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接近真相的步伐
“富春奶奶我們先出去......”我本來想打聲招呼卻發(fā)現(xiàn)她不知什么時候離開了，走得真輕。
“雨，把云母帶過來！”翠子已經(jīng)在門外喊了。
“來了！”我抱上云母出門。
外面跟昨天來的時候真的天壤之別，昨天死氣沉沉裝飾風格恐怖，到處都是不喜人的黑蜘蛛，今天明顯有了人氣和活力，最重要的是今天一丁點霧都沒有風和日麗的，跟普通村子沒差別的了，還能看見遠處的高山。一路上都是剛剛來感謝翠子的人，大家都在修建房屋，遇到翠子馬上停下活來鞠躬，還有的主動搭話。
“翠子大人您是要去救剩下的人嗎？”
“嗯?！?p> “那就拜托您了，我有個兒子還沒出來，您多費心。”
“......”
這是正常父母對處于為難之中的孩子的態(tài)度嗎？不是親生的撿來的吧？？正常的打開方式不應(yīng)該是跟翠子哭天搶地地求她救救孩子嗎？？？還有閑心在這里修房子做手工？？??！
“這大叔心也太大了，一點都不擔心自個孩子似的?！蔽倚÷晫Υ渥油虏邸?p> “這不是心大明顯不正常?！笨磥泶渥痈蚁氲揭粔K去了，這不是為人父母該有的表現(xiàn)，正常的反應(yīng)是把翠子當成救命稻草然后死活都要跟著翠子一起去沼澤地才對。雖然現(xiàn)在他們的表現(xiàn)顯得很懂事，但是不合常理啊。
“我家也有在里面沒出來的?！?p> “我也是?！?p> “我家有兩個呢?！?p> ......旁邊的人都開始七嘴八舌說起來，跟討論今天你吃了什么一樣。我嚴重懷疑他們是不是在沼澤地待久了腦袋泡傻了。
“大伙加緊干，等翠子大人把我們的家人救回來就一家團圓吶！”有人大聲喊了一句，大家干勁滿滿地應(yīng)和，有剛才的人帶頭還整齊劃一地吹起了翠子的彩虹屁。
“翠子大人萬歲！”
眾人：“翠子大人萬歲！”
“翠子大人真厲害！”
眾人：“翠子大人真厲害！”
“翠子大人好樣的！”
眾人：“翠子大人好樣的！”
在我們的村子翠子雖然受尊敬但是遠遠沒到這個程度，大家不會這么熱情。翠子也不習慣這樣的氛圍又插不進去話，只好帶著我快快走過去，這么不從容的翠子我還是第一次見。
“翠子大人一路好走凱旋歸來！”
眾人：“翠子大人一路好走凱旋歸來！”
“真是熱血，他們真的很喜歡你呢?！蔽铱粗竺孢€有揮舞著手臂的村民對翠子說。
“......嗯?！贝渥拥恼f話聲跟以前不一樣，我抬頭看到她的耳朵有點紅。
“？翠子你耳朵怎么紅了？”我很傻地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隨即突然腦袋里閃過一條白光線，難道翠子不好意思了？！等我意識到什么已經(jīng)晚了，翠子已經(jīng)整理情緒回歸理智，耳朵的紅色也退了，仿佛只是我的錯覺。
“你看錯了，我們快點去那邊看看情況吧，按理來說他們是不可能復(fù)活的?！?p> “可是事實是他們真的活過來了?！?p> “你想一想，就算再厲害的醫(yī)者也不可能一夜之間把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治好，就算治好了也不可能恢復(fù)得這么快。你看他們的面色完全不像受過五十年邪祟侵襲的人?！?p> 有道理，一個晚上是太快了，但是會不會真有這樣的厲害的人，畢竟這不是能用科學(xué)解釋的世界啊?！坝袥]有可能昨天晚上有一個道行特別高的人路過沼澤地，發(fā)現(xiàn)里面的村民然后把他們治好了呢？”
“如果是這樣為什么要冒充我呢？這樣大的功德就拱手讓人也太令人費解了，還有被救的村民竟然都認識我知道我住在哪里?！贝渥臃裾J了我的觀點。
“簡直就像真的是你做的一樣?！蔽液苛?，到底我們忽略了什么線索?！盎蛘呤遣皇怯腥四ㄈチ四愕挠洃洠瑒傞_始來這里你不是說霧氣削弱了你警惕的能力么？”
“我是說霧氣太濃使得我感知不到稍微遠一點區(qū)域的情況，并不是說有人可以對我做什么而我卻毫無察覺。”
是是是，我對你的力量一無所知。“那有可能是你救完他們‘斷片了’?！?p> “斷片？”
“......”不小心飚出母語了，斷片也不知道用日語咋說?！熬褪呛撵`力太多暫時性失憶。”
“你的想法越來越離譜了?！?p> “額......”
