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半多一點，在飄香坊，幾個客人正在等著吃飯。他們點的幾個菜終于上來了。
一個客人看著盤子里面的菜有點不高興了。
“小二！”
“店小二！”
他向在那邊擦桌子的劉金利喊道。
“來了?？凸倌泻畏愿?？”劉金利急忙走了過來。
“你們家這菜…”客人用筷子指著盤子讓劉金利看。
“客官，是味道有問題嗎？”劉金利看著盤子里面的菜一邊觀察他的表情。
“不是！”
“那是…”劉金利等著客人。
“這菜就這么一碟子底，這也太…你看我們哥幾個怎么吃??！”
“啊，是菜量的問題，是吧？”
“是啊。這也太少了吧！”
“客官，咱們家的菜量是少了一點。但是，可都是精品啊！”
劉金利辯解道。
“你們家是精品，那誰家的不是精品呢？”客人們開始不高興了。
“這個可就不好說了！反正我們家的菜都是經(jīng)過嚴格的挑選的！”
一個高個子的顧客看了看他的表情，說道：“你的話里面有話??！”
“沒有，沒有！不過，別人家的就不好說了！”劉金利故意讓他產(chǎn)生了興趣。
“你說的別人家是指誰家??？”這位客人饒有興致的問道。
“這個嗎，我們都是開飯莊的，也不好說人家不好啊。不過，價格便宜的飯莊肯定是有它的貓膩吧！”
聽到他的話，高個子的顧客指了指對門的美食齋看著他的表情。
劉金利笑了，他們家的菜的進價肯定低的吧！
“你是說他們家的菜有問題？”
“我可不敢說，那得您自己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高個子的顧客樂了，問道：“我怎么知道他們家從什么地方進菜什么的呢？”
“那個很簡單。你到他們家后門一看就知道了！不過，這個時間不行了。”劉金利看了看他們。
“那一般都是幾點？”
“您那么感興趣嗎？”劉金利在觀察他的表情。
“當然，如果你要是給我提供方便的話就更好了！”
“那這樣，我明天早上五點半在美食齋的后門等著你！”
“那就一言為定！”高個子的顧客說完，笑著和另外的三個人繼續(xù)吃飯，喝酒。
………
第二天的早上，這幾個人來了。劉金利看見他們打了招呼后就隱藏起來。
五點半多一點，就見一個農(nóng)夫挑著一個擔子趔趔趄趄的走來了。他擔子的前后各有一個大筐，滿滿的裝著蔬菜。
“我們怎么接近他，他才能不懷疑我們？”
“這個好辦。我們裝作去早市?！?p> “可是，一般買菜做飯都是女人的活?。俊?p> “沒有問題，你們這樣的人是那樣。我們就不一樣了！”說完，劉金利一指自己的衣服。
“是啊。下人們什么事情都得做的！”高個子的人自言自語起來。然后，隨著劉金利向那個挑擔子的農(nóng)夫走去。
“老哥，你這菜多少錢??？”劉金利拿起一個甘藍。
“大兄弟，我這菜不賣！”
“不賣你挑著它干什么？”
農(nóng)夫笑了，一指不遠處的美食齋。
“啊，你是給人家送的？”
“對了。我們家專門給人家送貨的！”
“那這貨應該貴吧？”
“不那么貴。我們都已經(jīng)送幾十年了，老主顧！”
“這菜不錯啊！”高個子的人拿起一個洋蔥一邊看著一邊說道。
“是啊。很不錯的！”他邊上的一個稍微胖一點的人也拿起了一個。
高個子的人看著劉金利。
劉金利知道他是在懷疑自己的話。他將高個子的人拉到一邊說道：“哪個人會說自己的東西不好呢？”
高個子的人一想也是啊。
“那怎么辦？”
“我看這個人不像經(jīng)常挑擔子的人！”
被劉金利這么一說，高個子的人向那個農(nóng)夫看去。確實，這個農(nóng)夫好像是不經(jīng)常干的感覺。
“老哥，你這是頭一次吧！”問完，劉金利觀察他的反應。
“大兄弟，你可真是好眼力。我是幫人家干的啊。這家主人病了，讓我?guī)兔??！?p> “你是親戚了？”
“不是?！?p> “您看！”劉金利沖著高個子的人笑了。
“給，你給他！”高個子的人拿出五文銀子交給了劉金利。
