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白與杜毅華目光交錯了一下,互相點了點頭,似乎從青衣的話語中得到了一些有用訊息。
緊接著杜毅華拉著青衣進入一個房間,語重深長的對她說:“我要去處理一些事,你乖乖的在這里等我回來,別亂跑?!?p> 說完未等青衣回應(yīng)便走了出去,李世白順便當門給鎖上,讓青衣一陣莫名奇妙。
“等一下,你干嘛?”
青衣聽到落鎖的聲音猛的跑到門前,忽聽杜毅華說:“上鎖了?”
李世白淡淡的回答道:“上鎖了?!?p> “那我們走吧?!?p> “杜毅華,李世白。”
隨著腳步聲逐漸遠去,青衣不由用力的踢了一下門,卻沒有大吵大鬧。
今晚的事,事事都透露著詭異,這兩個人事先躲在這里一定不是來堵端木聽雨的,在未強大起來之前她還不想摻合到他們的事情中去。
待坐差不多半個小時,李世白開了門,她隱隱嗅到他身上有血腥之氣。端木聽雨哭哭啼啼的跟在他身后,臉上一副驚魂末定,扯著玉清明的衣袖直嚷嚷著要回家。
青衣沒有問發(fā)生了什么事,直言累了,想回驛站休息。杜毅華送了她和端木聽雨回去,而李世白則留了下來,似還有事要收尾。
驛站內(nèi)因為端木聽雨的失蹤而鬧得人仰馬翻,諸葛連和段宗將所有的人都派了出去,一間民宅一間民宅的搜。青衣不想被矚目,特意錯開時間等端木聽雨進去后混亂之際再溜進去。
回到驛站內(nèi),小三迎了上來,小聲說:“郎君,打聽到了,端木小娘子有一個相好姓朱,是個富商,曾向端木丞相提親,但被拒了?!?p> “只是富商?”
“好像是魏國的富商,在都城出手挺大方的,所以人緣挺好的,常與一些紈绔子弟搭肩出入秦館?!?p> “不……”
青衣微微挑眉,隨手放解下的披風(fēng)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斟了一杯水,抬頭說:“將那個姓朱的底細摸清了,會被天機老人的兩個弟子同時盯上的人不會只是一個富商,你讓信樓查一下,還有,今天晚上那屋子里發(fā)生了什么一并道來。”
“諾……”
小三退下,青衣站在窗前,街上傳來吵鬧的聲音,像是在搜捕著誰人。抬眸望向?qū)γ娴男牵侵幸寥擞跋魇?,迎風(fēng)望月,抬袖暗自拭淚……
端木聽雨倚著窗望著手中的玉佩,這是朱捷給她的定情禮物,說它能改變命運。
古有天機,順應(yīng)天命,天機山洞察天機,以監(jiān)視天下守護天下為已任。
世間有陽便有陽,玄門也應(yīng)勢而生,玄門與天機的道義相背,以逆天改命,以我命由我不為天為道。道義不同,兩者同時行走于世間便有了沖突,這幾百年來天機與玄門兩派因此爭戰(zhàn)不休,但最終以玄門失敗告終。
十五年前,自玄門的天女死后玄門便消失于紅塵人海之中,本以為玄門會至此消散天機一門獨大,近兩年來卻又在各地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
原來他們一直就在他們的身邊,潛伏著等待崛起的時機。
杜毅華的目光一冷,身為天機的下一任掌權(quán)者他有義務(wù)將那些暗地里蠢蠢欲動、不安份的東西給鏟除掉。
“你還要逃到哪去,你逃不掉的不是嗎?”望著前方被他追得四處奔逃的玄門余孽,杜毅華露出一絲戲謔。
“卑鄙?!?p> 若不是杜毅華和杜世白兩人在他施法的時候闖進來,他一時不差被聯(lián)手打傷,不然就杜毅華一人如何是他的對手。而且他又沒做什么,不就騙那個姓朱的一些錢嗎,用得著千里追殺嗎?
封佇猛的丟下一個煙霧彈,旋身躲進一個民屋內(nèi),貓在角落里聽著外邊細微的腳步聲。
“咳咳咳……”
杜毅華一時不覺被這用辛辣之物做成的煙霧彈嗆的夠嗆,抬起頭已不見了賊人的身影……
小樓中,端木聽雨按下玉佩一個開關(guān),玉佩中滾出一枚丹藥。朱捷說,只要吃了它,她與他便能夠在一起了。
“三哥,三哥是不會騙我的,三哥一定不會騙我的……”
今夜她與情郎約會被捉了回來,那些吳國的人一定會讓此事告訴那個暴戾的吳王知道的。他日她入了他的王宮,他會如何的折磨她?
端木聽雨的身子不由打了個冷顫,眼里滿滿的驚懼。再想到深愛的朱捷,想到他們的山盟海誓,“三哥?!倍四韭犛暄鲱^含笑著將丹藥服下。
“唔……”
丹藥下腹之后端木聽雨的肚子猛的傳來一陣絞痛,冷汗不斷的從她額頭上掉下,汗水打濕了她的底衣。端木聽雨捂著肚子,張大了口,不斷的喘著粗氣,忽然喉嚨涌上一股腥甜,“噗……”端木聽雨猛吐出幾口鮮血,緩緩的倒下……
“三哥……”
端木聽雨憧憬的喚了一聲情郎的名字,含淚合上那雙明亮的眼睛。
而就在此時,正站在小樓對面的青衣忽然覺察對面的不對勁,轉(zhuǎn)身沖出房門,沖進端木聽雨的苑落。大概跟守在端木聽雨門外的侍衛(wèi)解釋一番……
“走開?!?p> 青衣含怒的推開這群柴油不進的士兵,冒然的闖入端木聽雨的房間,卻發(fā)現(xiàn)一切都遲了,端木聽雨蜷縮成一團躺在窗邊,臉色蒼白已沒有了氣息。
跟在青衣身后的士兵忙退了出去,請醫(yī)生的去請醫(yī)生,通知上頭的去通知上頭的話事人。
“發(fā)生了什么事了?”
諸葛連怒形于色站在門口,只見他只穿著單薄素白底衣,鞋子也沒系好,披頭散發(fā),頗為狼狽,與平日里的嚴謹不同。
“又發(fā)生了什么事了?”
他剛?cè)胨惚皇绦l(wèi)們給吵醒了,迷糊間聽到端木聽雨出事的消息便匆忙趕來,所以連衣袍也沒來得及披上。
“服了巨毒之物,沒救了?!?p> 給端木聽雨把脈的隨行的軍官搖了搖頭,向諸葛連揖手道。
諸葛連皺緊了眉頭,臉色黑的宛如能滴墨汁一般,幾個看守的守衛(wèi)不敢抬起頭來,站在寒風(fēng)中瑟瑟的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