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五天的時候,宣王已經叫不動了。
喉嚨嘶啞的,就跟個破鴨子一樣,臨夏以為總算能清靜幾天,結果這廝卻非要鬧出點動靜來,叫是叫不動了,就開始砸東西。
喉嚨沒力氣了,年輕的身體卻是精力旺盛,牢門踹的連帶著臨夏的牢門都在顫抖,整的臨夏時時恍惚心驚,以為是地震了。
臨夏終于,讓宣王折磨的爆發(fā)了。
那是宣王送進來第六天的凌晨,臨夏再次被牢房的震顫驚了美夢。
猛然起床,坐在床沿,低垂著腦袋,烏黑的長發(fā)遮住面孔,借著牢房里昏黃的燈光,墻壁上映個絕大的妖獸,張牙舞爪,那是臨夏的亂發(fā),也是臨夏的怨氣。
她整整在床邊坐了一刻鐘,那踹門聲在這一刻鐘里,不間斷持續(xù)響起,在響到第十五次的時候,臨夏沖了過去,狠狠一腳,重重踹在了門上,一聲大吼,直接把正做美夢的小五,嚇醒了。
“你他媽還有完沒完了。”
“怎,怎么了,怎么了?”小五驚慌失措的從夢中驚醒,那是個美夢,他當了大將軍,在沙場上奮勇殺敵,殺的眼睛都紅了。
“沒你事,一邊去。”
辱罵皇子,罪不輕。
罵完地牢肯定是又得多坐一陣了,臨夏還想受小五照拂呢。
臨夏開了腔,就收不住了。
怨氣就跟開了閘的洪水,她嘴巴蹦著豆子,還都是帶尖刺的那種:“你腦子進水了,你這種行為是嚴重擾民你知不知道,你是巨嬰嗎,稍有不滿就知道制造噪音來達到目的,你十七了,過完年你就十八了,懂點事吧,這是地牢,集體宿舍,不是你家?!?p> 臨夏轉念一想,這好像就是他家,不管了,反正就得照著這個勁繼續(xù)罵。
“在這時代,你已經是個成年了,成年人的世界誰還過的容易了,就你一個矯情,你矯情什么?你不想娶媳婦,就你這臭脾氣,誰家姑娘嫁給你都是倒霉。踹門?有本事的男人,不會做這么幼稚的事。不想成親怎么了,皇上和太后還能關你一輩子了,地牢里是短你吃還是短你喝了,你好吃好喝好好做人不行,你非整的跟只被扎了屁股的暴躁猴似的?!?p> 臨夏一通罵,莫名爽快。
小五卻是嚇的癱軟了,臉色煞白,再也不是夢里那個馳騁沙場的威武將軍了。
臨夏罵完,等了好一會兒,都沒動靜,難道那位是給她罵服氣了?
這么想,她還頗有成就感,結果下一刻,牢門哐哐哐,一連串持續(xù)了整整一刻鐘的踹踢,臨夏都懷疑對方的腿還好嗎?
小五嚇的直接暈了過去,臨夏算著,罵都罵了,人也激怒了,還能怎么著,踹門誰不會。
臨夏連著踹了二三十下,踹的腳底心連著膝蓋疼,氣勢斷然不能輸。
隔壁隔壁的隔壁,回踹了兩下。
只踹了兩下,看來剛才一陣踹狠了,戰(zhàn)斗力不濟了。
臨夏嘲笑,耀武揚威般的,狠狠又踹了十多下。
那邊回了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