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鈺清晰的感受婉清揚身體的溫度,一張干凈毫無瑕疵的臉,近的可以看清她每一根睫毛。只一臉疲憊,讓他看著隱隱心疼。
如初見時一樣,懷里的女人選擇毫無理由的相信自己。東湯溫泉婉清揚俯在潭邊哭泣的場景又涌入塘鈺腦海,因為受驚而顯得蒼白的臉,塘鈺的心驟的一疼,難心的又把懷里的人往胸口里緊了緊。
婉清揚的頭輕依偎在塘鈺胸口,以至于他低頭就可以親吻到她的額頭。然而,他不敢動,也不敢想,努力克制自己心中冉冉升起的想法。
揮動揮動手里的馬鞭,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轉(zhuǎn)到前方。
快到奉天府,塘鈺不忍的把婉清揚搖醒,簡單跟她介紹了下即將要見到的奉天將軍。
奉天將軍武人,也是粗人,為人雖跋扈,但卻很精明。有些貪財,但極其好色,人丁卻不怎么興旺。娶了不知多少房老婆,女兒倒是生了不少,老來才得此一個兒子,珍貴的非比尋常。手握兵權(quán),鎮(zhèn)守奉天長達(dá)八年之久。名聲顯赫,威震關(guān)外,關(guān)外百姓生活穩(wěn)定,奉天將軍當(dāng)然也是立了少功勞,否則鳳凰城守尉也不會聞風(fēng)喪膽。
唉!婉清揚只感覺頭疼!一不會看病二不會抓藥,一不小心腦袋就得搬家,還是法治社會好啊!
不多時,只見巍峨宏偉的一座將軍府邸出現(xiàn)在婉清揚眼前。唉!婉清揚心一沉,默默念道:我是打不死的小強強,加油!
奉天將軍見前來的是位風(fēng)姿秀美的女子,心中頗為大喜??傻K著兒子性命要緊,言語不敢造次。
“仙姑!仙姑!您可來了!”還沒進(jìn)將軍府這奉天將軍就一路小跑迎了出來。
奉天將軍,身材魁梧、全身披掛,滿臉大胡茬,標(biāo)準(zhǔn)的東北大漢長相。年紀(jì)四十來歲,一身凌然正氣,頗有長勝將軍風(fēng)范。一張嘴就跟自帶聲卡似的,標(biāo)準(zhǔn)的“翠花上酸菜”的東北腔。
婉清揚腳還沒站穩(wěn),忽悠一下這給她震的,頓時就感到心虛腿發(fā)軟,恨不得腳底抹油,準(zhǔn)備開溜。
“仙姑?將軍您喊的是我嗎?我跟仙姑可不是一派的,您要是叫錯了,可別怪我家祖師爺不高興!”婉清揚故作鎮(zhèn)定說。
“末將一時口誤!祖師爺莫怪!祖師爺莫怪!”奉天將軍忙打哈哈道。
“我自幼輩大,四海八荒的朋友凡見到我的都愿稱我一聲姑姑。將軍如果愿意,隨著叫也可以!”輸人不輸場,婉清揚想氣場咱可不能先丟了。
奉天將軍打哈哈的應(yīng)諾,連忙招呼身旁小將齊聲高喊“姑姑”。婉清揚拍了拍噴在身上的吐沫星子,沒等人請,徑直往府里走,橫豎不知什么時候能掉腦袋,還是活的硬氣點好。
只見朱漆大門上懸著“奉天將軍府”的燙金匾額,大門兩側(cè)立著兩只威風(fēng)凜凜的大石獅子,赤牙咧嘴的甚是滲人。
婉清揚心虛腿軟,看著獅子仿佛要吃掉她一般。心中莫贊:石獅子威武!
“只要能救下小兒的命,讓下官叫姑奶奶都行!”奉天將軍邊說著邊往里走,給婉清揚引路。
這奉天將軍是個粗人,但一提起兒子來滿臉疼惜,不由得讓婉清揚內(nèi)心愧疚不已。別說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搖了,她這趕鴨子上架,臨時被抓來的壯丁,一想到有一條鮮活的小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手心不禁慢慢沁出汗來。
“小公子得的是什么???我盡力罷了!”婉清揚盡量平靜的說,但內(nèi)心深處是無比咆哮的:長今?。∧氵^來幫幫我吧!
