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還請你乖乖上套
年關(guān)在熱熱鬧鬧的氣氛中渡完,其樂融融、溫暖備至,藕生并非麻木之人,怎能心如頑石不可捂不可感?
只是這樣的溫度對于一顆封閉已久的心無用!
溫暖從來都不是靠外在施舍或是順帶給予的,廉價、隨意,根本不能化動心石。
不過,藕生并不奢求,疏遠(yuǎn)的心可抵擋人言灼傷或是冷眼旁觀。
這個年末,藕生思念之情更甚。
今年。。。
月窺人沒有上縹緲派討些錢糧。
還有,恩師的腿一到冬季便疼痛難忍,不知最近可好些。
他總是排斥吃藥,覺得那是懦弱之舉,忍著不間斷的錐骨之生痛,鞭身之陰寒。
年關(guān)宴席之中,藕生咀嚼著各類美味佳肴卻同嚼臘,毫無滋味。
往年,清風(fēng)派過年的時候,月窺人回下山買些酒菜,按照六師兄繪癡的尿性,簡單的菜他非得做出個十八樣,缺一不可!
不然他就是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zhuǎn),非得抓破腦袋整個齊全,對于這種強迫癥大家倒是樂于接受,誰不愿多吃幾口。
只有一樣,月窺人買酒,卻從不喝一口,他給清風(fēng)派眾人定下的規(guī)矩也只有一條--不可飲酒。
不可飲還要買干什么,嫌錢多還是嫌酒壇不夠重?
順手就帶上山來了?
但在享用美食之前,月窺人總會擺好幾個破碗,斟滿美酒,在一一敬向皇天后土,一碗一碗,沉默不語,直到酒壇見底。
那時的月窺人臉色是一年之中最差、最嚴(yán)肅的時候,生冷如千年的凍原,琢骨的寒氣足以逼亂在場之人的呼吸,眾人不敢問,老老實實垂首靜待,等他敬完天地,才敢提筷夾菜。
。。。
年關(guān)已過,天氣逐漸回暖,藕生緊鑼密鼓的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一日,柔瑾正在樹下石臺之上搗著草藥,藕生坐下伸手要過研缽,替她細(xì)磨起來。
藕生盯著手中的淺灰色的缽體,似無心道:“柔瑾,在過些時日,是驚蟄了。。?!?p> 柔瑾掂著腳尖,翹著下巴,一手挎著蘿,一手晾著排子上的草藥“嗯,算算日子,驚蟄也快了,萬物出、雷聲震,又是一年桃紅綠柳”
搗鼓之聲漸停,藕生握著冰涼的石器,不存絲毫猶豫:“聽聞驚蟄那一天,也是縹緲派的春獵?”
柔瑾并未回首,專心的翻曬著蘿中之物:“以往春獵都定在離縹緲山不遠(yuǎn)的山上,那里名為“難渡山”,字面意思你就可是它的兇險了!蛇蟲鼠蟻皆含毒性,其中的堯獸更是兇猛異常,是眾弟子春獵的最難攻克的項目,往年除了幾位佼佼者斬殺幾只外,其他人馬不過是去練練膽、試試身手罷了~”
搗鼓之聲徹底停了下來,藕生捻起一撮支離破碎的草藥,看了看,盡數(shù)吹光,問道:“柔瑾,難渡山上的毒物你大抵了解吧?”
這時,柔瑾掉過頭,慢慢放下腳跟,轉(zhuǎn)身道:“不錯,我經(jīng)常去那里采藥,有時,有些病癥需要以毒攻毒,所以。。。我倒是十分了解。”說完,放下籮,直徑走過坐下。
藕生將研缽放置一旁,拉起她的手道:“我想要一味草藥,可引毒物?!?p> 柔瑾翻過將她的手按在石臺之上,眉目皺起、小聲道:“你要毒物作甚?”
藕生連忙解釋:“我要引毒物并非想要害人,你且相信我,我只不過想要達(dá)到一些效果,何況。。??~緲派弟子拿那個山頭練手,為保萬一,你定存有解藥不是?”
柔瑾放下心里,知她每一步皆有周全的計劃,不是冒失陰鷙之人。
“你想要哪種毒物的引子?”
“蛇蟲鼠蟻都行,只要能將之引到身邊~”
柔瑾敲了敲她的腦袋,放開手,道:“好吧,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取”遂走近屋內(nèi),一會她的手中出現(xiàn)兩個錦囊道:“你既然不是害人,那我便告訴你想知道的”
說完,推過黑色錦囊道:“這囊放有謎草,能強行吸引方圓數(shù)里之內(nèi)的攣蛇”
“這個紅色錦囊放的是解藥?!”
柔瑾將紅色錦囊推至藕生面前,叮囑道:“嗯!這也是一種草藥,換你的話說以毒攻毒,中毒者在半個時辰內(nèi)服下解毒草藥,可免去余毒帶來的后遺之癥,但我需提醒你,中了攣蛇的毒盡快服下,此毒甚烈,毒感如挖骨切肉,生不如死,若無解毒草,中毒之人不出一個時辰,會被活活疼死。。。”
藕生堅定不移的拿起兩個錦囊塞與懷中,誠懇道:“柔瑾你放心,關(guān)乎人命的事,我定不會出差池!”
天至傍晚,小屋內(nèi)燈光微弱,藕生靜坐與榻盯著兩個錦囊,明日它們將派上重要用場,雖然少不了皮肉之苦,總歸將事情往前挪了一大步。
“季霄崢,我等這一天已經(jīng)太久了!”
“我想說抱歉,這個陷阱是專門為你設(shè)置的!”
“我如此處心積慮,季霄崢,還請你乖乖上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