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呆在聯(lián)盟,這是最好的辦法,沒有人比陸衍威信更高,也沒有人比陸衍的個體戰(zhàn)斗能力更強,因此他必須呆在聯(lián)盟基地,以防止對方有其他動作或者是其他勢力的來犯。
可蘇垂一起被帶走了。
他不像那些年輕的孩子一樣,可以不顧人類安危,只為了一個對自己來說重要的人豁出一切。作為人類軍隊的將領(lǐng)多年,守護(hù)人類成為了他內(nèi)心的類似于習(xí)慣和信仰的一種東西。
可是這不代表他就一點都不擔(dān)心蘇垂了,他并不是一個冷硬的男人,至少他和寇呈那個虛偽男人不同。他在乎每一個呆在他身邊的人,他的戰(zhàn)友,他的兄弟,他的家人。而蘇垂,怎么來說都是最重要的一個。
“叔叔…”陸永歌有多擔(dān)心謝選,他就知道陸衍有多擔(dān)心蘇垂。
“蘇垂交給你了。去吧?!?p> 但是男人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說蘇垂交給你了,就讓他離開。
漸漸的他似乎懂了,男人從來不將感情掛在嘴邊,但是他深埋心里。
陸永歌挺直了脊背,鄭重而又鄭重的看著那個男人,他的叔叔,那個用他并不甚厚重的脊背撐起他幼年的人。
現(xiàn)在,就換他來保護(hù)他重要的人吧。
他目送著陸衍離開,然后便馬不停蹄的跟上了賀知非。他去找衛(wèi)卿了。
雖然趙桓沒有說為什么要帶著衛(wèi)卿,但是既然他說要帶,那就必然有他的理由。
“走吧,衛(wèi)卿找到了?!标懹栏鑴倓傉业劫R知非等人,就看到衛(wèi)卿已經(jīng)在隊列中,賀知非也下了出發(fā)的命令。
空氣是沉重的。
就像自從發(fā)生了黎明事件后,生命樹的天氣一樣,大都是陰冷的攜帶著陣陣的狂風(fēng)暴雪。
他們就帶著這沉重的空氣出發(fā)了。甚至連對手的實力都不清楚,更不清楚能否帶回那個人。
賀知非帶著趙楷等一部分人去追趙桓,而曾經(jīng)跟著謝奏一起參加過三方會議的艾爾維格則去找周鶴玉。
他們憑借著趙桓特意留下的氣息可以判斷趙桓已經(jīng)離開了人類區(qū)域,接近魔族邊境,所前往的地方十分接近魔神亞巴頓曾經(jīng)的駐地迦別。
而在迦別和格里烏斯中間則有著一個曾經(jīng)用來圈養(yǎng)人類的莊園,名叫洛林莊園。
幾乎可以斷定的,謝選被抓走的就是那個位置。
而那里距離生命樹極遠(yuǎn),就算他們不休息,也要明日晚間才能夠抵達(dá)。而謝奏會在明日早上到達(dá),趙楷大約是在中午。
這是他們估量出來的數(shù)據(jù)。
畢竟他們是離開人類的地盤,靠近的是魔族駐地,完全不保證不會有魔族出現(xiàn)。
艾爾維格在趙桓離開的同一時間就趕往了天井去找周鶴玉,他的思維此刻完全被謝奏帶走了。
他莫名的又非常不好的預(yù)感,他警告自己不許有亂七八糟的想法,謝奏是他的主人,在他沒有徹底死去之前,只要艾爾維格獻(xiàn)身,他都可以復(fù)活。
所以一刻都不能耽擱,他必須盡快找到周鶴玉同時趕去謝奏身邊。
“夫人,求您保佑您的長子?!卑瑺柧S格在心里祈禱,祈禱他的上一任主人可以保佑他現(xiàn)在的主人。
保佑他的兒子,保佑他的女兒。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小時,艾爾維格也抵達(dá)了天井,唐斯地下城的邊緣,但是他卻被許多人阻擋了去路。
“什么人?”對方大聲的像他喊著,因為艾爾維格和謝奏之間的契約,所以人類無法從他的身上感覺到魔族的氣息。
因此艾爾維格也十分平靜,“我找周鶴玉,你們告訴他一聲,謝選有生命危險。”
“我管你誰有生命危險?!周先生是你能見的嗎?”為首的男人還在罵罵咧咧的不許艾爾維格上前。
艾爾維格發(fā)誓,他沒有任何時候比此刻更憎惡人類了。
在他即將要失去人生中最后剩下的珍寶的時候,他再也不在乎什么叫不能夠傷害人類了,哪怕之后謝奏會生他的氣,他都無所謂了。
艾爾維格在一瞬間變?yōu)樗镜臉幼?,同時伸出的利爪一揮,面前男人立刻就頭頸分離了。
“去通報!”艾爾維格沉聲說道,那些人類看到他的樣子立立刻亂了陣腳,張皇失措的喊到,“是魔族!是魔族!魔族怎么能進(jìn)來天井呢?”