劉金利看了看將三文銀子塞到了自己的衣服里面，將二文銀子遞給了那個農(nóng)夫，說道：“我家老板想買一些好菜，你幫個忙！”
“這…”
農(nóng)夫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銀子，低下了頭想了想，說道：“其實你們看到的是給別人家送的?！?p> “你不是說給美食齋送的嗎？”
“給美食齋送的是這個筐的！”說完，農(nóng)夫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人看就將后面筐調(diào)到了前面。
高個子的人伸手從里面拿出一個同樣的洋蔥看了起來。這個洋蔥稍微有點陳舊的感覺。
“老板，從表面上您基本看不出什么來！”
“那怎么看??？”
“您看！”說完，農(nóng)夫從后面的筐拿出一個甘藍扔給一條狗。那條狗聞了聞沒有吃就要走。
他又從前面的筐拿出同樣的甘藍扔給了狗，狗拼命地吃了起來。
“他們家的菜地分為兩片。一片是好地；一片是不好地！”
“怎么說？”
“好地澆農(nóng)家肥；不好的地澆臭水溝的水，里面什么都有。死豬、死鴨、死貓、爛狗，什么都有?！?p> “嘔！”
他吐了起來。我都不敢說了。
“嘔！”
他又吐了起來。
“別說了！”劉金利轉(zhuǎn)過身去了。
“那他們家為什么進你們的菜??？”高個子的人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便宜??！”
“我聽說便宜一半呢！”
農(nóng)夫笑著說道。
高個子的人沒有從他的表情看出任何的破綻。
“美食齋不怕顧客吃出來嗎？”高個子的人又問了一句。
農(nóng)夫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問道：“您是經(jīng)營飯莊的嗎？”
劉金利知道被他看出破綻了，趕忙說道：“他是大老板，不負責采購！”
“啊，我說的嗎！”
“聽說美食齋用調(diào)料將蔬菜的臭味蓋住了！”
“啊，什么？”
高個子的人驚訝了起來。其他人也吃了一驚。
“好了，我不和你們說了。我得去送菜了。除了美食齋還有一家呢！”
農(nóng)夫一指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飯莊。
“好，老哥，您去吧！”
劉金利向他說了這句話后領著高個子和其他人向前面走去。
到了前面，高個子又停住了腳步，說道：“我想看一看美食齋進的肉，你能讓我看一看嗎？”
劉金利知道他還是不相信。他想了想說道：“好吧，我?guī)銈內(nèi)ヒ粋€地方，到時候你們就會明白的！”說完，他帶領這些人走向早市。
“您看！”
劉金利指著一個稍微胖一點，矮個子的人。
就見他指著的人正在從一個肉攤子上面拿起一些肉來裝到了一個布袋子里面。
高個子沒有看清楚。
“我們跟著他走吧！”
這時，那個稍微胖一點，矮個子的人離開了這個攤床向另外的一個攤床走去。到了后他和老板笑了一笑將一堆爛肉裝進了布袋子里面。
“他媽的！”
和高個子一起來的一個中年人罵道。
“別出聲！”劉金利看了看他。
那個人眼睛瞪得非常大，怒氣還沒有消。
“您別沖我來??！”說完，劉金利做了一個手勢。
他們繼續(xù)看著。
這時，那個稍微胖一點，矮個子的人又到了一個攤床邊上。
高個子的人湊近他的身邊想仔細的看一看那些肉。
“哇！”
他捂住了嘴，轉(zhuǎn)過身去沒有吐出來。但是，這股刺鼻的味道讓他趕忙跑開了。
劉金利帶著他們幾個跟著那個稍微胖一點，矮個子的人走到了一個院子。就見這個院子里面到處是飛著的蒼蠅，蚊子。
見劉金利他們幾個人跟著自己，他開始慌了起來，問道：“你們是干什么的？”
“我們只是路過的！”
他半信半疑的看著劉金利他們幾個人，將布袋子放到了屋里面，走了出來。
“各位想干什么？”
“我們想問一問你的那些肉弄哪里去！”
聽到這些人是奔著這個來的，他有點不安了。他向前后左右看了起來。
“你別怕！我們又不是官家的！”
