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承啟堅信的眼神感染了玉煢,她有些哽咽,喉嚨苦澀,好像自己在欺騙一個單純的孩子一樣……“其實,我回來是因為這個?!庇駸μ崃艘豢跉?,慢慢的從懷里掏出那個戒指。“這戒指是殿下的吧,想必是錯裝在包袱里了?!闭f完把戒指舉到承啟面前,想讓他仔細看看。
承啟像是被點了笑穴,剛剛的擔(dān)心也一掃而過,咯咯咯不停的笑著。
“這不是殿下的戒指么?”
“是我的,但是現(xiàn)在是你的了。”
這回換玉煢愁眉苦臉了,太子看著這么單純沒有心思,怎么說起話來也是這樣繞彎呢?“殿下這是….何意?”
“本來只是想送于你,想著你吶日說不定能派上用場,如今開來,是要提前用了?!?p> 哈?所以說這么貴重的戒指本來就是送她的??那她沒事跑回來遭這趟罪做什么….真是造化弄人,“不過殿下,那毒是皇后下的。”
“恩。”承啟慎重的點了下頭。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昨日永安倒下的時候,還不等碰到承啟,酒杯就早一些落在了地上,如今承他又回答的這么鎮(zhèn)定,必定是早知道了。玉煢突然有些難受,竟然擔(dān)心一個看不見卻一直能待在太子之位的人,她應(yīng)該聽宮主的話,多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畢竟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精明著呢。
“怎么突然嘆氣。”
“沒什么,就是覺得自己有點傻,沒事回來灘這趟渾水?!?p> “你已經(jīng)猜到了?”
“是啊…我應(yīng)該早點猜到的…”那樣就不用白白的挨這些鞭子了,玉煢實在是為自己抱不平。“現(xiàn)在怎么辦啊,要指控皇后娘娘么?”
“不可,為了保你自己的命,這話最好爛死在肚子里?!?p> 玉煢不懂承啟,明明知道皇后的所作所為,為何就是不愿反抗。
“你先不要急,我會幫你處理好的,放心,我不會讓你在這里受苦的?!?p> 明明是她救了承啟,怎么反倒是有一種自己被救的感覺….玉煢心里無奈,“好…”
之后玉煢在牢里的生活,倒確實是順風(fēng)順水的,有吃有喝,還送了個床來。雖說這環(huán)境差了點,但也是挺安逸的。只是苦了對面牢的小宮女,玉煢覺得好像是自己害了她,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偷偷的給她遞了去。那小宮女也很感激,每次看著玉煢的眼神,都像要哭了一樣。就這樣過了有許多日,外邊終于有了些消息,皇上要召她覲見。玉煢心想,皇上親審,這事豈不是鬧大了?但承啟又說過要信他,玉煢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去了。
“玉靈蘭,你可知罪?”
“民女…民女不知….”一上來就問罪,玉煢為難的看了坐在一邊的承啟幾眼。
“哈哈哈哈哈!好!”皇上突然爽朗的笑了起來,“朕已經(jīng)查過了,那日的酒里并沒有毒,那大臣的死也并非毒藥發(fā)作而死,委屈你在牢房里待了這么久??欤炱饋戆??!?p> 沒毒?怎么可能?玉煢徹底懵了,這承啟不會為了救她騙了自己的爹吧…..玉煢滿臉疑問的看向承啟,承啟倒是很安穩(wěn)的喝著茶,另一只手不斷的搓揉著自己的指環(huán)。
戒指!玉煢成功的接到了承啟的暗號,趁著站起來的時候偷偷背過手去,把戒指戴上。然后又做出行禮的樣子,故意露出戒指給皇上看到。“謝皇上?!?p> 皇上看起來年齡不小,可這眼神倒是真的好使,一眼就瞧見了戒指,不自覺的又看了眼承啟,滿意的笑了笑?!澳憬衲昕墒嵌啻罅??可是到了婚配年紀啊?”
東清好像沒和她提過年紀這茬啊…..玉煢心里飛速的想著,估摸著身邊的宮女們也都十六,十七的樣子,“民女芳齡十六?!?p> “十六,是個好年紀??!”皇上感嘆著,“可有婚約在身?”
“呃……好像是沒有….”
“好!很好!”
好什么好,這問題都哪跟哪啊…..玉煢低頭尷尬的站在原地,偷偷的瞧了承啟一眼,他怎么好像是在偷笑呢?
“這次既是朕冤枉了你,算是補償,許你隨侍太子左右治病,若治好太子眼疾,朕更會重重的賞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朕講?!?p> “什么都可以么?”
“自然,哪怕你想嫁入皇族,光輝耀祖,朕也可以考慮?!?p> 嫁入皇族有什么用,這個皇上真是莫名其妙…..“民女希望在皇宮平安的治好太子殿下后,可以安全的出宮回家?!?p> 皇上的笑容僵在了嘴邊,看著承啟目光暗沉,不停的捏玩著指環(huán),尷尬的咳嗽了幾聲,“當(dāng)然,朕許你?!?p> “謝皇上?。?!”這回,她應(yīng)該就不用怕皇后那個老女人了吧。
回到太子宮,玉煢久違的和承啟一起吃飯,和之前不一樣,他今日好像異常的安靜,是還在為皇后下毒的事情心煩么?玉煢害怕擾了他的思緒,也沒敢搭話,只顧著吃著眼前的肉塊。
“靈蘭,你是不是很不喜歡被困在宮內(nèi)?”
“恩….也還好吧,有吃有喝的,如果偶爾能出去走動那就極好了?!?p> “那你….喜歡你表哥?”
瘋了么….?玉煢停下了,抬眼看著承啟,想著他怎么能問出這種問題,“怎么可能….喜歡他?呵.”說完還翻了個白眼。
“那就是討厭我了?!背袉⒎畔率掷锏耐肟辏ь^像是看著玉煢一樣,眼里有著說不完心傷。
“殿下你是…怎么了?我怎么會討厭你?!背袉λ暮茫餮廴硕伎吹贸鰜?,玉煢也不是什么狼心狗肺的兔子精,自然也懂得人情要還的道理,不然也不會寧可違背東清的意愿也要留下來治眼疾了。
“那你為何不愿留下來,倒是好像希望早一些出宮?!?p> “殿下,我終究不屬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