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在谷主的示意之下,柳長亭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宇文澈。
“她怎么那么傻”宇文澈眼眶微紅,努力控制著自己將要失控的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從小生活在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皇宮,宇文澈從未感受過這不摻雜任何利益的感情。
“子衿……”宇文澈緊緊抱住林子衿,眼淚悄無聲息滑落。
在見到林子衿之前,宇文澈甚至還懷疑過谷主與柳長亭是做戲??涩F(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錯了,林子衿渾身發(fā)燙,臉,手都有些浮腫呈血紅色。宇文澈雖不精通醫(yī)術,但不代表他不懂醫(yī),這般模樣分明就是中火烈之毒病入膏肓。
“子佩”似是感受到了宇文澈的懷抱,林子衿輕喚一聲。
“我在”宇文澈原以為林子衿醒了,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這只是林子衿夢話。
宇文澈抱著林子衿,許久沒有說話,谷主和柳長亭也識趣離開。注定無力回天,他們在這里又有何用。
“黃泉路上你等等我,我的命是你給的,等我處理好一切我就來尋你。”宇文澈沉默良久,親吻林子衿的額頭,心中默念。
宇文澈想了很久,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結果。他愛林子衿,但他也是一國儲君,也是妹妹的哥哥。若他所謂的弟弟繼承大統(tǒng),于國于民都非好事,他胞妹也恐難有好下場。
皇位于他,也許以前是重要的,但如今江山和美人,他選擇美人。
“稟告谷主,子佩公子趁夜出谷了”半夜影衛(wèi)進入谷主臥房,谷主端坐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
“知道了”谷主睜開雙眼,閃過一絲凌厲。“不告而別嗎,很好,我女兒的命在你眼里還是沒有皇位半分重要嗎?”
谷主雖從不認為宇文澈會棄皇位,但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深夜離去??丈焦群螘r說過不讓他離去。
然而事實上,谷主卻是誤會宇文澈的。他深夜離去,只不過是收到了急信。
這已經(jīng)是第十七封急信,前面的從來沒有成功送進空山谷。今日能送進來,只不過是谷主這幾日忙著林子衿的事無暇顧及空山谷防衛(wèi)。
尤其是林子衿體內(nèi)毒惡化,藥石罔效,谷主徹底無心防衛(wèi)。防衛(wèi)本就是為了保護林子衿,如今又有何意義。
他現(xiàn)在甚至有意放松防衛(wèi),將那些暗中的人引出來,一網(wǎng)打盡。為妻女往日所受委屈報仇,也為妻子掃清政治障礙。
“十一,給我盯著宇文澈,必要時幫宇文鴻一把”谷主如今只當子佩已死,那么對付宇文澈,最好的辦法就是扶持跟他搶皇位的弟弟,攪亂這北厲內(nèi)部。
“是”十一從暗中閃現(xiàn),行禮過后身影又消失無蹤。
宇文澈離開空山谷后成功和自己的屬下相遇,翻身上馬,即刻往北厲趕去。
到邊境之時,宇文澈急拉韁繩,將一封書信遞給一名屬下,“送往空山谷,交給谷主”
又回頭看向空山谷方向,“子衿,給我三年時間,我一定回來陪你?!?p> 說完,快馬加鞭,進入北厲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