同時做鳥獸狀散去。
艾爾維格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壓制下自己的本能變回了人類的樣子。自從他跟在謝奏身邊以后,他的殺欲就越來越淡了,突然見血,讓他莫名的升起一股暴虐的欲望。
“艾爾維格嗎?”一個甜美的女性聲音響起,艾爾維格抬起頭,他認(rèn)出來那個女人是叫果綠的。
“嗯,我找周鶴玉。”艾爾維格見到果綠,懸著的心立刻就放了下來,因為他知道,果綠是認(rèn)識他更知道謝選的。
但是對方卻讓他失望了,果綠得體的笑笑,然后問艾爾維格,“你要見周鶴玉做什么呢?”
顯然,果綠沒打算輕易的放過艾爾維格。
“謝選被魔族抓走了,需要周鶴玉幫忙?!卑瑺柧S格用著自己僅存的耐心解釋著。
但是對方卻用一種為難的表情看著他,“可是不行啊,鶴先生現(xiàn)在比較忙?!?p> 艾爾維格愣在原地,聲音非常干澀,“什么叫他在忙?你都沒把事情告訴他,就說他在忙?你怎么知道周鶴玉不會把謝選看的更重要?!?p> “什么叫把謝選看的更重要?謝選算什么呢?地下城無意參與任何事,尤其是與魔族相關(guān)的?!惫G反問道。
艾爾維格突然就平靜了,嘴角忍不住勾起,此刻的他才真正的有一個魔族的樣子,“好,很好。如果謝奏有什么問題,我將重新變回魔族。”
說完,艾爾維格立刻轉(zhuǎn)身離去了,不論果綠的話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唐斯的意思,這都不重要了。原本他就不明白為什么趙桓一定要讓他來找周鶴玉,難道他一個魔族會弱于周鶴玉嗎?
果綠確定艾爾維格離開了,才回到地下城內(nèi)。
本身對于她個人來說,謝選與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是死是活她也并不在乎,但是這一次,她不知怎么的就說謊了,她心里不想周鶴玉去插手這些事情。地下城就這樣就很好,統(tǒng)治著天井,保一方安穩(wěn),就很好,而且魔族也十分安靜,許久未聽說有魔族侵犯,倘若周鶴玉插手,必然要和魔族對立,那么未來,就無人能夠保證他們的安全了。
所以她選擇了掩蓋事實。
果綠走回地下城,里面唐斯和周鶴玉正在下棋,兩個人非常的專注,彼此都為了對方輸?shù)羝寰侄Α?p> “你去干嘛了?外面是誰來了,吵吵嚷嚷的?”唐斯一邊看著棋盤,一邊問果綠。
現(xiàn)在她和唐斯他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融洽了許多了,至少她已經(jīng)融入了這里。
“我出去的時候沒看見有人啊?!惫G笑嘻嘻的回答,然后坐在了唐斯的身后,看他下棋。
而胥澤胥霆則是現(xiàn)在唐斯身后的位置,用一種晦暗不明的視線看著果綠。
因為就在剛才,那幾個在上面和艾爾維格交流過的守衛(wèi)回來打過報告,說是有魔族出現(xiàn)。
本來胥澤胥霆是打算親自上去看看的,但是唐斯卻莫名其妙的讓果綠去了。
果綠假裝專心的盯著棋盤,現(xiàn)在是落到唐斯落子了,但是對方卻遲遲沒有放子,而是將棋子拿在手中不停的擺弄。
“果綠,為什么說謊呢?!碧扑沟穆曇敉蝗豁懫?,非常的平靜,卻把果綠嚇得,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不要解釋,小果綠,沒什么是可以瞞過我的?!?p> 果綠立刻退到一邊跪下,同時抬起頭看著唐斯,“我……”
而唐斯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自顧自的打斷了她,“來人是謝奏身邊的使魔,他來有什么事?”
而一旁原本不在他們的場景內(nèi)的周鶴玉在聽到謝奏的名字后,抬起了頭。
“他…他說…”果綠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說出來,如果不說會怎樣。
但是唐斯已經(jīng)非常不耐煩了,很明顯他讓果綠去就是為了試探果綠,而對方也真的不負(fù)所望。
“如果你再不說出來,等到事情發(fā)生了,有人要殺你,那我也救不了你?!碧扑拐f著,同時意有所指的看著周鶴玉,周鶴玉當(dāng)然不會忽略唐斯的眼神,同時他也不傻,他幾乎立刻就知道,謝奏的使魔是來找他的。
“謝選被魔族抓走了。”果綠終于還是說出來了,她沒想到唐斯一直都沒有信任過她。
果綠說出這句話,后果是完全可以想象的,周鶴玉幾乎是立刻就從地上彈了起來,冰冷的視線仿佛要直接掐死果綠一樣。
“你是真的活夠了?”周鶴玉咬牙切齒的問道。
果綠立刻跌坐在地上,“沒有,艾爾維格說謝選被魔族抓走了,可是很多人已經(jīng)去救了,你也不一定非要去啊?!”
“可你知不知道,她是天生祭魔體?被魔族抓走,意味著什么?”
果綠瞪視怔住了,她不是沒聽說過天生祭魔體,她當(dāng)然知道天生祭魔體被魔族寄生,就會誕生一個新的魔王。
可是她……只是單純的以為謝選不會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