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回到房間時,很意外的,安倩也在。
她拿著合同滔滔不絕說著代言的事,顧?quán)捦W谝巫由?,靜靜聽著,面無起伏。
直到阮綿進(jìn)門,他抬起頭,與之對上視線,薄唇輕輕一彎。
這一笑如沐春風(fēng),阮綿心里瞬間就塌了半邊,同手同腳走過去,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安倩掃了二人一眼,視線在阮綿睡衣上停留了兩秒,垂眸繼續(xù)。
“顧影帝,阮阮,我來拜訪,方便進(jìn)去嗎?”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女聲。
顧?quán)捦B牫鲞@是那對小鮮肉夫妻的,女的是當(dāng)紅花旦,似乎叫程千語。
他轉(zhuǎn)頭看一眼阮綿身上的睡衣,只露上身不露下身,裙擺過膝,穿上外套就是個普通裙子,不會被人多占一眼便宜。
顧?quán)捦[手打斷安倩,“你先出去,讓她進(jìn)來聊?!?p> “好。”安倩不情不愿的將合約收起來,轉(zhuǎn)身離開,到外面時順便將程千語請了進(jìn)來。
一同進(jìn)門的,還有一臉菜色,神色防備的小吳。
顧?quán)捦H粲兴伎戳怂谎?,目光轉(zhuǎn)到程千語身上,“這么晚了,程小姐有事?”
“是有些事,想和阮阮聊一聊?!背糖дZ友好的笑笑,邊說邊走過去,將屋里兩個攝像都關(guān)了。
然后不等別人質(zhì)疑,她就在床邊坐下,開門見山道,“我今天來,是因?yàn)槿钊畹闹硗盗宋业闹閷殹?p> “我沒有!”小吳急匆匆打斷她的話,臉和脖子都是紅的,朝阮綿道,“阮阮你別聽她的,我沒有!”
“沒有你急什么?”程千語傲慢的看了她一眼,對阮綿笑了笑。
“不瞞阮阮你說,這事我也有責(zé)任,今天中午錄節(jié)目的時候,我助理不在,我急著拿東西,剛好看著小吳在旁邊,就讓她幫了個忙,誰知剛才我回房發(fā)現(xiàn),我包里價值三十萬的鉆石項(xiàng)鏈不見了……”
“我的休息間沒有別人能進(jìn)去,也只有她動過的我包,我本來不想說的,但是想想,這樣手腳不干凈的人在你身邊實(shí)在不安全,她今天偷了我的,哪天就會偷你的……”
“我根本就沒有拿你的東西!”小吳急了,兩步?jīng)_到程千語面前,“程小姐,我自認(rèn)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怎么能這樣誣陷我?”
“我誣陷你?”程千語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阮阮,我想你應(yīng)該明白,以我的身份地位,沒必要去誣蔑一個素不想識的小助理,還是用這種栽贓……”
“我覺得你這話邏輯不對?!比罹d笑了笑,彎起眼角,“因?yàn)槟慵t,有地位有錢,你沒必要栽贓,你說的就肯定都是真的?”
“……”程千語一窒。
顧?quán)捦nH為意外的看了阮綿一眼,眸中閃過一抹興味,先前還興致缺缺看戲的表情認(rèn)真了兩分。
阮綿站起身,走到程千語面前,“邏輯確實(shí)不對吧?怎么底層人民就不該有話語權(quán)了,小吳沒做過的也得認(rèn)?”
“你怎么知道她沒做過?!”程千語揚(yáng)高聲音。
“那你口口聲聲說她做了,你有什么證劇?你拍到了?還是誰看到了?”阮綿反問。
“……”程千語又是一窒。
“你唯一的理由就是你有地位,又紅又有錢,那我比你紅比你有錢……”阮綿調(diào)皮眨眨眼睛,“是不是我說什么你都認(rèn)?”
“……”程千語徹底噎住。
她原聽說過阮綿在圈中是出了名的伶牙俐齒,為人囂張跋扈,本想鏟除小吳這個障礙的同時順便結(jié)交一下。
卻不料,這個傳言中沒什么腦子的富二代,會去護(hù)著一個小助理。
程千語冷笑,“真看不出來,原來阮小姐是這么自戀的人?!?p> “好說,我這頂多算有自知之明的自我認(rèn)知。”
阮綿一臉傲然的環(huán)抱雙臂,“自戀是像你這樣,覺得自己有點(diǎn)錢有點(diǎn)名氣,就可以為所欲為把屎盆子全扣別人頭上?!?p> “阮綿!”程千語騰地站了起來。
同時,顧?quán)捦3催^來,淡淡開口,“程小姐。”
男人聲音不重,也不兇煞,甚至連表情都是平靜無波的。
可程千語就是從他平靜的眸光中,看出一種警告的意味。
她努力壓了壓火氣,卻壓不住不甘心,嘲道,“早聽說阮小姐囂張跋扈,今天果然大開眼界。”
“好說好說……”阮綿傲慢一笑,“我這不也是因?yàn)楸饶慵t比你有錢,才有囂張跋扈的資本嘛!”
“……”程千語。
“……”顧?quán)捦F^頭去,指尖壓住額角,掌心遮住上揚(yáng)的唇角。
程千語瞪了阮綿一會兒,氣得跺了跺腳,憤憤轉(zhuǎn)身離去。
院外,隨行導(dǎo)演目送她出了大門,朝屋內(nèi)張望兩眼,躊躇之后,很識相的沒有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