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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終點(diǎn)

第72章 想起那些糟心的事兒

不是終點(diǎn) 花百菏 2019 2023-05-26 09:08:46

  魏樂心不以為然?!蔽易约旱娜馕矣猩恫桓铱吹??!?p>  白大褂操著一口濃重的草原口音說:“是自己的才不敢看呢,你這人還正和別人相反,正常人都是敢看別人的不敢看自己的?!?p>  魏樂心訕笑,心說:還不都是因?yàn)槟?80!

  白大褂用手術(shù)刀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往下切那塊囊腫。魏樂心伸長脖子直勾勾的盯著,看的直著急,生怕他有一點(diǎn)兒遺留。還不忘側(cè)面的提醒了一句,“得把那一坨兒全都剔下去哈?!?p>  白大褂沒抬頭,卻一本正經(jīng)糾正她,“是剝離!不是剔!”

  “一個意思吧?”

  “那也不能那么叫。殺豬殺羊的時候才能叫剔肉。”

  “哦?!蔽簶沸拈]上了嘴,繼續(xù)認(rèn)真盯著。

  不多時白大褂便開始縫合刀口。魏樂心剛才看到手腕上扯開那么大的口子,還以為會有很大的傷口呢,可是縫合以后傷口就縮小了不少,只有那么短短一小截。這才見識到了原來皮膚竟然有那么大的彈性。

  魏樂心仍有些不放心。“大夫,剔……剝干凈了嗎?一點(diǎn)兒沒剩吧?”

  “放心吧。里面三針,外面四針。明天過來換藥。這幾天別用力,別沾水,一周后過來拆線兒?!?p>  “還得過來換藥???我住的挺遠(yuǎn)的?!蔽簶沸囊幌胍矝]人送自己過來,就別往這兒跑了?!安痪褪窍韭铮凭夥依锒加?,我自己就能換藥。”

  白大褂看了她一眼,“那就一周后過來拆線兒?!?p>  “拆線我自己也能拆。不就一剪一拽的事兒嘛,我自己拆過。但是里邊兒那三針你得告訴我一下,那線頭兒在哪兒呢?我咋沒看著呢?”

  白大褂兒一抿嘴樂了,帶著濃重的蒙語口音說:“里邊兒還能拆嗎?就拆外面那四針就行。”

  “哦哦,對?!蔽簶沸幕腥弧=又袊@說:“手腕兒才這點(diǎn)兒肉就縫了兩層啊,那剖腹產(chǎn)得縫多少層?。俊?p>  白大褂加重語氣?!捌矢巩a(chǎn)縫七層!”

  七層?魏樂心呆愣了一下,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種難以言說的酸楚涌上心頭。跟醫(yī)生道了謝后她快步走出了醫(yī)院。

  魏樂心就是剖腹產(chǎn)。周一入院做手術(shù),周五上午就拆線出了院。她這輩子也忘不了出院那天發(fā)生的那件糟心的事兒。

  那天寧遠(yuǎn)把魏樂心和孩子接回了家,屁股沒坐熱就出了門。魏樂心一個人在家里照顧著孩子,每走一步都會牽動刀口,那種痛感如刀割一般。

  下午時,從寧老太太那里剛回來的寧遠(yuǎn)也不知發(fā)的什么邪火,一進(jìn)屋就沒好氣的開始挑毛?。骸皨屨f這屋子里哪哪都是灰,跟破廟一樣,她都看不下去了!你上午就出院了,這都下午了,就不能把屋子收拾收拾擦一擦嗎?”

  氣的魏樂心馬上和他吵了起來。

  “誰看不下去誰就收拾!我都這樣了我咋擦啊?”

  “拿塊抹布就擦了,你的手又不是動不了!”

  “跟手有關(guān)系嗎?茶幾我彎不下腰,柜子我夠不著,你讓我怎么擦?

  “想擦的話怎么都能擦!哪個女人不生孩子呀?我媽說過去的女人生完孩子就下地干活了,咋別人能干你就干不了呢?”

  “你們說的是人話嗎?我這是剖腹產(chǎn)!“

  “剖腹產(chǎn)咋了?不都拆線了嗎?那個小破盒子裝的啥?沒用就扔!住院前就擱那兒擺著,擺那好看哪?”

  說完直接把那個小盒子摔在地上。里面的東西散落出來,是魏樂心僅有的幾件小化妝品。寧遠(yuǎn)抬腳將它們踢得四散。魏樂心再無力爭吵,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越抽噠傷口就越疼,越疼就哭的越委屈,而寧遠(yuǎn)卻摔門而去。

  那天魏樂心一個人哭了很久,自此后就沒有奶水了。

  就像李紅說的,自己選的男人,為了孩子,哭著也得把日子熬下去。這一熬已是十年。

  魏樂心回到車?yán)铮莺菀Я艘幌潞笱啦?,心里罵到:他奶奶個糞的,人慫被人欺,以前只怪自己接受的教育都是素質(zhì)啊教養(yǎng)啊,老人的話常在耳邊響,做人家的媳婦兒應(yīng)該怎么賢良淑德,溫婉賢惠,……每每一受到委屈就只會流眼淚,臟字兒都不說一個,日子過得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勺源蜃约焊牧诵宰雍螅@日子可就明顯好過多了。

  魏樂心也品出來了,夫妻相處就像比武,你強(qiáng)他就弱,你弱他就強(qiáng)。面對壓根不想跟你講道理的人,便也無需講道理,干就完了。

  從前寧老太太總是在寧遠(yuǎn)面前說一些有的沒的,惹得寧遠(yuǎn)沒少跟魏樂心鬧矛盾。自打魏樂心尋思過味兒來,索性就當(dāng)著寧老太太的面和寧遠(yuǎn)直接撕打在了一起。

  寧遠(yuǎn)當(dāng)著自己母親的面兒教訓(xùn)起媳婦兒那是威風(fēng)得很,幾下子就把魏樂心打倒在地,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那不可能!魏樂心爬起來還繼續(xù)打,被打倒再爬起來……

  而后但凡老太太一罵人,魏樂心就回家找寧遠(yuǎn)開干,一旦動起手來就拿出不死不休的架勢。而且本著不哭不鬧不喊不叫、絕不打擾鄰居的原則。

  那一刻魏樂心腦子里就認(rèn)一個事兒——姓寧的你不愛動手嗎,你牛逼你就打死我!你要打不死我,那咱倆就一直打,一直打。

  魏樂心和寧遠(yuǎn)打的最持久的一場仗,是從晚上十一點(diǎn)打到凌晨一點(diǎn)多,兩個人從客廳打到廚房,從廚房又打到臥室。魏樂心滿身是被拳打腳踢后的淤青,寧遠(yuǎn)身上則布滿了抓傷和咬痕。

  最后是寧遠(yuǎn)氣喘吁吁:“不打了,我快虛脫了。明天去離婚?!?p>  可每次寧遠(yuǎn)說要離婚時,第二天準(zhǔn)變了卦。

  魏樂心記得寧遠(yuǎn)最后一次跟她動手時,是把魏樂心按在茶幾旁邊的地上用力掰她的一只胳膊,魏樂心當(dāng)時拿起茶幾上的煙灰缸就讓寧遠(yuǎn)的腦袋見了血,魏樂心的胳膊也是輕微骨裂。從那時到現(xiàn)在,寧遠(yuǎn)再也沒跟她動過手。

  那個煙缸碎了,魏樂心當(dāng)天就在網(wǎng)上下單拍了個一模一樣的回來。至今這個煙缸寧遠(yuǎn)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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