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聚一滴鮮血在其上。”
老者并未睜眼,一道木質(zhì)令牌快速朝著楚云輝激射而去,懸浮在他的頭頂三寸之外。
令牌上還插著一支銀針,在昏暗的閣樓里被燭火映照著發(fā)出森冷寒芒。
楚云輝臉色微變,他似是突然明白了這道令牌的作用,恭聲點頭:“是?!?p> 取下令牌上的銀針扎在了食指上,擠出一滴鮮血滴在令牌上,血液頓時滲入,整個令牌在這一刻散發(fā)出強烈的血腥味,顏色也由黑轉(zhuǎn)紅,一股若有若無的牽引縈繞在楚云輝心間。
還未等楚云輝將令牌遞給老者,老者輕輕一招手,令牌自行飛入了他猶如枯木般的手中,手指滑動間,令牌上出現(xiàn)了楚云輝三個血色大字。
“你資質(zhì)低劣,更要好生修煉,勤能補拙,退下吧。”
老者將令牌輕輕一拋,令牌便飛入了他身后的那群木質(zhì)令牌中。
楚云輝仔細望去,只見自己令牌的旁邊便是古凜的令牌,而這些木質(zhì)令牌和那些鐵質(zhì)令牌比起來,顯得極為寒酸...
“草擬麻,這都給老子分三六九等?
我楚云輝記住了,遲早有一天要挑了你這個命魂閣?!背戚x心頭暗罵一聲,臉色卻是顯得無比恭敬:
“是。”
白衣男子見他出來,扔來兩套屎黃色的衣袍,淡漠道:
“往西有著外門弟子所在的閣樓,黃衣閣,你剛來宗門還不甚熟悉宗門規(guī)矩,可找他們了解宗門一切事物,這衣袍里還有著五枚下品靈石,好自為之?!?p> 說完,不給楚云輝詢問的機會,白衣男子右腳一踏地面,身子飄然遠去。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遲早要你屁股開花。”
待白衣男子身影在眼中消失不見,楚云輝心頭暗罵一聲,摸出衣袍內(nèi)的五顆靈石,靈石通體呈乳白色,握在手中透著溫潤。
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楚云輝終于找到了目的地,眼前是一處足足能容納數(shù)百人入住的閣樓,呈塔的形狀,中央是一個天井。
門前正有著一名身穿黃衣的青年閉目吐納天地靈氣,似是察覺到了楚云輝的來臨,眼睛條的睜開,見楚云輝手捧的黃色衣袍,鄙夷一笑:
“喲,想不到一月時間又來了一個弟子,不錯不錯,喏,給你,這道令牌上面的數(shù)字便代表了你的房間號,去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找隔壁鄰居詢問,不過那家伙是個刺兒頭,恐怕現(xiàn)在還在臥床養(yǎng)傷呢,想必你的到來,他也算是有了個伴?!?p> 黃衣青年手一招,只見一旁墻壁上掛著的令牌徑直飛向了楚云輝,被他一把握在手中。
“三百五十四號?!?p> 掃了眼令牌上的數(shù)字,楚云輝也沒有了打招呼的念頭,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哼,有趣,估計又是一個依靠著藥田里的伴生藥材僥幸踏入練氣一層的家伙,如此也好,否則,我們這些家伙又豈能有足夠的靈石來維持修煉?
過幾日,就找個法子把他的靈石騙到手,五枚下品靈石能維持半月的修煉了呢。
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晉入練氣三層,成為內(nèi)門弟子?!?p> 黃衣男子目中閃過一絲狡黠,再次閉目開始了吐納。
找到了三百五十四號房間,楚云輝徑直走入了其內(nèi),再將門前的木栓牢牢拴住,這才松了口氣。
快速的脫掉身上的青色衣袍,再換上了不合身的黃色衣袍,寬大的衣袍令得他瘦弱的身軀顯得臃腫了幾分。
望著屋內(nèi)一應(yīng)俱全的座椅被褥,楚云輝眼里掠過一絲欣慰,四年啊,整整做了四年的雜役才走到今天的高度,終于在今日成為了青臨宗真正的弟子,這一切得來何止是不易,簡直是登天般的艱辛。
“砰、砰、砰...”
