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常言的話音剛落,前方的一個拐彎處,隨之出現(xiàn)了幾個人影,緩緩走來,常言當即就意識到了不妙,忍不住地驚呼出口:“不好,是正一教的那群人!”
聞聽此言,張靜修一驚,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可奈何,身體沒有一絲的氣力,只能那么躺著,卻是什么也看不到。
霎時間,郭老實就從打坐中清醒了過來,睜開雙眼的同時,順著常言的目光望去,神色隨之也變得極其難看起來。
“看他們的服飾著裝,還有衣裳上的標志,應該是正一教無疑,只希望沒有張四海、邵元節(jié)那幾個人,否則的話,事情可就真的不妙了,沒有盤桓的余地了?!?p> 真可謂越不想要啥就來啥,幾乎是郭老實的話音剛落,隨著距離的拉近,兩人清楚地看到,不僅有張四海、邵元節(jié),更有被張靜修砍了一只胳膊的邵啟南,臉色陰沉的跟在眾人之后,一語不發(fā),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
顯然,即便是長老嫡系后人,卻被一個修為比自己之人打得大敗,就算知道的人不多,邵啟南還是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覺得臉面無光,無法見人,只能像一個鴕鳥一樣將頭埋在土里,跟在眾人之后,寡言少語。
常言與郭老實彼此對視了一眼,極為默契地點了點頭,在這一瞬間,就好像達成了某種共識,都是右手一翻,一人手里抓著一張高階符箓,更是身形動了動,將躺著的張靜修護在了身后。
“小師弟,抓緊時間,盡可能地恢復體內(nèi)的靈力,如果一會兒打起來的話,師兄可能照顧不到你的安全。”
服食過凝氣丹之后,雖然時間非常的短暫,張靜修還是恢復了些許的氣力,對于郭老實的小聲提醒,沒有任何的言語回應,依舊那么的躺著。
不同的是,張靜修雙眼微閉了起來,握著上品靈石的右手緊了緊,加快逍遙訣的運行速度,心里還不斷地祈禱著,快點,快點,每恢復一絲靈力,就多了一份自保能力。
“咦~巢云子師兄,前面有人,好像還有一個禁制?”
隱隱間,聽到前方傳來的這句話,不管是常言,還是郭老實,一顆心都是直往下沉,已經(jīng)不抱有任何勝算的希望,莫說是三人處于虛弱的狀態(tài),即便是全盛時期,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是一個金丹大圓滿修士的對手。
容不得兩人深想,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個負責在前探路的正一教之人,已經(jīng)快步來到了近前,并邊走邊回頭道:“巢云子師兄,是龍門派的人”
此話一出,原本還慢吞吞走著的巢云子幾人,頓時就加快了腳步,身形相繼化為了一道殘影,轉(zhuǎn)眼之間,就來到了近前,一行人將常言三人給團團包圍了起來。
“喲~原來是三個人啊,地上還躺著一個呢?!?p> 這個時候,張四海上前一步,圍著常言三人,踱著步,上下打量著,臉上盡是戲謔之色,忽然間,瞳孔微微收縮,就好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張四海興奮地大叫了起來,聲音卻是那么的森冷冰寒。
“我當時誰呢?原來是龍門派的掌門之徒,郭老實你們啊~還真是冤家路窄,你們這副模樣,若不是道爺觀察的仔細,還真認不出來了呢?”
“喲喲~你們這是怎么了?怎么落得如此境地,這么的狼狽?”
“你們當日不是挺囂張嗎?怎么現(xiàn)在都蔫了呢?”
然而,作為眾人的為首者,巢云子卻只是興趣索然地瞥了一眼常言三人,任由張四海在那里陰陽怪氣的挑釁著,他卻是身形一轉(zhuǎn),開始打量起那個陣法光幕起來,隨之露出一副若有所思之色,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此刻,常言與郭老實已經(jīng)站了起來,警惕地看著正一教等人,看似是在應付張四海的一再挑釁,相比于郭老實的憤怒,有意無意間,常言總是趁著他人不注意之時,不易察覺地觀察著巢云子。
毫無疑問,巢云子的存在,決定了他們絕無逃出生天的可能,更沒有反抗的余地。
反而言之,即便是體內(nèi)的靈力枯竭,被消耗了七七八八,若是沒有巢云子的話,他們還是有一絲逃生的可能,不是沒有一搏的機會。
同時,郭老實和常言的心里,那是分外的忐忑和緊張,都快為張靜修捏了一把汗,趁著張四海的一再言語挑釁,兩人不時地變換身位,遮擋邵啟南的視線。
盡管此時的張靜修也很狼狽,一副蓬頭垢面的樣子,但常言與郭老實一樣擔心,深怕邵啟南認出了張靜修,不然的話,原本就很緊張的氛圍,將會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世事總是那么的事與愿違,越害怕什么事情,就來什么。
“大哥——”
邵啟南的呼吸變得極其緊促了起來,雙眼更是變得通紅,上前一把抓住了邵元節(jié)的依舊,目光死死地盯著躺在地上的張靜修,近乎于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道:“大哥,就是他,就是他殺我門人,斬我一臂,使得我的修為境界跌落,從此再與筑基無緣!”
此言一出,不啻于平地一聲驚雷,使得周圍一片震驚,即便始終都是一副風輕云淡模樣的巢云子,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微微蹙眉卻也沒有說些什么,繼續(xù)觀察著光幕,猶如在研究一般。
顯然,了解內(nèi)情的人并不多,可謂是寥寥,少有人知道邵啟南被重創(chuàng)的前因后果,被誰所敗,甚至還失去了一臂。
完了——
這是常言與郭老實的心聲,兩人依舊沒有放棄抵抗,不僅如此,反而還增加了手中的力量,緊了緊手中的符箓和法器,保持著防御的姿態(tài)。
此刻,動彈不得張靜修,反而是場中最為灑脫之人,一點都不在乎被人認了出來,就好像真得是破罐子破摔,將生死置之在外。
“就是他廢了你一條胳膊?”
邵元節(jié)神色不善的走上前了幾步,目光灼灼的打量著張靜修,就好像要看穿張靜修的身體一般,轉(zhuǎn)瞬之間,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親弟弟邵啟南之時,微投微蹙,神色有一些不滿,確認般的再次問道:“不過是一個煉氣八層的修士,即便兼修煉體術(shù),這么一個人,你都打不過?”
身為親弟弟,從小一起長大,邵啟南又怎么會聽不出親哥哥話里的不滿?又怎么會不知道對方為何這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