“再說我能肯定不是我，靈力再強大我也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這點毋庸置疑?！?p> “起死回生？他們難道早就死了？”
“恐怕是的，人類的身體生活在沼澤地里幾十年，不吃人類食物怎么活得下來?！?p> “可......”我想找理由反駁，剛剛他們還那么有活力都是真真的有血有肉的人啊，雖然稍微開朗過頭但是用積極的態(tài)度面對生活面對苦難也不是挺好嗎？現(xiàn)在翠子這么斬釘截鐵地告訴我他們活不了，我真的不想接受。
“看見的不一定是真的，要學(xué)會判斷事物的真相不要被假象迷惑，雨，你想事情太情緒化了?！?p> “我明白，但是我的情況不也是這樣嗎？不符合常理不可能，可我偏偏就活下來了，還可能活很久?！蔽疑晕⒂悬c激動，翠子本來想說什么還是沒說，順了我的意思。等冷靜下來我意識到自己說話太大聲了跟翠子道歉。
“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對你這樣說話?！?p> “沒關(guān)系我能理解你，我剛做巫女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心情，這是每一個修行者必須要經(jīng)歷的階段?！?p> “謝謝你，翠子?！?p> 要當一個合格的修行者就必須比常人更能克制感情，把所有情緒藏在心底，即使會被旁人誤會，即使享受不到平常人的生活。我想起桔梗在白靈山親眼見到睡骨再次死去時動容的表情，她看見睡骨的下場就像看見自己的未來，她也曾想給睡骨一次機會，也曾想讓重生的他有一個好的結(jié)局，但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終究要離開，他還是死了，看著這樣的他桔梗想到了自己的歸宿，所以悲傷、不甘、迷茫、無奈。
我大概也是這樣吧，與其說替他們爭辯不如說是替自己，同樣死去多時的身體，同樣再次活過來，同樣快樂開朗地面對新的世界，我們這么努力為什么我們就不能給予自己一點希望呢？
沼澤地就在村子外面，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第一次見的時候是黑霧繚繞陰風陣陣的感覺，現(xiàn)在白云藍天水草微彎，還有蜻蜓青蛙什么的活蹦亂跳，配上四周鳥語花香青山綠水簡直整個一濕地公園。
“好像沒什么可凈化的吧?！边@里空氣清新春風拂面的哪有什么邪祟？
“是沒有，一點不好的氣息都沒了。”翠子和我都圍著沼澤地轉(zhuǎn)了好幾圈。
“不是說還有村民沒變回來嗎，怎么不見影子呢，不會爬走了吧？”阿吉之前說她設(shè)霧障的目的就是防止他們出去，現(xiàn)在霧沒了他們要是到別的村子傷人被打死就糟了。
我正這樣擔心著，沼澤地的泥一片一片拱起來了，藏在下面的蜘蛛都露出來朝著我們走來。
“它們過來了！”
待會要跟這么一大群黑色的大蜘蛛打架嗎？不要啊它們比幻還丑我可不可以溜走？翠子拔出劍護在我身前。
“雨，讓云母變大把你送天上去。”應(yīng)該是送到空中吧，送到天上那不是送人歸西嗎。
“嗯！”就等你這句話！我正準備實行有人突然出現(xiàn)并叫住翠子。
“翠子大人?！?p> 阿吉站在我們身后剛來的樣子，我又盯她盯傻眼了，不過這次不是因為她多好看，而是因為她沒那么好看了?，F(xiàn)在她沒有魅惑的氣息，臉不是涂了十幾層粉底似的白而是正常的白皙顏色，嘴唇是淡粉，整個人像鉛華洗凈很清爽的感覺。我不禁想這一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要不是臉型一樣我都不敢確認她是阿吉。
“翠子大人好本事真的能把他們變回人類。”看來她已經(jīng)知道了，但是我很想說你別光顧著跟我們聊天啊，沒看見我們要被蜘蛛群攻擊了嗎？我往沼澤地里一看，它們居然在岸邊停下來了，八腿跪地目光哀切有求于人的模樣。這是不打算要吃我們？
“聽你的語氣好像沒想過我能做到，這就奇怪了，難道這些不是你所期望的嗎？”
“這當然是我的愿望，但我說的是另一件事?！卑⒓斐鍪郑拔业牧α客耆Я?，你做了什么把沈吉大人從我身上剝離？”
原來是因為沒有妖怪附體才變了樣子的啊，其實這樣挺好的，看著順眼多了。
“你為什么認定是我做的？”
“還不明顯嗎，這里除了你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阿吉不友好地一笑，“快把沈吉大人還給我！”
