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副臭皮囊。”老和尚道。
盤膝而坐,靜念佛經(jīng),身旁寒風(fēng)帶雪,他卻面容安寧,確實有一副高僧的姿態(tài)。
老僧身體之中時不時傳來奇特的響聲,似乎骨頭錯位的聲音。這是他身體之中的龍血幫助他修復(fù)身體,他修的不單單是佛法,還有密宗的功夫。
“大師請稍等,我下山去請人。”
說完之后,這位大和尚也不管班智大師是否應(yīng)允,轉(zhuǎn)身下山。
山勢陡峭,風(fēng)雪很大,他穿的衣衫并不是很厚,雖然身為修行之人,但是修為卻不怎么高深,因此也覺得冷的刺骨。
風(fēng)雪如刀,山路崎嶇難行,在這茫茫的雪山之上,放眼望去都是一片雪白,看似平靜,實則是危機四伏,因為這積雪下面極有可能是深不可測的巨大裂縫,掉進去便再難出來。
這個和尚雖有修為卻不精深,較之山頂上的老和尚差的很遠,好在他對這座山還算是熟悉,往常也曾上山幾次稍有經(jīng)驗。尚且知道一些道路,他走走停停,有驚無險的下了山,當(dāng)他下山的時候,幾乎是凍僵了。
哈,哈,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步履艱難,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頭腦昏沉,看東西重影。
他好像是聽到了什么聲音,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好像看到了人影,他想大聲呼喊,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那個力氣了,現(xiàn)在對他來說,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他想揮揮手,身體晃動了幾下,咕咚一下子還趴倒在地上,直接昏了過去。
當(dāng)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躺在自己的禪房里,身旁是熟悉的師弟。
“你醒了?”看到他醒來,等在床邊的僧人很高興。
“我睡了多久?”
“兩天?!?p> “兩天?!糟了!”他聽后掙扎著想要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別急著動,你的身體現(xiàn)在虛弱的很,我們發(fā)現(xiàn)你的時候,你渾身都凍僵了,身體多處地方都凍傷了,需要好好的調(diào)理養(yǎng)傷才行,這兩天你都去了什么地方???”坐在床邊的那位僧人好奇的問道。
兩天之前,那個外來的闖入者在他們眼皮子地下帶走了這位師兄還有修為頗深的班智大師,他們急忙不分晝夜的尋遍了四周,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人的蹤跡,讓他們十分的著急,只能擴大范圍,沒想到在風(fēng)雪之中反現(xiàn)了這位師兄。
“班智大師還在山頂之上。”
“山頂,哪座山?”
“就是近處的那座山?!鄙说馈?p> “那個人帶著我和班智大師出了寺廟之后徑直上了山頂,他速度極快,就像一只沖天而起的雄鷹?!鄙松钗丝跉獾馈?p> “而我就像是一只絲毫沒有反抗能力的雞崽一般,騰云駕霧,到了山頂之上?!?p> 雖然他很痛恨那個人,但是不得不承認,那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入侵者的確是修為高深莫測,高出他太多,數(shù)千米的高峰,他下山足足用了將近一天的時間,對方卻在極短的時間之內(nèi)帶著他們兩個人直沖山頂。
“山頂?”
“對,班智大師還受了傷,要快些去求他?!?p> “好的,我這就去找人上山?!?p> 寺里的僧人們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找了幾個有修為在身的人一起上了山,當(dāng)他們上到山頂?shù)臅r候,那位班智大師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雪人,不過氣息還在。
他閉著眼睛,呼吸微弱,好似坐著睡著了一般,但是嘴唇還在動,發(fā)出很輕微的聲音,仔細一聽,卻是在誦經(jīng),密藏佛經(jīng)。
“班智大師?”一個和尚輕聲呼喊了一聲。
誦經(jīng)之聲停住,老和尚閉著的雙眼睜開,雙眼之中似有兩道神光射出。
“你們來了?!?p> “我們來遲了,大師可好?”
“不遲,不遲,我很好,很好?!崩仙馈?p> 他的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說這話,他慢慢的起身,身上的積雪颯颯落下。
“大師您?”
幾個和尚都愣住了。
剛才這個老僧人渾身是積雪,臉部也是,已經(jīng)看不清他的容顏了,此時看來,這位老僧的容顏居然一下子年輕了至少三十歲,臉上的褶皺也不見了。從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
“恭喜大師,修為更進一步?!币粋€僧人回過神來行禮道。
“恭喜大師?!迸赃叺膸讉€僧人也跟著道。
班智和尚只是笑了笑。
“破而后立,方知是福不是禍,一切都是注定。”老僧道。
他渾身骨骼被王顯打斷了大半,憑著這些年的修為吊著一口氣,本來在這山頂之上,寒風(fēng)之中,無水無食,撐不了多久的時間,卻不想到受了上反倒是激起了他身體之中潛藏的能量,那是他先前服下的龍血積攢的能量,一直在他的身體之中并未發(fā)揮作用,這一次破而后立,反倒是讓他的身體重獲了青春。
“大師,我們下山吧?”
“下山,你們慢些?!崩仙馈?p> 他走的很穩(wěn),一步一個腳印,幾個僧人跟在他的身后,下山的時候,他們還在不斷的誦經(jīng)。
下了山之后,寺廟之中的和尚都很吃驚,如果不是那幾個上山的僧人,還有他身上帶的印記,這些人都不敢任了。上山的時候是一個老人,下山的時候卻成了一個中年男子,難不成他在山上還有什么奇遇不成?
特別是索多和扎巴,更為驚訝,他們知道,班智和尚離去的時候護身是傷,滿是鮮血,那僧袍之上的血跡也證明了那一點,怎么來的時候卻是沒有一點事請都沒有,還年輕了這么多?
“龍血?!”索多突然間想到了。
一想到這里,他的臉色就變的很難看,因為他帶著那個闖入者帶走了班智大師存下來的一丁點的龍血。
“師父,我錯了!”他咕咚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這是嚇得,怕這位修為明顯更進一步的師父秋后算賬。
“你沒錯,是你修為不夠?!崩虾蜕凶叩礁拜p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扎巴?”
“大師?!?p> “你認識那位上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