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影山對戰(zhàn)蕭啟鈞
蕭啟鈞帶著赤嶺峰的人,從入城時便擇了近路一路奔著‘炎洇臺’去了。赤嶺峰后路的人一直沒有跟上來,他便察覺到應(yīng)該是影月樓早就做了安排,但他今日帶領(lǐng)的前陣人馬都是他赤嶺峰的精銳,所以就算沒有了后援他也一定要殺到‘炎洇臺’,誅殺青宛七。
“幫主,我們?nèi)缃袷峭耸沁M?”谷曷也察覺到了異樣,若影月樓早有安排,那他們成功的幾率便又低了幾分了。
“今日,不退!”蕭啟鈞看著他下令說。
他既領(lǐng)了人到了這寧城,就已經(jīng)算是把司淵閣得罪了,若再不能達到目的,那他豈不是得不償失了。所以,他如今已經(jīng)無路可退,只能一路殺到‘炎洇臺’。
“是,幫主。”谷曷即得了命那便只有應(yīng)戰(zhàn)到底,“幫主有令,今日不退!”
赤嶺峰眾人得令便回:“是!”
今夜這場對戰(zhàn)的廝殺之聲,更像是被這煙花的爆破之聲掩蓋了一般,消失在了寧城的各個大街小巷之中。
蕭啟鈞帶著的這一隊人,如今算是走在最前面,所以影月樓的人還未殺到這里來。他一路帶著人馬不停蹄的直奔‘炎洇臺’去了。
炎洇臺上。
影汐帶著影妍和影樺到了,另外還有一隊近身護衛(wèi)的人埋伏在樓中各處,樓下也是影風(fēng)堂來的影衛(wèi),若蕭啟鈞真有本事帶著他的人到了樓下,那他們便將人圍起來。今日是場硬戰(zhàn),無計無謀,博得就是雙方的實力。
影汐帶著他們到了‘炎煙臺’后,便下了樓,消失在了寧城的街道上。她今日的任務(wù)就是斷了蕭啟鈞的后路,這里有他們在,她放心。
“影山,今日這煙花好看嗎?”
“好看,不過少了些血色!”
“說得不錯!”今日若少了蕭啟鈞的血來祭這煙花雨,倒是少了些看頭。
“青姑娘可滿意在下今日的安排?”
“多謝林閣主,今日這禮我甚是喜歡?!?p> 青宛七知道他帶了人來,雖然他不能挑明了是幫著影月樓,但還是謝了他這份心意。
這時候,還有心情在煙花綻放之景的也就只有青宛七和林逸云了。
影山一直守在青宛七的身邊,趁她分神之時叫來了影樺。
“拜托你一事?!?p> “你不必說,我明白?!辈挥糜吧秸f出口,影樺也知道他的心思。
“多謝!”影山鄭重的向他行了個謝禮。
“不必謝我,不全是為了你,更是為了影月樓。”影衛(wèi)職責(zé)便是護衛(wèi)樓主,影月樓的樓主一人身系整個樓月樓,影山就算不說他也知道該如何做?!?p> “我知道,今日就拜托你了,萬不能離開此地半步!”
“放心。”
若蕭啟鈞真的到了‘炎煙臺’,那能敵得過他的只有影山一人,若真想殺了他,便只有他去才有可能。到時他便不能再守在青宛七的身邊,他要影樺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唯此他才能安心應(yīng)戰(zhàn)。
影樺見他這副有些決絕的模樣,擔(dān)憂的說道:“影山,其實你不必如此,今日不成,還有來日!我們還有機會?!?p> “我知道,你放心。”影山伸手拍了拍影樺的肩膀算是讓他安心。
兩個人默契的點頭示意了一下,影山便又站回到了青宛七的身后。
可今日這樣的機會,他卻難得遇上。
可以親手殺了蕭啟鈞的機會,他等了很久了。
寧城,‘炎洇臺’。
蕭啟鈞帶著赤嶺峰的人,已經(jīng)接近‘炎洇臺’下了。
今日的煙花真的很美,煙火升空后的綻放之聲未曾斷絕過,雙方的較量也不曾停過。
“幫主,在那兒!”谷曷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臺上的人,是青宛七和林逸云!