“不管你怎么想，這件事都不是我做的?！?p> “你還想抵賴？抓了沈吉大人對你有什么好處？！”阿吉開始質(zhì)問。
“我再說一次，這件事跟我無關(guān)?！贝渥拥穆曇粼匠林潇o，就表示她越不高興。
“既然你不識好歹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阿吉快速攻過來以肉相搏，但是沒有力量的她怎么可能打得過翠子，果然翠子連劍都沒動就把她打飛了，阿吉摔得不輕。
“咳。”阿吉悶吐出的氣里面帶著幾條血絲，她踉蹌地站起來，“我遲早會把沈吉大人救回來的！”說完就要走。
“你先等等?！贝渥又钢訚傻?，“里面的村民呢？”
“你不是厲害嗎？自己想啊呵哈哈哈哈......”阿吉大笑的樣子有點瘋魔，最后在旁邊看我們的眼神也是不懷好意的。
“翠子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nèi)ツ睦镎宜麄儼?？?p>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蜘蛛就是那些村民?！?p> “？！不會吧，阿吉沒說他們變成蜘蛛了啊。”
“那就要問她了為什么對我們?nèi)鲋e?！?p> 我們齊刷刷看向阿吉，她沒想到翠子這么聰明馬上就猜出來，臉色鐵青。我倒是想知道為什么但是這種情況怎么看都不好問。
“那你要怎么救他們？”翠子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做過救人的事，就算知道村民在哪了要怎么么辦呢？
翠子也犯了難，“要不按照我以前凈化的方式試試看?！?p> 翠子走到一只蜘蛛正面，它看著翠子很溫順，翠子把手懸貼在它腦袋上，純凈的光就這樣進到它的身體里，神奇的事情出現(xiàn)了！它慢慢變小直到變成人類的身形，成功了！翠子看著自己的手呆了一瞬，似乎也沒想到這樣就行了。同樣震驚得還有阿吉。
“這怎么可能？！”
阿吉不敢相信這么簡單翠子就把它變成了人類。翠子沒有理會她繼續(xù)往其它蜘蛛走，不一會就救了好幾個人。阿吉看著蜘蛛一個個變成人類著急了，竟然沖過來想阻止。云母從我手里跳出去變大堵住了她，她只能看著翠子完成所有的凈化。
剛蘇醒的人們還沒有完全清醒，只是看著自己的手腳似乎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變回來了。
“翠子大人！翠子大人！”有幾個村民抱著一大堆衣服過來。
“你們這是？”
“我們剛醒來的時候也沒衣服穿，我怕再污了您的眼這不就趕緊叫人抱過來了，您去休息剩下的事我們還就行！”這位大哥爽朗地說出這句話，但是聽的人就有點尷尬了，我看到翠子的額角都有汗了。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是不是翠子不愿想起這段所以自己把記憶抹掉的，這樣一來所有的事都解釋的通了，哈哈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笑了。
“啊沈吉大人你也在?！贝蟾鐒偪吹桨⒓菜实貙λf話，但是阿吉像厭惡極了又害怕極了馬上跑走了，大哥不知道怎么回事愣在原地?！按笕诉@是怎么了？”
“她似乎不愿見到你們，你們之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翠子向大哥打聽事情。
“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怎么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呢?！?p> “第一次？你剛剛不是還叫她沈吉大人嗎？”難道這是個冒牌貨？
“我們村子每一任大人都叫沈吉啊，她的穿著跟以前的每任很像我才猜出來的?！贝蟾缬肿屑毣叵?，“尤其是樣貌簡直跟五十年前的那位一樣，不過不可能啦，富春都變老了，那位也許逝世了?！?p> 原來他以為剛剛的不是阿吉啊，“剛剛的就是你說的那位大人，她一直沒有老。”
“這，她……”
“她用妖力保住了青春，所以你想想五十年前她跟你們有過什么事?！?p> 大哥驀地沉默了表情凝重，“如果是她的話那還真發(fā)生了一件事?！?p> “什么事？”
“這個......”大哥把衣服給其它人，讓我們先去村里再說，我們呆在這里沼澤地里的人也不好意思出來。翠子咳了一聲快速離開了都不等我，還是云母把我駝過去的。沒想到翠子還有這樣的一面，這次出來收獲頗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