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處理好了?”
謝凜的嗓音低沉平靜,似乎剛剛那個動怒的人不是他。
他也沒準備等陸行宴回話,又點燃一根煙,“我有話要跟你說。”
“嗯,”陸行宴靜靜的看著從歌失去血色的臉,“你說。”
“其實剛剛我是騙你的,我跟從歌很久之前就認識了,”謝凜叼著煙,“哦對了,還有顧識。”
這些都在陸行宴的料想之中。
輕輕淺淺的笑了下,陸行宴說,“猜到了?!?p> “不過別的事你肯定沒想到,應該也沒有仔細調查一下她的過往經(jīng)歷。”
謝凜的話咬的又重又慢,怕人聽不清重點似得,一個個砸在從歌心口上。
像是公開處刑,毫不留情的將她拉出來凌遲——
“這位從歌小姐,可遠遠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被沈家收養(yǎng)之前,她還被另一家人收養(yǎng)過。行宴,你應該聽說過的,江川那個一夜倒臺的程家,獨生子程星……”
從歌不自覺的蜷起手指,心跳如雷。
下一秒,陸嘉言的聲音從客廳那邊傳過來,“行宴哥?你在那里嗎?”
陸嘉言邊說邊往這邊走,“行宴哥?你有沒有看見從歌啊?善善說她去洗手間了。”
話音剛落,陸嘉言停下腳步,眼前這詭異的氣氛讓她疑惑。
謝凜的話被打斷,熄聲抽煙。青白的煙霧緩緩散開,深邃的眸光暗了暗。
“怎么了?”屬于陸行宴一貫平穩(wěn)淡然的聲線。
陸嘉言放慢腳步,“爺爺那邊有點事,讓我找你過去?!?p> 她人都走到他們面前了,雖然覺得他們三人有點奇怪,但還是拉過從歌到自己身邊,“我?guī)母璧角懊嫒ネ?。?p> 陸行宴瞧了瞧一直沒說話的從歌,眼神意味深長。
但他還是沒說什么,點頭同意了。
從歌心在懸著,最后望了謝凜一眼,這一眼的意思她自己也說不明白。
*
從歌和陸嘉言郁善水兩人回到前院主樓,人已經(jīng)比來時多不少。
大多是江川排的上名字的人物,畢竟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能和陸家的人近距離走動。甚至還有不少娛樂圈的人,連從歌這種不怎么關注的,都能認出好幾個。
幾個女孩子找了個比較安靜的地方坐下來,陸嘉言和郁善水都一定程度上見到從歌被針對的一面,她們默契的都沒有提起。
陸嘉言相對開朗一點,先開口,“我前幾天聽行宴哥說你住在他那是不是?”
“對,”從歌感覺不好意思,“我很感謝宴哥讓我留在他那?!?p> “別這么緊張呀,我是想說如果你有空的時候我能去找你玩嗎?”陸嘉言笑容明媚,“你在江川大醫(yī)學系會不會很忙?”
從歌輕輕搖頭,“現(xiàn)在還好,你想找我都可以。”
“那就行?!?p> 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笑意藏不住,“我給你們看個好東西啊,我剛剛去偷拍的?!?p> 郁善水故意皺眉,“辣眼睛的東西我可不看。”
“你想什么呢?”陸嘉言抬手碰她一下,看向從歌,“從歌你應該很感興趣的?!?p> “嗯?”從歌和她們一起低頭看。
手機屏幕中間,是一張照片。即使是又拍一遍,像素很好,照片上的男孩眉眼還是看的非常清楚。
溫潤清雋的男孩子,看起來才十幾歲的模樣,還穿著干凈整潔的校服,讓人不自覺被吸引目光。就好像學生年代,永遠被別人津津樂道,仰望傾慕的完美學長的存在。
從歌心里一動,壓抑著的陰霾因此驅散開一些。
她抬抬下巴,面上帶著笑,“是宴哥嗎?”