“好!跟我直接沖到樓下!”人還沒跑就好,蕭啟鈞原是怕?lián)淞藗€空,但又想到青宛七一向自大得很,所以還是領(lǐng)著人過來了,果然還在。
“幫主,影衛(wèi)!”谷曷發(fā)現(xiàn)了藏身在街道兩旁的影衛(wèi),雖然他們著的是常服,便看身形便知道是習(xí)武之人,個個訓(xùn)練有素,均佩短劍,一看就是影月樓的人。
“今日就算那影風(fēng)堂的堂主在,我也必得殺上這‘炎洇臺’,取了那青宛七的命!下令!”影月樓的影衛(wèi)是厲害,但他今日帶來的人可也不比他們的人差。
“是,幫主!”
影山發(fā)現(xiàn)了隱在暗處的人,蕭啟鈞的那把赤霄劍早就將他暴露無疑了。
“樓主,來了!”影妍也發(fā)現(xiàn)了陰影處的蕭啟鈞,便立即稟了青宛七。
“好,辛苦你們了!”青宛七說完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去了。
“是,樓主。”影妍今日負責(zé)帶樓下的人,將赤嶺峰的人圍住。走時她看了一眼影樺,他向她點了點頭,示意她注意安全。他倆算是歷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生死了,這樣的默契還是有的。
蕭啟鈞也沒想一直藏在暗處,因為他發(fā)現(xiàn)青宛七在注視著他。他最討厭看見青宛七笑的樣子,憑她一個女人竟想壓制住赤嶺峰。從前有李青影殺了他的父母,后有青弈制約了赤嶺峰的勢力擴張,如今又來了一個青宛七毀了他的赤炎堂。
這赤嶺峰與影月樓的仇,到他這里,該是了結(jié)的時候了!
“青姑娘!”蕭啟鈞對著樓上的人大聲的喊到。
蕭啟鈞帶著他的人,從暗處直接到了寧城的街道上,一路行至‘炎洇臺’下??磥恚嗤鹌哌B他們對戰(zhàn)的地方都已經(jīng)精心挑選過了,這里幾乎沒有行人,所有人都聚到煙花樓去了,這觀景臺建得最遠,地方最大,看得也最清楚。
“蕭幫主遠道而來,一路真是辛苦了!”青宛七笑著回應(yīng)說。
“青姑娘客氣了,若是沒有影月樓的人相阻,咱們見面的時間恐怕還能早些。”若這一路沒有他們的后路追擊,他早已殺到了‘炎洇臺’下。
“看來蕭幫主是自上次一見后,一直對我念念不忘了!”
“這是自然,青姑娘容色傾城,讓在下如何能忘!”上次青宛七送他的大禮,他還沒還呢!
“蕭幫主來這寧城,怎么也不和在下打聲招呼?”林逸云看著蕭啟鈞那周身的蕭殺之氣,便知他今日是決心要與影月樓一戰(zhàn)了。
“林閣主,這次是我赤嶺峰的不是,來日我定當?shù)情T謝罪。但今日,是我赤嶺峰與影月樓之怨,我不會傷你的人,也望林閣主不要插手此事?!?p> 蕭啟鈞也不愿與司淵閣為敵,畢竟那林逸云也不是個好惹的,拋卻他那身修為不說,他的頭上還頂著個皇族身份,與他為敵實非明智之舉。
青宛七出聲問道:“蕭幫主此來是為了揚威,還是殺人呢?”
“自然,都是!”這客套話大家也都說得差不多了,便不用如此客氣了。
蕭啟鈞舉起赤霄劍應(yīng)戰(zhàn),赤嶺峰眾人便在谷曷的帶領(lǐng)下殺到了‘炎洇臺’樓下,影妍帶著藏身的影衛(wèi)一起沖了上去,雙方人馬便在樓下開始了一場廝殺。司淵閣的人護在樓前,若有人往樓上來,他們便就地誅殺,林逸云還在樓上,他們的理由倒也正當。
遠處的人聽不到這里的刀劍之聲,大家都忙著欣賞今日的煙花雨了。只是這占據(jù)著最好觀景位置的人,今日卻都是些無意賞景之人。
一柱香后,影衛(wèi)與赤嶺峰的人實力不相伯仲。
“蕭幫主,好大的手筆啊!”