“那你們是？”
“我們只是好奇！”
聽到他們說這話，他稍微放了一下心笑著說道：“你們也是想做這個生意？”
劉金利沒有吱聲。
“各位，別跟我搶生意。我一個人不容易！”他開始哭窮了。
“我想問一問你那些肉往哪里送？”高個子開門見山了。
“這個，我自己吃！”
看著他那咕嚕嚕亂轉(zhuǎn)的眼睛，高個子知道他在說謊。
“你自己一個人能夠吃那么多嗎？”
見自己的話被揭穿了，他發(fā)怒了，說道：“你們管我吃多少呢！”
“你要是不說，我就讓你和他一個樣子！”說完，高個子伸出手來對著不遠處一個瓦罐就是一掌。
就見那個瓦罐“嘩啦！”一聲粉碎了。
“我說，我說！”他慌張了起來。
“我，這個…”
“??！”
“疼死我了！”
“救命?。 ?p> 他開始喊了起來。
可是，這里偏僻，他喊了半天沒有一個人來，他看了看這幾位低下了頭。
“說吧！”高個子笑著看著他。
“其實，其實…”
“其實我這是給人家收的！”
“給誰收的？”
“這個，我不敢說！”
“說！”高個子生氣了。
看著高個子那眼睛，他哆嗦了起來。
“我是給美食齋收的！”
“什么？真的是給美食齋收的嗎？”高個子確認了一句。
“確實是給他們家收的！”他很認真的說道。
看著他的眼神，高個子認為沒有錯了。
“大哥，我們那么信任他們家，他們家竟然給我們吃這種東西。我們找他們?nèi)ィ ?p> “是??！大哥，美食齋也太黑了。我們?nèi)ピ伊怂牡?！?p> “對，不能放過他們！”
高個子帶著的另外的幾個人聽到這個消息氣得紛紛要找美食齋了。
“等一下！”他看了看這些兄弟后說出了一句話。
“那還等什么?。俊?p> “要不，咱們將他們的事情告訴街坊鄰居吧？”
“大家別急！我說等一下！”
見他的態(tài)度很堅決，其他人不說話了。
“你為什么將這些肉拿回家，不直接送去呢？”高個子問他。
“他們不讓的?！?p> “大白天那太顯眼了?！?p> “那你每天都什么時候給他們家送去呢？”
“我都是晚上，天黑黑的時候?！?p> “也就是沒有人關門的時候吧？”
“對對對！”他一個勁的點頭。
“那你將這些肉交給誰？”
“交給他們家掌柜的。他們家掌柜的交代過不能給別人，怕走漏消息！”
“那大廚用這些肉的時候不就露餡了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他搖了搖頭。
“大哥，我看沒有錯了?！?p> “對啊，大哥。他都說到這個份了，絕對是真的了！”
另外幾個人又嚷嚷起來了。
“那你今天晚上送的時候讓我們跟著你行吧？”
聽到他們要跟著自己去，矮個子，稍微胖一點的人腦袋像撥浪鼓似的搖個不停。
“怎么？不行嗎？”
看見他們幾個那認真的眼神，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著說道：“各位大哥，我不知道你們是干什么的。但是，如果我?guī)銈內(nèi)サ氖虑樽屗麄兗艺乒竦闹懒?，他不得殺了我??！”說完，他斜眼看著動靜。
“沒有事，我們保護你！”
一個膀大腰圓的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肌很自信的說道。
“這位大哥，我看到你們都很魁梧。但是，你們不知道啊，他們家掌柜的那可是厲害啊。我聽說十個八個練武的都到不了他的身邊！”
“別怕！我剛才說了…”
“兄弟，我們別難為他了！”看著哆嗦成一團的他，高個子阻止了膀大腰圓的人繼續(xù)說服他了。
“那我們就這樣算了？”
“不，我們已經(jīng)吃了他們家那么多的飯菜，怎么能夠就這么輕易地算了呢！”
聽到他這么說，其他人就沒有再說什么。
“走，我們回去吧！”說完，高個子帶領他的兄弟們走出了這個臭氣熏天的院子。
劉金利也跟著他們走了出去。
到了飄香坊附近，劉金利向他們一抱拳表示要回去了，他們幾個道謝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