訝,心跳不覺加速。
凌軒卻是湊到了她的耳畔,“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攸然臉一紅,這前一句很是有道理,后一句嗎怕是不用他自己說罷。而且,這種時候還顧得上談情說愛,這心也實在大了些。
“快些走。”青稔走過來輕聲招呼他們。
幾人朝著方才小鬼過來的方向找去,一番找尋之后在兩扇門之前停了下來。
只見眼前兩扇緊閉的殿門上一左一右兩朵彼岸花,不同于石柱上的無色浮雕,這兩朵皆是鮮艷的紅色,在白色的門上顯得分外詭異。
這里應該是正殿才是,剛才的小鬼便是從里面出來,只是為何此時卻緊閉著……不好,看來事情已經敗露了,靈鷺與宮渙會在里面嗎?
正在這時,兩扇門突然大開,將幾人皆是嚇了一跳。
“我們……”青稔看向攸然。
“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必货揪o眉。
凌軒邁開步子往里去,其他人跟在后面。
剛進大殿,身后的門便“嘭”的一聲重重的關死了。
幾人皆是被嚇的一個激靈,凌軒卻只是沉著面色停住了步子。
大殿正中間的雕花椅背上鑲嵌著三顆閃爍的紅寶石,座上一個男子一只胳膊搭在椅把手上,稍稍往前傾著身子,他身著繡著灰色花紋的黑色衣袍,似是看著獵物一般看著凌軒他們。
凌軒瞥過大殿兩側,皆是站的整齊的小鬼,卻不見宮渙與靈鷺二人。他看向座椅上氣勢十足的男子,微微瞇了瞇眸子。
這情景不禁令凌軒暗嘆口氣,一會兒怕是真的不好逃??!
“等你們很久了?!弊紊夏侨饲謇涞穆曇粼谶@空曠的殿里顯得冷意更甚。
攸然心里思量若是在這別人的地盤上被困住,看來得找機會向師父求救了,師父啊師父,徒兒給您找了一個出山的機會也省得您一個人無聊了。
罷了罷了,現(xiàn)下不管怎樣氣勢上絕不能輸,正所謂輸人不輸陣。攸然壯著膽子抬起頭,待目光落到座上之人的時候,不禁驚訝的瞪大了眸子。
大殿里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東桀?!”“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