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聲音打斷了白夙辭剛要出口的話。只是聽這口氣便知是來著不善!
白夙辭眉頭微皺卻是并未理會那人,繼續(xù)對著劉掌柜道:“三日時間可能做出來?”
“王妃放心,三日夠了,屆時草民派人把衣服給您送到府上!”
早在那女子出聲時,劉掌柜便命人過去招待了,來自己這里做衣裳的皆是權(quán)貴,可萬萬不能得罪了才是。
聽到劉掌柜的話白夙辭滿意的點了點頭。
“滾開。”尖利的聲音響起,那去招待她的小丫鬟被嚇得縮了縮脖子,連忙退到一遍。
“白夙辭,你聾了,沒聽到本小姐叫你嗎?”跋扈的聲音再白夙辭的身后響起。
看著一旁緊張的東菱,白夙辭眸中閃過一抹冷意,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本來今日自己心情甚好,可總有那么幾個不長眼的東西。
白夙辭緩緩回過神便看到一群丫鬟簇?fù)碇粋€身穿煙霞色華服的女子。只見那女子眉如柳,兩眼微吊,整個面色透著一張張揚跋扈的臉。
“林小姐?”此人正是自己父親的死對頭,戶部尚書林頤的嫡女――林清雅。白夙辭挑挑眉看向那用鼻孔看人的女子目光冷凝,嘴角揚起微微不屑。
“正是本小姐,白夙辭,剛剛本小姐跟你說話,你聾了嗎?”依舊是張揚的聲音,讓人不由得心生厭惡。
林清雅走到白夙辭身旁打量著她:“怎么,本小姐問你話竟敢不回答,若不想受苦,便跪下向本小姐認(rèn)錯,或許本小姐可憐你,便不與你計較!”
此時的林清雅依舊是覺得白夙辭仍是那個好欺負(fù)的,哪怕自己讓她跪在地上她也會乖乖跪下。想想從前自己每次讓她跪地求饒,心中不由得興奮。讓相府嫡女跪下自己腳下,爹爹可是每次都夸自己給她長臉的。
“錦繡房這種地方可不是你這樣的人能來的!還在等什么,還不快給本小姐下跪認(rèn)錯!”林清雅雙手叉腰兩眼微瞪,眸中滿是得意,下巴高高的昂起,仿佛已經(jīng)看到白夙辭跪在自己腳下的樣子!
白夙辭眸中的冷光直直的射向林清雅,看著那趾高氣揚的樣子仿佛在看一個小丑般。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環(huán)視四周,越來越多的人聚集起來,很好,人越多越好,她就怕今日來的人少了。
“就是啊,你還不快認(rèn)錯,是不是沒把清雅姐姐放在眼里!”
白夙辭看著那聲音出處,只見一身著藕荷色年約十五的女子,長的眉清目秀,性子恬靜。
若是她不出聲,自己還真沒發(fā)現(xiàn)這個大活人。看那女子衣著裝束皆不及林清雅,想來家中地位并不是很高。
只見那女子雖是小心翼翼的奉承著,可她那眸中閃過那一瞬的算計卻沒有逃過白夙辭的眼睛。
呵,原來……也是個有心機(jī)的!可惜了那張臉……
“你們不要太過分,我家王妃王妃現(xiàn)在可是祁王正妃!”看著這些人如此過分,對王妃竟是如此不敬,東菱終是忍不住了。
雖說自己以前在林小姐手上受了不少委屈,可此時她們竟對待王妃如此過分,哪怕自己受多大的委屈都要替王妃討回公道。
“放肆,本小姐說話那里輪得到你這個賤婢插嘴,紅葉,給我掌嘴!”林清雅因著東菱的話越發(fā)的生氣,便對著自己的丫鬟命令懲罰東菱。
“慢著,我看今天誰敢動她一根指頭,我便要她的命!”陰狠的語氣中帶著絲絲冷冽,眸中的寒氣散發(fā),似是能將人活活凍死。
看著白夙辭眸子,林清雅感覺周身空氣都滲著絲絲陰冷,體內(nèi)的血液似是凝固般,身子不由得狠狠地打了個激靈。
待發(fā)現(xiàn)自己竟被白夙辭這個廢物嚇到,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燒,眸光微暗。
“哼,白夙辭你還真是長本事了,誰給你的膽子,連本小姐的話都敢忤逆?!绷智逖叛陲椫约罕话踪磙o的話驚到時自己那害怕的表現(xiàn),面露兇光,狠狠地瞪向白夙辭。
“誰給的膽子?呵呵……”似是聽到什么笑話般,白夙辭輕笑一聲,眸中冷意更甚,直直的射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你……你笑什么?”林清雅看著輕笑的白夙辭,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yù)感,那一瞬間,她想退縮。
可不待她繼續(xù)出聲,白夙辭便又一次開口,印證了她心中所想。
“林清雅,莫要忘了,本妃現(xiàn)在是祁王正妃,是正兒八經(jīng)的皇家的人!而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官家小姐,這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事實……”此時的白夙辭,看著林清雅的眼神似是看傻子般。眸中閃爍著嘲諷,被人當(dāng)做槍使而不自知,十足的蠢貨!