剛躺在松軟的床上感嘆曲折的人生,門前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師弟,在嗎?!?p> “來了?!?p> 楚云輝臉色疑惑,急忙應(yīng)了一聲,把門打了開來。
“古大哥?!?p> 剛打開門,楚云輝便看到了鼻青臉腫的古凜,身形健碩的他將整個門口都擋住。
古凜是上一任的木屋老大,也正是古凜的離去,楚云輝才有機會當上木屋老大,意外獲得了人參精....
“楚云輝?哈哈,真是沒想到啊,你竟然練氣一層了,我還以為是誰呢,來,幫我擦擦背上的傷口,媽的,這些家伙下手還真是狠啊,嘶,疼死我了?!?p> 古凜見是熟人,一反拘謹?shù)纳裆?,徑直走入了屋?nèi),將黃色衣袍撩開,露出了背上那觸目驚心的淤青,淤青密布,看得楚云輝頭皮發(fā)麻......
“老大,你這是怎么了,這也太慘了吧,說,是誰打的,我給你報仇去?!?p> 楚云輝接過他遞來的金瘡藥,仔細的涂抹著,面色兇狠的說道。
“噓,噤聲,這里可不是藥田了,在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有著不凡的手段,你可千萬別再像以前那么莽撞,否則,可沒人護著你?!?p> 古凜齜牙咧嘴的躺在床上,任由楚云輝給他涂著金瘡藥,講述了他這一個月以來的經(jīng)歷。
剛住進黃衣閣樓時,還秉持著木屋老大身份的古凜天不怕地不怕,不時有人上門來討要下品靈石,剛開始古凜為了搞好關(guān)系,那是一個有求必應(yīng)。
可也架不住人多啊,一下子手中的五顆下品靈石便全部送了出去,苦苦熬了一個月,古凜才再次從宗門執(zhí)事手中領(lǐng)取了五顆靈石。
可剛回來,便有人再次上門來討要,知曉了靈石的妙處,古凜豈會將靈石送出去,這可是需要維持一月修煉所需的資源,給了別人,自己拿什么來修煉,天地靈氣何等稀薄,沒有靈石的輔助,想晉入練氣二層對于他來說仿若登天。
直接拒絕了對方要求,這一拒絕便惹來了禍事,一次外出時,足足五名蒙面的家伙將他團團圍住,一頓拳腳下來,不止靈石被人搶去,還臥床數(shù)日,今日才勉強能下地行走....
聽著古凜的敘述,楚云輝心頭不由苦笑,想不到成為了外門弟子也不像自己所想的那般輕松。
在木屋時,古凜對于楚云輝那可是當兄弟看待,別人都得出去給藥田除草捉蟲,只有他能待在木屋里睡到太陽曬屁股...
有好吃的也從來沒有忘掉楚云輝的那一份,可誰曾想,在他們眼中已然飛黃騰達的古凜,成為了外門弟子后竟是需要如此小心翼翼,步履維艱的樣子令聞?wù)邆?,聽者落淚....
“古大哥,你準備怎么辦,此仇不報非君子,必須得找回場子才行?!?p> “嘶...”
古凜聞言,眼神兇狠,狠狠的一拍被褥,似是扯到了傷口,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齜牙咧嘴的說道:
“哼,那幾個下黑手的家伙我估計就是第一次我送出去靈石的那五人,其中一人你應(yīng)該見過,就是門前那個賊眉鼠眼的家伙,叫什么李敕造,現(xiàn)在有兄弟你來了,我也就有了幫手,這場子必須得找回來?!?p> “李敕造?”
楚云輝面色肅然,信誓旦旦的說道:“我記住了,古大哥,等我修煉有成,定要幫你報仇。”
“從來都是我們搶別人,什么時候被別人搶過?”古凜點了點頭,惡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