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宏偉的高墻之下,不知隔斷了多少兒女情長,宮中多紅顏,紅顏多薄命。
千落望著漆黑的夜幕,一雙鳳眸少見的嚴肅,耳邊不由得又想起那天云貴妃說的話……
母妃的離開真的是意外嗎?
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紫蘭,我……祖父家里……”
紫蘭動作一僵,有些詫異,“公主怎么突然想起這事兒?”
千落單手撫摸著手中的玉杯,鳳眸閃爍,“只是想著記憶中似乎并沒有見過祖父,有些奇怪罷了?!?p> 紫蘭搖頭,“公主又糊涂了,明明公主五歲的時候還見過老爺一次!”
“五歲?”千落心尖一顫,那時她母妃還在……但畢竟已經(jīng)過去十幾年,記憶早就模糊了。
她以前有問過楚宣帝她祖父家是干什么的,楚宣帝卻都是避而不談,要么就是簡單幾句話搪塞過去。
以前沒心沒肺不覺得奇怪,現(xiàn)在仔細想來卻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紫蘭見千落憂心忡忡,小聲問道,“公主……是想念娘娘了嗎?”
千落握著玉杯的手一頓,掩去眼底的顏色,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沒有?!?p> 斬釘截鐵的兩個字,每次問,她都會回答這兩個字。
紫蘭張了張嘴,想安慰幾句,卻終究沒有說出口,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面前瘦小而倔強的身影,就這樣陪著她、守著她。
“紫蘭,”嬌軟而清靈,是千落特有的聲線。
“紫蘭在,”紫蘭應聲。
“去查一下祖父家里?!?p> “……是?!弊咸m點頭。
院子里一片寧靜,千落呆呆看著夜空,就那樣坐在石凳上也不覺得冷。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道聲響。
千落扭頭看向來人,不禁冷笑,“你來干什么?難道是來討打?”
面對突如其來的秦深,紫蘭只好回屋去再添茶具。
秦深知道千落還在氣昨天晚上的事,但他心大不在意,直接在千落對面坐下,還順著千落的視線抬頭望了望天,結(jié)果什么都沒看到,撇了撇嘴,“烏漆嘛黑的,我怎么看不出什么好看的?”
“因為你瞎?!?p> “……”
千落站起身,拍拍衣服,“有事就說,沒事本公主要休息了!”
秦深皺眉,“干嘛突然這么不待見我?”
“你說呢?!”千落頓時來氣了,這混蛋得了便宜還賣乖,裝什么無辜寶寶?
秦深挑眉,對著千落笑了笑,“說正事,關(guān)于上次的意外,這幾天我查得差不多了,下毒的人你應該認識?!?p> “云貴妃?”
“不對,”秦深瞇了瞇眼,在千落疑惑的目光下繼續(xù)道,“是云輝?!?p> 千落嘴角一抽,“有區(qū)別嗎?”
“一男一女,當然有區(qū)別?!鼻厣钜槐菊?jīng),順手拿起酒杯喝了一杯。
千落看著某人一臉欠揍樣,氣得直磨牙。
不過話說回來,云貴妃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祖父家里的情況嗎?”千落不自覺就問了出來。
秦深卻是微愣,詫異地看向她,“你說夏大人?”
“……嗯。”
母妃姓夏,名靈兒,是家中二女,十六歲進宮,十八歲榮升貴妃,二十歲生下了她,二十六歲,離世。
“你看著我干什么?”千落被秦深幽幽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舒服,剛才她一說完話這人就盯著她看,她臉沒洗干凈嗎?
秦深仍然盯著千落的臉仔細打量,桃花眼似笑非笑,意味不明道,“突然覺得公主殿下似乎不一樣了?!?p> 千落皺眉,“哪里不一樣?”
“變丑了?!?p> “……”
千落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氣,咬牙切齒道,“秦深,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愿地跪在我面前叫我公主大人!”
聞言,秦深嘴角上揚,“好啊,我等著!”
一瞧他這漫不經(jīng)心的樣,千落瞬間抓狂,“混蛋!氣死我了!”
蹭的一下站起身,上前一把抓起某人的衣領(lǐng),惡狠狠道,“你不要以為你長得好看我就不敢掐你臉!”
“……不能掐,靠臉吃飯?!?p> “我就掐!”千落惱火,抬起另一只手就朝某人的俊臉上招呼,正好捏著下顎骨旁邊的皮,還故意只捏了一點……
秦深連忙抬手抓住那只作亂的小手,“別鬧?!?p> 千落冷哼,“你欺負我的時候怎么不是別鬧呢?”
秦深皺眉,“我疼你都來不及,怎么會欺負你呢?”
千落眼光微閃,手上力道頓時加重,“花言巧語!”
“嘶……”秦深倒抽一口氣,這笨豆丁居然知道用巧勁兒?
看著秦深略顯痛苦的臉,千落開心了,“疼嗎?”
“疼?!?p> “求我,我就放手!”
秦深無語地看著得意洋洋的某人,這笨蛋不會真以為他掙脫不了吧?說她胖她還喘上了?
不過……既然如此,那就陪她玩玩吧。
“千落,”
“干什么?”千落不耐煩,她還等著某人求饒呢!
秦深瞇了瞇眼,雖然他衣領(lǐng)被千落抓著看似被控制住,但他拿著玉杯的手卻從頭至尾紋絲不動。不過這會兒,他不得不放下心愛的酒水了。
千落正想這人怎么突然不說話了,突然覺得下巴一緊,帶有強迫意味的力道讓她不得不低下頭和坐著的某人對視。
“你干什么?放手!”千落生氣,怎么突然覺得自己的氣勢一下弱了?
秦深輕笑,桃花眼底波光流轉(zhuǎn),“你剛才不是讓我求你嗎?那好,我求你……”
如愿聽到這話,千落不禁嘴角上揚,然而下一秒,笑容生生僵住,難以置信,“你剛才說什么?!”
秦深唇邊笑意漸深,聲音愈加低沉,“我說,我求你……吻我……”
“你!”千落臉色刷地紅了,一把松開他的衣領(lǐng),跌跌撞撞往回退去,一手指著笑容滿面的秦深,“你、不要臉!流氓!”
“你剛知道嗎?”秦深挑眉反問,有些意猶未盡地搓了搓剛才捏著千落下巴的指尖。
“……”千落被秦深一句話噎住,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秦深轉(zhuǎn)身收斂了笑意,繼續(xù)說事,“查是查出來了,但具體要怎樣還得你自己決定。至于夏家的事情……我個人覺得你還是親自去一趟更方便?!?
空蟬子
最近有點忙,但是萬幸現(xiàn)在放假了,作者君會努力碼字存稿!么么噠呀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