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爺……咱們該談正事了!”此時的白夙辭眸中閃爍著狡黠,如一只小狐貍看到獵物進入自己的圈套般。
“妾身想讓王爺幫個忙而已!”
看著此時笑容滿面的白夙辭,席亦琛心中隱隱有一絲不祥的預感正慢慢從心底升起。
剛毅的眉頭微皺,語氣中也多了些謹慎:“說吧,何事!”
英俊的面容上棱角分明,眸中承載著萬千風華,一眼望去,便讓人沉淪……周身縈繞著一片溫和!整個人不再如剛進門時的嚴肅,而是多了絲慵懶。
原來,鐵血祁王也會有這種神態(tài)啊,真是正和自己的意!白夙辭看著此時的席亦琛,看來自己的計劃會很順利的!
“王爺覺得我這糕點和酒釀如何?”白夙辭按下心中的那份雀躍,斂了斂神色,對著席亦琛淡淡的問道。
“甚好!”干脆利落的兩字,卻是對白夙辭的手藝的認可。
“那……王爺覺得,這些個東西能值多少錢?”白夙辭依舊是那種淡淡的語氣,到語氣中卻夾雜著些許的期待之意。
看著一臉期待的白夙辭,席亦琛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抬手揉了揉下巴不急不慢道:“就你的手藝來說無論是糕點還是酒釀皆是上乘,就算是宮中的御用師傅都不及你半分。”
斜睨了眼那依舊瞪大眸子的白夙辭,繼續(xù)開口:“哪怕是你要天價,也會有人愿意奉上,只為求得一次品嘗的機會!”
“真的嗎,王爺您可別誆我!”白夙辭嘴上故作驚訝,但心里卻是樂了,等的就是你的這就話!
“呵!白夙辭,你以為本王是那種無聊的人嗎?”對著白夙辭那明顯不信任的語氣,席亦琛心中頓時感覺到煩悶。
“王爺息怒,妾身知曉王爺不會誆妾身的!”白夙辭眸中的狡黠更甚,紅唇輕啟,說出了一句讓席亦琛差點有了想掐死她的話!
“那王爺便付給妾身一萬兩銀子吧,就當是付了品嘗我這些東西的錢!”
話落,便看到席亦琛的臉色鐵青,眸中閃過一起冷意,語氣像是摻雜了冰碴般刺骨的冷:“白夙辭,你竟敢算計本王!”
原本一臉笑意的白夙辭頓時斂了笑意,語氣如清風拂過般云淡風輕:“怎么,王爺是您說妾身的東西就算妾身要天價也是值得,區(qū)區(qū)一萬兩,王爺便付不起了嗎?”
語氣頓了頓,輕輕的飄出那能隨意惹怒席亦琛的話:“再說,妾身以前過的什么日子,王爺定是清楚。如今不過幾日便是宮宴,妾身總得做幾身體面的衣裳不是。好歹也是名義上的祁王妃,要是連一件能穿出去門的衣裳都沒有,妾身自己不怕丟人,但此時妾身是祁王妃,代表著王府的臉面,但王爺不怕丟臉嗎?”
“白夙辭,你真是好樣的,你覺得本王會信你嗎?”席亦琛被氣笑了,威脅自己?很好!
“王爺可是不信?”白夙辭抬手掩唇嬌笑。眼神中閃過一絲渾然天成的魅態(tài)。
“妾身之前的名聲已經(jīng)爛大街了,自是不會怕再差點,但此時妾身身為皇家人,穿的破破爛爛的,世人會怎么看待王爺?雖不受寵卻也好歹名義上不能虧待了不是!再說了,我收王爺一萬兩,到時候妾身便派人將剩下的這些再給王爺送過去,順便再送王爺一壺酒釀便是!”
白夙辭的話無疑是有道理的,自己雖是不待見她,卻也得在明面上做的讓人瞧過眼去……
“白夙辭,想要銀子,本王給你便是。這種事不要有第二次,敲本王竹杠,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命花了那些銀子!”
聽到席亦琛答應給自己銀子狗,白夙辭露出一抹笑意,面向席亦琛,白皙的臉蛋上那雙鳳眸異常明亮:“王爺放心,您只管送銀兩來,妾身肯定能花了!”
席亦琛此時真的坐不下去了,他有一種想殺了白夙辭的沖動,呼的從椅子上站起,用力的甩了甩衣袖,發(fā)出“嘩嘩”的聲響,便向著門口走去。
待到門口,抬起的腳并未落下,便聽到身后傳來一聲讓自己氣結(jié)的話:“王爺,另一壺酒釀名為相思淚。妾身不懂情愛,所以這酒妾身也品不出什么,喝了也屬浪費,不如王爺替妾身嘗嘗吧!”
“白夙辭――”一陣怒吼,狠狠地沖擊著白夙辭得鼓膜,放在身側(cè)的雙手狠狠的握住拳頭,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那顆暴動的心臟,頭也未回,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看著氣沖沖離去的席亦琛,白夙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想必席亦琛怕是以后不會輕易被自己誆騙了……
看了看桌上擺放的那兩碟糕點和那兩壺酒釀,微挑秀眉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東和道:“東和,去給本王妃拿紙筆來?!?p> 東和領(lǐng)命轉(zhuǎn)進耳房那紙筆,東菱看著東和走了進去,又望向那心情甚好的白夙辭,心情似是被感染般淡淡笑到:“王妃真是神人?。蓧K糕點,一盅就得了一萬兩,奴婢真是佩服王妃的玲瓏心思!”