嘴角噙著絲絲笑意,眸光未動。腳步微微上前,面如霜色,聲音中仿佛夾雜著利刃般狠狠的射向林清雅:“今日在此,你一個小小戶部尚書之女當(dāng)眾辱罵一國王妃,本就是以下犯上。本妃問你,可曾將陛下放在眼里。”
看著此時傲氣全無,眸中滿是驚恐的林清雅,白夙辭眸底平靜無波,蓮步輕移緩緩向著人群走去,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一個小小的尚書之女今日能當(dāng)眾辱罵王妃,那么尚書大人他日也必是瞧不起當(dāng)今帝王了,果然是尚書大人架子大,教的女兒膽子也不小!”
聽到白夙辭給自己和父親扣上一個藐視皇室的罪名,林清雅的臉色瞬間煞白,毫無血色,連說出的話也是哆哆嗦嗦不成一句:“白夙辭……你、你胡說,本、小姐才沒有、才沒有藐視皇權(quán),你不要血口噴人!”
白夙辭冷睨一眼,鼻中發(fā)出一聲嗤笑,就這點本事還想挑釁自己,不自量力!抬手用力捏住那瑩白的下巴,嘴角勾起絲絲魅惑,紅唇輕啟:“林清雅,今日之事是你自找的,本妃今日心情好,不會要你的命,但是這藐視皇權(quán)一事……”白夙辭頓了頓,看著那雙本是斜視旁人的眸子中溢滿了希冀,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將她的幻想狠狠地打破。
“本妃既是皇家的人,勢必要維護(hù)皇家的名聲,此事本妃定會讓王爺稟明圣上,讓陛下來做決斷。到時候,若是陛下說本妃要給你下跪賠罪,本妃也必?zé)o怨言!”冷冽的話語從那檀口中如入玉盤的珠子般淌了出來,甚是好聽。
但這話落入林清雅的耳中卻是讓她的心再次跌入谷底,完了,這事要是讓圣上知道,怕是爹爹會打死她的!思及此,身子不由得打了個激靈。白夙辭這個女人,為何會變得如此可怕?
看著臉色越發(fā)慘白的林清雅,白夙辭心情大好,唇角升起一抹笑意,對著林清雅道:“林小姐,本妃看你真是愚蠢至極??!”
“你……”聽到白夙辭罵自己蠢,林清雅欲反駁,卻被白夙辭接下來的話狠狠的打了個巴掌。
“被人當(dāng)槍使卻不自知,甚至還沾沾自喜,你說你是不是蠢!”白夙辭滿臉戲謔的看著那臉漲的通紅,卻是不敢出聲的林清雅,心中滿是不屑,果然是被慣壞了的千金小姐!
“這些年,怕是壞事全讓你占盡,好事都留給了她人?!闭f罷便松開了那鉗住下巴的手,用余光看了一眼那隱在人群中臉色微變的藕荷色身影,眸光閃過不屑。
“不知這位小姐是誰家的千金啊,瞧著倒是面生!”白夙辭看向那一直莫不做聲的藕荷色身影,眸中一片戲謔。
只見那身影慢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對著白夙辭行了禮,弱柳扶風(fēng)的身子,很是嬌弱:“回王妃的話,臣女是工部侍郎之女岳晴柔?!?p> “岳晴柔……本妃記著你了!”白夙辭看著那眼中滿是膽怯的女子,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可心中確實一片冷然。
“東菱付賬,我們走!”白夙辭不再看她們,對著東菱吩咐完后便率先走了出去。東菱付完帳便出去尋找白夙辭。
看著走了出去的白夙辭,林清雅雙腿一軟坐到了地上,自己可能完了,爹爹一定不會饒了自己的。想到若是爹爹懲罰自己,必會遷怒母親。到時,府內(nèi)那些個小妾們都趕著看正房的笑話,還不知該如何落井下石。
“清雅姐姐……”顫顫的聲音響起,岳晴柔慢慢靠近伸手想要扶起癱坐在地的林清雅。
“清雅姐姐,快些起來吧!”纖瘦手輕輕搭在了林清雅的胳膊上,還未完全扶住,便被林清雅一把揮開。
“滾開!不用你假惺惺。”此時的林清雅滿目猙獰,想到白夙辭的話,自己一直被別人算計,便不由得看向那個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岳晴柔。
平日里看著她默不作聲,不爭不搶,總是奉承自己。仔細(xì)想想,自己平日與他人起爭執(zhí)時,這岳晴柔總是適時說出幾句看似為自己著想,實則讓自己更惱火的話。
好一個岳晴柔,自己竟被算計到如此,果真是自己愚蠢。這一切都怪自己平日太過跋扈,可為時已晚。
看著林清雅死死地瞪著自己,眸中的狠辣嚇得岳晴柔心中不由得一驚,佯裝鎮(zhèn)定道:“清雅姐姐……你怎么這么看我?”
“滾,岳晴柔,你這個賤人,竟敢算計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說罷,便自己站了起來,帶著丫鬟氣沖沖的走出了錦繡房。
看著怒氣沖沖離開的林清雅,岳晴柔那本是無辜的眸子慢慢閃過一絲得意,唇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