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服藥的日子,
三天前,艾溪給定下的。
清晨修煉完后,云伸,越弄墨,云卿漫就忙著沐浴更衣,等著云舒漫起床。
這三天,云舒漫的變化,三人都看在眼里……
喝下那杯水第一天,云舒漫小臉紅潤,整個人都很亢奮,跑出跑進(jìn)的。
第二天,小臉依然紅潤,透著光亮,亢奮消退了,帶來的是疲倦,一睡就是半天。
第三天基本上就是在睡覺,也就起來了一兩個時辰,接著又去睡了,可那張小臉兒,不再枯澀灰暗,竟然透著光亮。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云伸知道,那一杯獸血只是一劑猛藥,暫時穩(wěn)住了病情。
猛藥只能服用一次,后面再服,效果最多只有第一次的三成,重要的還是后續(xù)的服藥調(diào)養(yǎng)。
艾溪把服藥的時間定在今天,也就意味著,明天,獸血的功效即將消耗殆盡,今天趁著獸血余力,接著服藥是最好的時機(jī)。
跨進(jìn)院門,見庭院里坐著四人,艾溪也在其中,心頭一喜,艾溪果然是個守諾的人。
“哈哈哈!艾兄弟,你出關(guān)了。”
云伸大笑著打了個招呼。
雖說只是三天,可這三天真是難熬啊!
都想每天過來守著啦,又怕有人歪想他是來守著監(jiān)工,只能忍著,每天一早過來,拉著飛虎大哥出去,順帶著問一問情況。
圍坐在庭院石桌前的四人,聞聲齊齊轉(zhuǎn)頭望向院門,艾溪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站了起來。
看到艾溪起身,其他三人也先后站起。
看到石桌前身形挺拔的四人,除了艾溪和萬沝玉,還有兩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修士,云伸一怔:
這兩個青年怎么沒見過?看他們四人應(yīng)該是認(rèn)識的,黑山來的?不可能!那么遠(yuǎn)的路,三天的時間不可能趕到。
好像也不是天極宗的啊,天極宗的弟子見到宗主,他也不會這么傻立著。
壓下心中的疑惑,走到近前,云伸開口道:
“艾兄弟,飛虎大哥呢?
這兩位是……?”
艾溪正要開口,大長老搶先一步,雙手抱拳,開口道:“見過云宗主。”
呃……
這聲音怎么那么熟悉?
可人家這是不想通名呢!
云伸只好也抱拳回了一禮。
“謝謝兩位能夠及時把藥送到,兩位辛苦了!”
身后的云卿漫卻是跨前一步,笑吟吟地開口。
哼!小屁孩,裝模作樣的,我還差點(diǎn)相信你會治病了,還不是讓人把藥送來,可惜,正好被我們堵在院里。
聽云卿漫這么一說,大長老和萬重峰對望了一眼,萬重峰嘴角含笑,撇了撇嘴。
艾溪對云卿漫的話不當(dāng)回事,開口道:
“云宗主,嫂嫂,來一起坐,嘗嘗我們黑山的花茶。”
說完,又對云舒漫開口道:“舒漫姐,你到我這來,伸手出來我再看看。”
庭院的石桌是整塊長方形的青石板,圍坐上十來個人都夠,
云卿漫看到艾溪誰都叫了一遍,唯獨(dú)沒叫她坐,恨恨地自己走到石桌前坐下。
…………
云舒漫才剛剛從家里走過來,氣息稍顯紊亂,還得等氣息平穩(wěn)后才能切脈。
萬沝玉給云伸一家四人都斟上一碗花茶,
云伸端起茶碗,嘬嘴輕輕吹開花瓣,喝了一口,不禁開口叫道:“好茶!”
接著,一連幾口,喝下了半碗。
萬沝玉嘴角微微一翹,開口道:
“云宗主喜歡就好,這都是艾溪進(jìn)山采制的,我這帶著的雖不多,可也能勻出兩斤,就留給云宗主嘗嘗,有機(jī)會,云宗主去到黑山時,再帶個幾百斤回來?!?p> 云伸一樂,哈哈大笑,開口道:
“現(xiàn)在我出門再無限制,等你們從西漠?;剞D(zhuǎn)時,再到天極宗來,我跟著你們一起去黑山看看。”
“也是,黑山的丹丸你吃了不少,你還沒見過竹笙呢?!?p> 聽云伸說要跟著去黑山,坐在旁邊的大長老接著搭了一句。
云伸一怔,
看這年輕人依稀有些熟悉,他怎么知道我服過黑山的丹丸,而且還直呼萬竹笙的名,他是誰?