“小兒突發(fā)痘疹,郎中和薩滿法師都沒有辦法。久聞姑姑大名,不想昨日小兒又突發(fā)高燒,情況緊急,這才差人把姑姑請來!是從權(quán)益,讓姑姑奔波,實屬下關(guān)冒犯。”奉天將軍緊攥著拳頭,急得是邊說邊跺腳。
婉清揚忽一聽,水痘??!繃著的神經(jīng)頓時松了一層。水痘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大病吧,無意間輕輕的“哦”了一聲。只是這山水迢迢,她這“大名”是怎么從幾百里之外傳到奉天將軍耳中的,心里不免有些畫弧。
將軍一聽忙驚喜道:“我就說仙姑有辦法!嘿嘿!”
“叫姑姑!”婉清揚眉頭一皺,立馬糾正道。心想:可別給她整得跟巫醫(yī)神棍似的,到時候治不好病,那她該怎么收場。
想到這,婉清揚不禁嘆了口氣說道:“將軍先帶我過去瞧瞧。民女家中祖?zhèn)饕桓绷妓?,雖不包治百病,但對癥的話也藥到病除。至于能不能救您兒子,也只能看造化,一切隨緣,只要有辦法我也定會盡力!”
此刻奉天將軍的表情就跟學(xué)生家長見老師似的,無比緊張,仿佛婉清揚就是他最后的一棵稻草,全部希望全都寄托在婉清揚身上。
父愛如山大如海,不由的讓婉清揚又想起身在現(xiàn)代的父親來。也不知老爺子知道他寶貴女兒失蹤了,現(xiàn)在得難受成什么樣。唉!要是單單是靈魂穿越來就好了,還能給她爸媽留個軀殼念叨念叨。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想想心情都不好受。
人家穿越是跟吃雞加打怪獸,一路晉級是節(jié)節(jié)高??伤兀抗馓藗€地圖就把整個遼東遼南趟了個遍,到這奉天將軍府還得先把這關(guān)的任務(wù)做了,想想心里就憋屈!
也不顧不得多做感慨,先敲點硬頭貨才是真格的。
想到這,婉清揚話鋒一轉(zhuǎn),為難道:“還有,我這藥……”心想不管能不能治病,銀子先敲來再說,否則這一路奔波的著實憋屈。邊說邊學(xué)電視里面的樣子,一手杵著下巴,一手手指來回搓動,一副市儈要錢的樣子。
“哦!診金?下官明白!”奉天將軍向左右一喊:“來人吶!”
這時一個小兵端個紅布蓋的盤子走了上來,婉清揚立馬領(lǐng)會。不用說,按照電視上的情節(jié),這時候端上來的肯定是銀子,心里不免有點激動。
婉清揚略掃了一眼,參照昨日五百兩銀子一堆一塊大小,這回估摸著能有一千兩的樣子。
婉清揚感嘆:真有錢,古代人錢到底什么概念?左手五百兩,右手一千兩的,也不知道這古代物價是什么樣,這奉天府家大業(yè)大的,她這藥可別賣便宜了。
想到這,婉清揚面部表情不禁濃重起來,嘆口氣說:“將軍大人,不是本姑姑小氣,只是我這藥確實難得。采天地之精華,集日月之靈氣,在這天地間,也再絕無二份。這遇人有難,出手相救乃是人之本份,只是小女若草草把這藥送了,空手回到家中又實在不好與家人交代?!?p> “好說!”奉天將軍馬上會意,立馬又對左右喊道:“來人!快上銀子!”
這回只見一個小兵又端來一盤紅布蓋著的銀子走了上來。
婉清揚感慨:我去,將軍你滑頭啊!看來你是早有準(zhǔn)備,就看能不能在她這卡油占便宜!想到這,婉清揚頓時就將臉一沉,掏出里懷里的藥賣弄道:“實不相瞞!將軍,我這藥呢,家里一般都是論粒賣的,一粒一千兩,一次服兩粒,根據(jù)病情緩重一天需服兩到三次,至于幾日能好,還需看小公子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