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安靜的醫(yī)務(wù)室,從歌仿佛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表面十分平靜,內(nèi)心卻緊張的不行。
“我以為你不會管我了?!?p> 陸行宴捏住她的手腕,剛有動作,從歌更用力的收緊了手臂。
一向清清冷冷的嗓子似乎也因為發(fā)燒給軟化了——
“我就抱一會兒也不行嗎?”
陸行宴垂下眼,“如果我不來,你準備怎么處理今天這事?”
他話里的意思聽不太明白。
從歌的腦袋貼在他懷里,聲音悶悶的,“我知道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的話,別人說什么也沒關(guān)系。可是如果我要弄清楚,一定也會把你牽扯進去?!?p> “所以,你當時真的準備退學?”
從歌聽出他語氣中淡淡的不悅,聲音更輕,“我當時沒有辦法只能那樣了。不過只要我知道是誰做的,我可以處理好的?!?p> 陸行宴眉角跳了兩下,干脆利落的拉開從歌的手臂。
“你覺得自己這個決定很正確?”男人的語氣嚴厲起來。
“我只有這個解決辦法?!?p> 陸行宴冷笑,“你的想法在我看來簡直是愚蠢。我不需要你替我考慮這些,你管好你自己?!?p> 從歌攥緊手指,揚著臉不肯服輸,“我不想給你添麻煩?!?p> “好,那你退學就不給我添麻煩?”陸行宴想到什么,話間隱隱帶上嘲諷,“還是說,你還想繼續(xù)瞞著我?沈朝陽把你交給我,是教你出了事自己扛著么?”
從歌啞聲,半晌沒說出什么話來。
房間里安靜的頗有些窒息壓抑,陸行宴少了幾分耐心,“說話?!?p> “對不起?!?p> 從歌鼻子一酸,生病讓她整個人都脆弱不少。
眼眶濕濕的,連說話都有幾分哽咽,卻還不忘“檢討”自己。
“是我沒有考慮周到又自以為是,連累到你還要讓你親自過來,”從歌吸了吸鼻子,“我知道錯了……”
“如果昨天你就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今天的事就可以避免。”
陸行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沒有柔和半分。
從歌腦袋垂的更低,哭腔更明顯,“是,我知道了?!?p> 門口傳來響動,緊接著敲門聲響起。
助理在門外說:“先生,有人想見從歌小姐?!?p> 陸行宴瞥了一眼從歌,“等會?!?p> 他隨手把紙巾盒扔到從歌手邊,“你覺得自己很委屈?”
“沒有……”從歌拿紙巾捂住臉,“沒有委屈。”
“出息?!?p> 陸行宴漫不經(jīng)意的撂下一句,提步往外走。
余光里看見他要走,從歌想也不想的從床上下去。
“你要去哪?”
從歌從陸行宴背后一把抱住,眼淚都擦到他衣服上。
陸行宴有些頭疼。
側(cè)過身,看著她赤著腳,直接將人提起來放回床邊坐著。
微微彎腰,陸行宴認真的開口,“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
“什么?”從歌鼻音濃重。
“像一個生病胡鬧的小朋友?!?p> 從歌耳朵瞬間熱了。
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真的有點丟人。
舔舔干裂的唇,從歌后退用被子裹住自己,“那你去忙吧?!?p> “沒打算走?!?p> 陸行宴發(fā)覺生病了的從歌比平時軟多了,又氣又覺得好笑。
他打開病房門,外面站著幾個陌生人。
助理指著其中一個女孩,“先生,這位是最開始在網(wǎng)上發(fā)帖的那個人,她說要見從歌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