白夙辭看向那笑的開心的小丫頭,心中頓時愉悅,等會兒還有讓你開心的!
“王妃,紙筆拿來了!”東和緩緩從內(nèi)室捧著紙筆走了過來。
主仆二人停止了對話,東和自是知曉,王妃怕是有些話不想讓自己聽,只是一想到那件事,便也沒再過多表現(xiàn)。
白夙辭將紙張緩緩攤平紙張,纖纖素手輕執(zhí)毛筆,狼毫揮灑,氣勢恢宏。只見那素手隨筆而動,翩若驚鴻,矯若游龍?;趾甏髿獾淖直丬S然于紙上!
那普通的白紙上,不似一般女子般娟秀的字體,卻是多了些男子的灑脫。
緩緩收住最后一筆,白夙辭將毛筆放于筆擱,看著那幾行字,滿意的點了點頭。待筆墨稍干,白夙辭將紙張折起放于托盤上用酒壺壓住??粗驹谝慌缘臇|菱,語氣中多了些許輕快:“東菱,把這個給王爺送去,順便……把我們的銀子帶回來?!?p> “是,奴婢曉得了!”東菱會心一笑,走上前去將糕點都擺放整齊,端著東西走了出去。
待東菱走后,白夙辭看向一旁的東和,眸中閃過一瞬狠戾:“東和你來?!睂χ猩裆?,對著東和招了招手。
“一會兒我?guī)е鴸|菱出去一趟,過幾日便是宮宴了,因著規(guī)矩,節(jié)前是要獻祭的,到時候少不了要拿出點東西來,我打算繡幾樣東西,若是得了陛下歡喜,還能得了在寒食節(jié)上供奉的殊榮?!?p> “你在府中便替我準備要用的絲線和花樣,記得,要頂好的!”
“是,王妃放心,奴婢定不會辜負王妃的期望!”
聽到白夙辭的話,剛開始東和還心生不愿,當聽到讓自己準備如此重要的東西,東和心里樂開了,看來王妃還是倚重自己。而這次,自己也可在二小姐面前立功了!
看著如此神態(tài)的東和,白夙辭面露寒霜,若不是東和對自己還有用,恐怕現(xiàn)在她已然成為一堆白骨了,怎會讓她礙著自己的眼!
彥青看著自家王爺怒氣沖沖的回來,剛要上前詢問,話未出口,席亦琛便略過他進了內(nèi)室。彥青呆愣,隨即心中疑惑,這王妃怎又惹怒王爺了!
不消片刻,便看到東菱端著東西向著內(nèi)院走來。
“小丫頭,你怎的又來了?”彥青看著慢慢走進的東菱,笑問道。
因著之前的事東菱對著彥青依舊是沒好氣:“我們王妃要送來的!吶,彥侍衛(wèi),你給王爺端進去吧!”說罷便將手中的托盤遞給了彥青。
“小心啊,端穩(wěn)了!”看著將東西從自己手中接過去的彥青,就怕他端不穩(wěn):“這可是一萬兩??!”
彥青一臉迷惑,什么一萬兩?看著東菱并沒有打算告訴自己的意思,便也不再過多追問。端著東西進了內(nèi)室。
“王爺,這是王妃的丫鬟送來的!”看著那書案前那臉色難看,渾身散發(fā)著怒氣的人,聲音中多了些許謹慎,恭敬的把東西放在一旁的小幾上。
席亦琛從書案前起身,緩慢踱步到那小幾落座??粗鴫涸诰茐叵碌募垙?,便伸手抽了出來,緩緩展開。
入眼的便是那氣勢灑脫,恢宏大氣的字體,不似閨中女子的娟秀規(guī)整,卻給人一種豪邁灑脫的氣勢。
沒想到這個女人竟能寫出一手如此好的字。就單單看這字體,她真的是那種無能的人?若能寫出這種字的是草包,那世間還有幾人能為圣賢?席亦琛心中不免對白夙辭有了些許刮目相看。
再看那紙上的幾句話,席亦琛縈繞于周身的怒火瞬間熄滅。若是仔細瞧一下,還能看到他嘴角那微微上挑的笑意。
“彥青,去知會賬房一聲,給王妃留出一萬兩銀票。順便讓那丫頭回去告訴她主子一聲,本王不差那點錢,讓她自己去賬房取便是!”席亦琛眸中閃爍著萬千風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又一次被白夙辭牽動了情緒。
彥青領(lǐng)命走了出去,心中不禁疑惑那紙上到底寫了些什么?看著東菱依舊在外等候,便將席亦琛的原話說了一遍。
只見東菱眉眼彎彎,滿臉笑意,語氣中也多了些輕快:“謝謝彥侍衛(wèi)了,奴婢這便回去告訴王妃!”
說罷便行了禮急匆匆的跑了回去。而到此時,彥青依舊一臉懵,自己仍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王爺和東菱心情轉(zhuǎn)變這么快!
而席亦琛坐于小幾旁,再次看著那紙上的幾行字,眼中趣味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