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少女一起,以極快速度跑進學(xué)校,然后分開,氣喘吁吁跑進教室,瞧了瞧尚指向七點二十九的掛鐘,好好的喘了口氣。
「那兩條小短腿也跑的挺快……」
暗自驚訝于少女的速度。
略微擦了擦額頭的細汗,放下包,自顧自的坐下,掏出一本《道德經(jīng)》,準(zhǔn)備開始今日份的早讀。
牡丹姐猶如一份晃蕩在整個高三八班的幽靈一般,出現(xiàn)在門口。
然后飄到講臺上,輕飄飄的開口了:“同學(xué)們停一下,聽我講一個事?!?p> 大家將目光放在她身上。
“明天我們就不上早自習(xí)了,八點準(zhǔn)時在教室集合?!?p> “明天……啟靈!”
“哦!”
教室里發(fā)出一陣低沉的驚呼聲,至于為什么這么低沉?
瞧瞧牡丹姐冷厲的眼神就知道了。
牡丹姐說完,就用嚴(yán)厲的眼神示意禁止喧嘩,然后略微搖搖頭離開。
同學(xué)們則像被注入一針強心劑一般。
連略顯枯燥的《道德經(jīng)》也讀得津津有味。
一整天的時光,在同學(xué)們的期待之情中很快過去,毫無波瀾。
就連韓嫣冰山般的臉上也起了些許變化,騷擾林然的頻率比昨日有所下降……
……
周五,啟靈的日子。
眾同學(xué)第一次如此期待著牡丹姐走進教室的那一瞬間。
千呼萬喚始出來,萬眾矚目之下,牡丹姐踏著不急不緩的步伐,走上講臺,輕啟薄唇,看了看整齊而興奮的同學(xué)們,道:“人都到齊了是吧,就著我,我們的目的地是室內(nèi)籃球館。”
林然一眾人來到籃球館時,已經(jīng)有不少班級在鋪上墊子的籃球場上等著了。
牡丹姐對班長和副班長吩咐兩句,就自顧自的離開了,留下八班同其他班級一起等候。
在眾人的目光下,張萌理了理耳邊的鬢發(fā),開口道:“等下我們順著班級號,一個班一個班的依次舉行儀式,你們先按學(xué)號順序站好,等會班級內(nèi)就按照這個順序舉行儀式。”
也許是對啟靈的期待,同學(xué)們的熱情高漲,行動力強大,也沒有人對張萌的指令做出議論,很快就排成一列長隊,前后幾人輕聲的交談著。
其他的班級也開始陸陸續(xù)續(xù)進入籃球館。
……
奧爾特·皮爾斯,曾經(jīng)南美洲皮爾斯家族的繼承人,如今只能在聯(lián)盟中區(qū)山城二中就讀,這對他一個眼高于頂,一直生活在父祖描繪的曾經(jīng)輝煌中的,自詡精英人士而言,無疑是一種浪費,一種褻瀆
他無比厭惡那些當(dāng)年只配給他們高貴的白種人提鞋的黃皮猴子,厭惡他們現(xiàn)在那種高高在上的樣子,也厭惡自己流暢的華夏語,這種萬惡的方塊字,根本就沒有字母那種流動的美感。
他也一直認為,黃種女人就是一個個相似的母猴子而已。
直到……他踏入了這間眼中破破爛爛的籃球館,看到了那個猶如冰山一般的美人。
他……聽到自己墜入愛河的那種清脆的噗通聲,他感受到了丘比特在他耳邊唱著歡快的歌曲,然后對他射出了一支粉色的箭。
他急不可耐的走上前去,沖那位冰山般的少女微微欠身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紳士禮,露出一個自認帥氣的微笑,輕聲道:“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冰山美人韓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這讓奧爾特不由得挺直胸膛,作出副驕傲雄雞般的姿態(tài),還未等他高興,就傳來了韓嫣冷冰冰的聲音:“不能?!?p> 奧爾特:“……”
“這位美麗的小姐,我只是想和你認識一下,沒有惡意的,我奧爾特·皮爾斯可是一位公認的好人,一位紳士,一位偉大家族的繼承人,這點上帝可以給我作證?!?p> 韓嫣忽而狡黠一笑,微微側(cè)頭,轉(zhuǎn)向一位正在發(fā)呆的呆頭鵝,柔聲道:“林然~”
“干嘛?”
這種柔和甚至略帶甜膩的聲音,遇到她之前,無論如何林然都不敢相信,這是韓嫣那種冰山般的家伙能發(fā)出來的,但這兩日,她都是用這種聲音騷擾著林然……
而且也只有對待他時,她那聲線才會轉(zhuǎn)換到這種柔和甜膩的味道。
而且林然發(fā)現(xiàn),使用這種聲線的她,語氣更舒緩,語音更和諧,完全沒有冰冷時那種堅硬。
「也許……這才是她真正的聲線?!?p> 這種明顯的區(qū)別對待,更加重了他倆那幾十萬字不得不說的故事的可信度。
要不是看著張萌聽到那些故事是露出的滿意之感。
林然都要相信那些故事,是韓嫣自己放出去的。
但始終有一點,林然沒有弄懂,她……是怎么認識自己的?
通過兩天的接觸,林然確信了一件事,她……真的很了解自己,甚至有時候比自己還了解自己,那種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愛意,和有時候的悲傷,讓他的心都在微微顫動。
但,林然不能接受她這種沒來由的愛意,只能裝作一種冷漠、搞怪的態(tài)度。
“這男人對你的女人有想法,你可要好好保護我~”
「就像以前一樣……」
雖然想做出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但她那撒嬌一般的聲音,依舊讓林然的心里狠狠的顫動了兩下。
而且那白人莫名有些礙眼。
「我只是在做好事,沒錯,就是這樣?!?p> 脫離隊伍,林然來到隊伍的末尾,輕輕擋在韓嫣身前,將她與那白人隔開。
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平視著他,開口道:“這位先生,能請您滾嗎?”
望著身前熟悉的身影和肩膀,她想起了那些記憶里的一幕幕,嘴角不由得露出溫柔的笑意。
奧爾特望著身高相似,帶著一絲絲凌厲氣勢的林然,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的退去。
看著那冰山般的女子在林然身后露出小女人的樣子,尤其是那抹溫柔的笑意,心中不住的往外冒著怨毒的黑色液體。
「遲早……遲早……你是我的!」
望著離去的奧爾特,林然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轉(zhuǎn)身正巧看見韓嫣那一抹溫柔的笑意。
心中一暖,輕輕將手覆蓋在她的頭上,微微摩挲,仿佛這姿勢已經(jīng)做過無數(shù)次。
感受到手心熟悉的溫度,心中溫暖之余,眼中卻隱隱有了眼淚的痕跡。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受過這份溫暖了。
溫暖的手心消失,她生生止住了將要落下的眼淚,抬頭望向有些尷尬的林然。
「怎么手就自己放上去了??。 ?p> “?”
少女抬頭之時,林然看見了她微紅的眼眶,強行收回的淚水,心中不知怎么一痛,手也開始不聽使喚,拂上了她的臉頰。
“別哭,我不是還在嗎?”
「我不是還在嗎?」
這句似曾相識的話,讓韓嫣想到了那個已經(jīng)被自己強制忘掉的場景。
在殘垣斷壁般的天壁,數(shù)不盡的人類獸族尸體,各種機甲,武器的殘骸的背景下,是……倒在她懷里的林然,和他口中……相同的話。
「可是你已經(jīng)不在很久了……」
輕輕的撲進了他的懷里,回味著那種久違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