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奇怪了,越深入天府腹地,靈氣的濃郁程度,各個區(qū)域的靈氣濃度明顯不在一個層次,而相應的花草樹木的草木精華,卻沒有太大的差別,這本身就足以說明了問題?!?p> “按理來講,得到這么濃郁的靈氣長期滋養(yǎng),這里的花草樹木不應該這么平凡,只是枝繁葉茂那么簡單,而應該蘊含著濃濃的生機,充滿著草木精華,雖不至于遍地都是靈草、靈果和靈花那么夸張,但也不至于這么少才對,最起碼也應該有不少上千年的靈草才對。”
“師父,說不定有人走到了咱們的前面,將這些好東西都采摘走了呢?”
秦良玉卻提出了不一樣的看法,卻立即遭到了破山禪師的否定。
“那也不對——”
破山禪師立馬否定了這種觀點,同時搖了搖頭,面有若有所思之色,開始也像張靜修那般,打量著四周的樹木,似乎是在尋找什么有力地證明一般,進而補充道:“如果將靈草、靈果和靈花采摘了去,倒也說得過去,可是,這些草木的草木精華卻不對,太稀薄了,只是比尋常的花草樹木略強而已。”
“如果說,有什么修士,專吸草木精華,以此來修煉,提高修為,但也是極具破壞性的,恐怕這些草木早就枯萎了,蔫了吧唧的,又怎么可能還有這種繁茂的景象?”
“除非——除非——”
破山禪師忽然遲疑了起來,對于自己的判斷有一些不肯定,一直都在全神貫注傾聽的張靜修,好想追問后面的話語,卻又擔心打斷了對方的思路。
“師父,除非什么?”
秦良玉卻沒有那么的顧忌,心中一動,想什么就是什么,已經迫不及待地追問出口,同時也問出了張靜修的心聲,兩人再次一起看向破山禪師,等待對方的回答。
“除非,除非有那么一個絕頂強者,使用了莫大的神通,提取這些花草樹木的精華之時,卻又能夠很好地控制力度,不至于破壞他們的生機,可是,這也不會對啊——”
說著說著,破山禪師越說越自信,越說越相信自己的分析,可是,說到最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卻又是自己否定了自己,更是連連搖頭,從而強調內心的矛盾。
“師父,你到底怎么了?又哪里不對了?”
秦良玉的好奇心,已經被完全地勾了起來,聽到破山禪師的自我否定,前后的矛盾,心性還不夠成熟的秦良玉,頓時就有一些不滿了,連連追問了一句之后,更是催促道:“你倒是說啊,究竟又是哪里不對???”
這個時候,就好像沒有聽到秦良玉的追問,話語里帶著的不滿,破山禪師緩緩轉移著視角,看著四周的草木,繼續(xù)自言自語地說了下去,但話語的內容又像是在回答秦良玉的詢問。
“不對啊~根據(jù)元嬰老怪的感應和一再嘗試,這片天地的規(guī)則不完整,對于元嬰以及以上修為的強者,有著極大的排斥,若是有這等修為的絕頂強者進入,就算可以強行闖入,也絕對會使得天府為之坍塌,就像是一些洞天福地一樣——”
張靜修和秦良玉聽得呆了,然而,聽著聽著,秦良玉卻又糊涂了,苦著一張小俏臉,一開始的時候,還能聽懂個大概,但越是到了后面,完全聽不懂破山禪師再說什么,越聽越糊涂,猶如在聽天書一般,再無剛才的那種興趣,只有破山禪師在那里自說自話。
“喂~大色狼,你能聽得懂,師父他老人家在說什么嗎?”
秦良玉再也聽不下去了,嘟著嘴,歪著一個小腦袋,仰頭看著張靜修,滿臉的迷惑不解之色,聲音壓得極低,轉而向張靜修求助,希望能夠得到相應的解釋。
這個時候,看到張靜修搖頭以對,還攤了攤雙手,一副我也聽不懂的樣子,秦良玉按耐不住心里的某種沖動,又回望了一眼自己的師父。
實在是,破山禪師此時的表現(xiàn)太詭異了,就像是一個神經病一般,在那里自言自語,不斷地推測著什么?
“都怨你!”
忽然間,秦良玉轉過身來,狠狠瞪了張靜修一眼,很是不滿,進而繼續(xù)抱怨道:“如果不是你,師父也不會變成這樣。”
看著猶如小雌豹的秦良玉,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將所有的氣都撒在自己身上,張靜修只能露出一個無辜的神情,竟然是無言以對,任由秦良玉埋怨與發(fā)牢騷。
“你個大災星,枉費本姑娘一片好意,你卻害的我?guī)煾高@樣,師父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本姑奶奶絕不會放過你!”
“哼~你個掃把星,老娘出于好意,讓你跟著,可以少一些危險,就能深入天府腹地,與你的師門會合,你卻這樣報答我?”
“狼心狗肺——狼心狗肺——”
漸漸地,原本緊張而壓抑的氛圍,隨著秦良玉的這一番指責,卻是變了味兒,雖然依舊是一副惡狠狠的模樣,但在張靜修的眼里,不管怎么看,秦良玉都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女孩,言詞是那么的大膽,毫無顧忌可言,更沒有出身書香世家應有的風范。
總之就是,這個小丫頭什么話都敢說,生冷不忌。
此刻,破山禪師看似渾渾噩噩,精神處于一種錯亂的狀態(tài),但實則不然,這不過是一種假象,依舊是在思考問題,想要弄清楚問題的關鍵癥結所在,在秦良玉與張靜修眼里的瘋言瘋語,不過是所處的高度不同,而產生的一種錯覺而已。
畢竟,相對于破山禪師而言,兩人都不過是煉氣期的修士,年齡還都那么的小,無論是閱歷,還是知識儲備,亦或是修煉經驗,相差都不只是一星半點兒,不可同日而語。
因此,對于破山禪師的分析,他們聽不懂,太正常不過了。
“好了,小丫頭,師父有那么不堪嗎?”
似乎是不滿秦良玉的嘰嘰喳喳,亦或是為張靜修的抱打不平,神神叨叨的破山禪師忽然恢復了正常,清醒了過來,打斷了秦良玉,進而繼續(xù)說道:“為師不過是在想問題,用得著這么大驚小怪嗎?別吵了~”
“師父——”
原本破涕為笑的秦良玉,一聽到破山禪師的后面之語,弱弱的回應了一聲,卻是滿臉的委屈,再也說不下去了,看到張靜修只想笑,這個小丫頭片子,太能演戲了,翻臉比翻書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