青宛七看著樓下的戰(zhàn)況,便知蕭啟鈞此次真是把赤嶺峰的家底都帶上了。
“青姑娘這是何意?”林逸云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他倒覺得奇怪,這赤嶺峰的人何時變得如此厲害,竟能和影衛(wèi)打斗如此之久。
“蕭啟鈞今日帶的人,是他父親留給他保命的人,‘赤金護衛(wèi)’?!嘟鹱o衛(wèi)’不聽命于赤嶺峰的主人,只聽命于他蕭啟鈞一個人。換句話說,若哪一日赤嶺峰有人叛亂,他們便會拼死保護他蕭啟鈞一人,也正因如此,蕭啟鈞才能坐得上他這幫主這位?!?p> 蕭齊死時,蕭啟鈞年紀尚小,若不是有這‘赤金護衛(wèi)’,誰愿甘心將這幫主之位交還于他。
“這蕭齊倒是很有先見之明啊?!绷忠菰茮]想到這赤嶺峰居然還有著這樣一批人。
“他那不叫先見之明,他是做賊心虛!”做的壞事多了,可不得留一手保命。
“這是何意?”
“這是家事,就不便告訴林閣主了?!?p> 江湖人并不知影月樓先樓主為何要殺蕭齊,這算得上是它影月樓的家事了,李青影不與外人道,那青宛七自然遵循她的意愿。
樓下纏斗多時,一直沒有勝負。
影妍的功夫,能壓制得住谷曷卻敵不過蕭啟鈞。這樣打下去,多是兩敗俱殺,雖距離煙花節(jié)結(jié)束還有些時候,但他們可不能這樣消耗下去了。蕭啟鈞有赤霄劍在手,其他人最多傷他皮毛,傷不得他的根本,更不要說取他性命了。
影汐已經(jīng)帶著人殺到了,那說明蕭啟鈞的后部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
“樓主!”影山請命下去一戰(zhàn)。
“若是…”青宛七還是不放心。
“屬下明白,樓主放心!”
“好,萬事小心!”
影山領(lǐng)命后便自樓臺縱身躍下,踩著赤嶺峰人的肩頭一躍飛到了半空中,他現(xiàn)在距離蕭啟鈞很近,能直取了他的項上人頭。
不過,蕭啟鈞能坐穩(wěn)他這幫主之位也不單是靠著他父親留給他的護衛(wèi),他的那把赤霄劍也不是拿著好看的。他低身下壓,一個轉(zhuǎn)身便避開了影山的劍峰。
蕭啟鈞站定后便說:“影山都來了!看來,今日我與青姑娘可是心照不宣了!”說完他便提劍,劍峰直指影山。青宛七竟然肯放影山下來,那今日也是鐵了心想要置他于死地了。
“蕭啟鈞,上次讓你跑了,今日,你可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
影山聚了劍氣,提劍便一躍到了蕭啟鈞的身前。兩個人算是勢均力敵,若是能打落他的赤霄劍那影山便有了十足的把握能殺了他!
蕭啟鈞這兩年的功力漸漲,有傳言說他為了練赤霄劍法以活人心血為祭,所以,他這劍氣透著些邪性,與從前的硬派功夫有些不同。今日青宛七看著他這劍氣,便覺得這傳聞十有八九是真的。
“影山!”青宛七見他受傷便在樓臺上大喊了一聲。
影山不慎被赤霄劍所傷,雖是小傷,但若傳聞是真,那這赤霄劍的劍氣便不僅僅只是傷人血肉了。他只轉(zhuǎn)身看著她一笑,似乎是想讓她放心。她現(xiàn)在如何能放心得下,這赤霄劍劍氣中帶著邪氣,月幽玨之前說過這種可能,若真是如此,那他這小傷可比表面上看起來的嚴重得多。
青宛七之前就再三囑咐過他,赤霄劍護主,遇強則強,不可硬拼。可看他剛才的神情,似是今日不殺了蕭啟鈞不會罷手。
蕭啟鈞也受了傷,他的右臂被影山的劍氣斬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他現(xiàn)在握劍的手已經(jīng)有些快提不起來了,恐已傷到了筋骨。
影山傷得也不輕,剛剛蕭啟鈞抬劍一擋時,劍氣震傷了肺腑,劃傷了他的胸口處。他此時體內(nèi)氣息已經(jīng)有些紊亂了,他好不容易才調(diào)得內(nèi)息平穩(wěn)一些,否則早已口吐鮮血了。
影山執(zhí)劍往后退了一步,再戰(zhàn)也得調(diào)整自己的氣息才行,否則任他這劍中的邪氣游走全身,他今日便沒有機會可以再與他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