云伸轉(zhuǎn)過身,舉著茶碗,開口道:
“這位兄弟說得是,我是該去好好謝謝竹笙,云某以茶代酒,先陪個罪?!?p> 云伸舉著茶碗過去,大長老也舉過茶碗,和云伸的碗碰了一下,
兩碗相碰的時候,大長老順勢往云伸的碗里倒過去一些茶水,兩個茶碗的水剛好一樣多。
“飛虎哥!飛虎大哥!你是飛虎大哥!”
云伸猛地放下茶碗,站起身大聲叫了起來。
兩人的酒水要一樣多,這是兩人的小習(xí)慣,只有他們兩人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哈哈哈!這么快就被你認(rèn)出來了,人能變,一些小習(xí)慣還是變不了!”
大長老仰頭大笑,
驀地,臉色一變,開口大叫起來:
“?。∧氵@是干什么?”
云伸趁大長老笑的瞬間,伸出手,在大長老的臉上揪了一下。
“我看看,是什么面具這么真,簡直變了一個人,差點(diǎn)就被你騙了!”
云伸的手還在大長老的臉上,嘴里應(yīng)道。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艾溪,萬沝玉和萬重峰看著忍俊不住,開口大笑。
云夫人,云卿漫和云舒漫看著莫名其妙,一時無法將印象中的大長老和眼前的年輕修士放在一起。
“是真的,不是面具……”
放開手,云伸怔怔的說了一句。
“廢話!本來就是真的,你也太狠了吧,這么用力?!?p> 大長老伸手揉著臉,開口說道。
云伸又向萬重峰望去。
“我是萬重峰,云宗主,我的臉就不用揪了?!?p> 看到云伸把目光轉(zhuǎn)向自己,萬重峰一驚,連忙開口說道。
聽到大長老的慘叫,他可不想嘗試那種滋味。
聽到一身喜慶衣衫的年輕人親承自己是萬重峰,
云伸甩了甩頭,坐下來開口道:
“大哥,你也揪我一下,重一點(diǎn),我看看是不是在做夢,昨天晚上我們才分開的,怎么今天一早,你們都活回去了?!?p> 大長老沒伸手,也沒說話,只是笑了笑,下巴朝著艾溪抬了一下。
云伸轉(zhuǎn)頭望去,艾溪三根手指,輕搭在云舒漫的手腕上,正在為云舒漫把脈。
喔,差點(diǎn)忘了今天是為什么過來的。
…………
艾溪的手指搭在云舒漫的手腕上,一絲意念早已透進(jìn)了云舒漫的經(jīng)絡(luò)中,
和自己預(yù)想的一樣,黃荒靈氣果然可以修補(bǔ)經(jīng)絡(luò),
云舒漫原先破裂的經(jīng)絡(luò)已經(jīng)完好,全身脈絡(luò)恢復(fù)正常,現(xiàn)在只需把淤堵軟化,清除就行。
睜開眼,只見對面,云舒漫瞪著一雙眼睛怔怔的望著他。
艾溪一笑,抹出一個玉瓶,遞給云舒漫,開口道:“給你,服下后,你的病就好了?!?p> “嗯?!?p> 云舒漫兩眼含笑,眼望著艾溪,伸手接過玉瓶。
撥開瓶塞,直接將瓶口對著嘴,仰頭一傾,
蔓絡(luò)丹滾進(jìn)了嘴里。
?。?p> 一桌人都在看著云舒漫,
看到云舒漫服藥的方法,都是目瞪口呆。
這是服藥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還是對艾溪無比的信任,連是什么藥,藥是什么樣的也不看看。
“咦?這是什么藥?這么香!進(jìn)嘴里就化了,還有沒有?我再吃一顆?!?p> 眾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云舒漫倒是開口說話了。
艾溪,萬沝玉,大長老和萬重峰都服過丹,聽著只是一笑,
云伸,云夫人和云卿漫聽了,腦中一陣錯亂。
還有伸手再要藥吃的,藥會有好吃的嗎?
倏然,
云伸打了一個寒顫!猛然醒悟,伸出手道:
“舒兒!把藥瓶給爹看看!”
什么藥必須要裝玉瓶,這不是一般的藥,是丹丸!
接過云舒漫遞給的玉瓶,云伸湊近鼻子一聞,
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直沖五臟六腑,好像丹丸的氣味,可又沒有丹丸里的藥味,比丹丸更香,這是……?
云伸眉頭微皺,向大長老望去,大長老只是笑笑,并不說話。
云伸轉(zhuǎn)頭看著艾溪,開口道:“艾兄弟,這是什么?好像是丹丸,可又不像?!?p> “蔓絡(luò)丹?!?p> 艾溪笑了笑,說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