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有一個爽朗地笑聲突兀的響起,伴隨著的還有一個又一個的身影憑空而現(xiàn),遙立在西方,依次排開,不難發(fā)現(xiàn),他們的穿著和喇嘛很相似。
對于突然而至的這些奇裝怪服的強者,一下子聚集了這么多,不管是空中的這些東方修真界強者,還是下方的尋常修士,雖然震驚,卻也不意外,只是有一些騷動而已。
畢竟,青藏就在四川的西面,兩者比鄰接壤,之間雖有大量的山脈阻隔,但對這些強者而言,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溝壑與天塹,因此,這些青藏強者的出現(xiàn),一點不足為奇。
若是不出現(xiàn)的話,反而是一件咄咄怪事。
一時間,隨著聚集的強者越來越多,隨著越來越多的修士與世俗的武者蜂擁而至,聚集在這小小的平原地帶,漢州的局勢變得越來越混亂,越來越撲朔迷離了起來。
然而,即便如此,即便諸多強者與修真頂級勢力云集,對于天府寶藏的勢在必得,不管是修真界的小門小派,還是世俗中的武者,罕有退出這個是非之地,少有人想要從這個漩渦中脫身而出。
更加令人稱奇的是,對于這些想要渾水摸魚之人,那些修真界的頂級勢力和散修強者,居然沒有一個想要將其驅離的意思,一副樂得如此的模樣,很是讓人捉摸不透,讓人想不通。
可是,天府寶藏的隨時都有可能出現(xiàn),面對即將到來的仙緣,好像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猶如雙眼被蒙蔽了一般,亦或是故意忽視了這一點,眼里只有仙緣。
“常師兄,不是說天府寶藏的存在,乃是修真界的一個辛密傳說嗎?現(xiàn)在這幅景象,倒好像是人盡皆知了一般,一點都不像什么辛密啊?!?p> 諸多山丘的其中一個,相比于常言和郭老實的仰望天空,瞻仰著諸多強者,張靜修卻是在極目遠眺,觀察著周遭,詢問間,滿是置疑,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常言低了低頭,看了張靜修一眼,臉上的表情卻是滿不以為然,回答之時,再次仰望著那些元嬰強者,語氣是那么的隨意,并不覺得有什么。
“張師弟,這又什么好奇怪的?天府寶藏的存在,雖然屬于頂級修真勢力才只曉得辛密,但事情發(fā)展到這種地步,動靜鬧得那么大,還有什么秘密可言?”
“師兄所言甚是!”
附和之時,張靜修停頓了一下,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進而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這個時候,那么多的修真者涌向四川,除了世俗界的尋常百姓,恐怕罕有人不知道天府寶藏的存在?就算不知道,也會跟著湊熱鬧,到這里看看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情?!?p> 這時,張靜修的話語忽然戛然而止,目光直直地盯著遠方,看著遠處一個空蕩蕩的村落,唯有修真者的身影在游蕩,再加上一路走來的所見所聞,越深入漢州腹地,接近月亮灣等幾個地方,空蕩蕩的村落也就越多。
顯然,朝廷也得到了這個消息,知道了天府寶藏很有可能就在漢州,修真者最為密集的區(qū)域,因此,為了避免引起恐慌,為了避免引起騷亂,也就遷走了大大小小的村落。
作為張居正的幼子,自小深得父親的言傳身教,張靜修當然知道朝廷為何這么多,明白里面的道道,不僅僅是因為為了避免百姓成為犧牲品,釀成太大的人為災難,更是在維護大明在百姓中的形象與地位。
畢竟,歷朝歷代,不管是誰當皇帝,都是以天子自居!
無疑,修真者的存在,尤其是這種御空而行的神鬼莫測之力,要是大白于天下,暴露于尋常百姓的面前,將是對朝廷的最大挑戰(zhàn),更是使得后者的超然地位為之幻滅。
在如今這個時代,修真者,尤其是可以御空飛行的修真者,不管有沒有借助法器,都和老百姓口中的神仙無異。
相比于神仙,皇權是那么的渺小。
想通了這一點之時,張靜修又有一種的怪怪的感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人頭攢動的諸多修真者,總覺得哪里有一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師兄,咱們都到好幾個時辰了,等了一夜,怎么還沒看到師父他老人家的身影?。俊?p> 不只是什么時候,郭老實已經(jīng)停止了仰望天空中的那些強者,而是像張靜修那般,探頭探腦地打量著四周,聽其言語,不難猜測,他是在尋找衛(wèi)真定。
這個時候,聽到郭老實的詢問,常言也不再仰望那些修真強者,回過頭來,看向郭老實之時,剛想要說些什么,神情微動,忽然將到嘴的話語給咽了回去,轉而催促道:“兩位師弟,跟我來!”
“師兄,又怎么了?你這一驚一乍的,也太那個了吧~”
嘴上雖然在牢騷,郭老實還是快步跟了上去,至于張靜修,還未成為龍門派的正式弟子,相處不過十幾天,不可能像郭老實這般毫無顧忌,只是安靜地快步跟了上去。
樹林中的小溪旁,潺潺的水流聲之中,常言三人并肩而立,恭敬地看著對面,看著盤膝而坐于大石上的平陽子,也就是衛(wèi)真定。
“師父,外面都那樣了,各方強者都是嚴陣以待,等待著天府現(xiàn)出蹤跡,入口的開啟,你老人家怎么還能平息靜氣地在這里?。俊?p> 沉悶的氛圍中,郭老實最先按耐不住,一想到天府寶藏的隨時都有可能出現(xiàn),仙緣的近在眼前,忍不住地進而補充道:“如果被那些元嬰老怪搶先一步,搶占先機,第一波進入天府之內(nèi),咱們可就離仙緣更遠了,就這么在這里等著,也不是事啊,委實太過于被動了。”
郭老實的話音剛落,常言與張靜修的神情都是微動,顯然,這番話語也說出了他們的心聲,也有著相同的疑惑。
“唉——”
出乎三人的意料,衛(wèi)真定的反應卻是長嘆一聲,隨后緩緩睜開了雙眼,掃視著他們,這才在嘆息中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